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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柳沉默一會兒,忽然明白了:“她是個好姑娘。”
玄離聽到心上人被誇,心中忽然就有些小得意:“那是自然。”
辛柳莫名覺得有些好笑:“真君……不,現在該稱你為劍君了,劍君被人接二連三的拒絕,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當初你實力微弱時,多得是人想要契約你做契獸,現在竟淪落到,上趕著還被人嫌棄的地步……”
辛柳笑道:“我居然見你還挺享受?”
玄離與辛柳熟稔,對他這番話也不在意,而是反問道:“你不是對桑眉的拒絕也十分享受嗎?”
辛柳面上的笑容頓時變得苦澀幾分。
半晌後,他道:“我那哪是享受……”
他是求而不得。
桑眉知曉他愛慕的情意,利用這一點,若即若離地來驅使他,而他明知是陷阱,仍舊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桑眉的心中裝的都是別人,而沒有他。
思及至此,辛柳道:“劍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青陽劍君……真的死了嗎?”
玄離不答,瞥向他:“你是替你自己問的,還是替她問的?”
辛柳沉默片刻:“替我自己。”
他道:“我能夠有如今的修為,還多虧承了青陽劍君的情誼……聽到劍君出事的消息時,我也十分哀傷。”
“別裝了,”玄離道,“辛柳,你不擅長說謊。”
他直接道:“以後不必替桑眉來問這些消息,她早已經被青陽逐出師門,青陽如何,已經與她再無任何關係。”
辛柳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玄離卻看到林拙已經轉過身來,找尋著他的身影。
他頓時止住話頭,走到林拙的身邊。
林拙仰頭看著他:“我還是那個回答,我答應你,但不是現在。”
她喜歡他,也接受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只是她沒辦法保證這份喜歡能夠支撐她多久。
她抿了抿唇:“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不用多……一年就好。”
玄離笑了笑,答應她:“好。”
一年而已,這算什麼。
反正她要將她的一輩子都賠給他。
林拙也展開一個笑顏,主動抱住他:“那走吧,我們回無妄山。”
玄離狀似不經意地撇過她蔥白細嫩的小手,眸光暗了暗。
他啞著嗓子:“好,我們回無妄山。”
在這二人離開之後,辛柳拿出一塊傳音石:“你都聽見了?”
在與玄離對話之時,他就打開了傳音石,想讓玄離的話親口傳到桑眉的耳里,好讓她死心。
卻不料,傳音石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玄離說你不會撒謊……他自己又何嘗不會撒謊?”
問情閣內,一名白衣女子笑著笑著,忽然流下了兩行清淚:“他雖然口口聲聲說青陽劍派的事情如今與我無關,但玄離根本沒有正面回答你的問題。”
“他避而不答,就說明青陽他……還活著!”
明明知道了故人還沒有死,她卻越笑越悲涼,越笑越絕望:“師父啊師父……你還活著,卻連一句話都不屑於帶給我……”
“看來斷絕了這份師徒情誼之後,徒兒在你心中,沒有半點份量……”
“哈……我這麼多日以來的悲痛,這麼多年以來的遠走……竟像個笑話一般!我為你生下了孩子,你竟如此絕情!”
最後一句,字字泣血。
辛柳暗道不妙,正準備起身去往桑眉的身邊,卻不料剛一動身,就見遠處問情閣所在之地,黑雲壓頂,雷光大作!
……
林拙剛被玄離送回無妄山,就聽到了遠處驚天的雷聲。
她看著那猙獰的閃電,忍不住抖了抖身體。
“那是晉階元嬰的雷劫,”玄離將她抱緊了一些,與她道,“想必是泗水郡內有哪位金丹突破了。”
林拙問:“此人能突破成功嗎?”
玄離道:“不好說。
大荒如今靈氣稀薄,或許他有什麼秘法也說不定……”
他話音剛落,一道傳音符就飛到了他的面前。
玄離皺眉:“我想我知道突破的那人是誰了。”
他打開傳音符,辛柳焦急的聲音立即就傳了過來:“真君,桑眉方才受了刺激,破了情劫,如今莽撞正在突破元嬰,還請真君替她護法!”
“啊……”
那個持鞭子打她的女人,林拙有點印象。
她轉頭問玄離:“給她護法會不會對你有損傷?”
玄離點頭:“會有一些。”
“那你……”
林拙話未說完,就聽到一清朗男聲:“玄離,請你代我去替她護法。”
“青陽劍君?”林拙看著面前這個突然從玄離儲物戒指里冒出來的男人,一臉問號,“你不是在玩泥巴……咳,重塑身體嗎?”
“小友,此時稍後再說,”青陽看向玄離,“渡劫之事要緊,還請你……幫一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