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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一愣。
或許是難得見到脾氣這麼好的犯人,又是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他沒忍住多說了兩句:“你放心,還有一年九重蓮台就要開了,他們不會多為難你。
你一個練氣五層的……也別想著上蓮台能活下來了,這一年就怎麼順心怎麼過吧。”
大師兄聽罷,面色有些不忍。
但他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進去吧。”
林拙卻沒有動,而是認真地看著獄卒:“進去之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這眼神看得獄卒一激靈,以為她想求照拂,立刻擺手道:“小妹妹,哥哥我就是個看門的,沒那麼大權利管到裡面的事情……”大師兄正想開口幫忙,林拙就打斷了獄卒:“停,別動,低頭。”
獄卒頓住。
“看到你道袍右上臂那個黑孔了麼?現在補好它。”
獄卒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大師兄就苦笑一聲,朝獄卒身上丟了一個縫補術。
師弟們知道是他來押送小師妹的時候,就讓他一定要學會縫補術和清潔術。
小師妹向來難纏,這兩個法術學起來也簡單,他順手便學了,誰知還真派上了用場。
一瞬間,整件道袍就變得光潔無暇。
而後林拙聽到腦內的一個聲音:“神識+1。”
她滿足地笑了:“謝謝大師兄。
你幫了我一個忙,那我也送你一個禮物。
伸手——”大師兄疑惑一瞬,一枚晶瑩的玉扣落在了他的掌心。
而後林拙朝他揮揮手:“我進去了,後會有期。”
她越過界碑,走進了這金色的光幕里。
大師兄苦笑,這本就是他的東西,算什麼禮物?他給林拙時想著,師妹馬上就要進無妄山,就當是哄她開心。
給完之後有幾分後悔,但給都給出去了,一個壞了的物件,他也沒有要回來的道理。
沒想到這東西又回到了他手中。
要知道從前,進了小師妹手裡的東西,就沒有吐出來的。
聽說小師妹被關了三天後變得有點奇怪,果然如此。
他邊想邊習慣性捻動著手中的玉扣,忽然,他停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盯著掌心,那枚被狂暴靈氣侵襲,已經徹底無用的玉扣,裡面的靈氣正在規律運行——已經被修復得完好如初。
……林拙走在無妄山內,揉動著手腕,魚形玉牌隨著紅繩晃動。
縛仙索的副作用還是相當明顯的,那種綿密的針扎感,即使取下來後還是揮之不去。
好在經歷了一場死亡,她對疼痛的閾值有所提升。
飛機失事,墜入深海,這點針扎感比起那一瞬間的強壓來說,算不了什麼。
她一邊揉著手腕一邊觀察著山內的景物,樹木蔥鬱,花草繁盛,倒是和凡間沒什麼不同,只除了那些植物的品種,她大多沒有見過。
據大師兄所說,無妄山內是存在靈獸的,數量還不小。
但一路走來,除了幾隻麻雀,沒有看到一隻走獸。
大師兄讓她小心的獄內凶獸,聽說是虎形,經常在山內遊走,喜好吞食犯人。
反常即妖,她微微警惕了幾分。
她在山路里走了一會兒,忽然見到不遠處有兩名男子。
那兩人目光輕浮,氣質猥瑣,一人臉上有一道從額頭斜貫穿到下巴的猙獰傷疤;另一人的左耳沒了一半,巧得是,正好長了一張鼠臉。
無論怎麼看,都不懷好意。
那兩人朝她走近,站在她面前,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遊走。
一隻耳諂媚道:“大哥,還是你眼神好,說看到界碑處有金光,果然就有新人來了。
這個新人才練氣五層,長得還不錯,嘿嘿,咱們把她帶走,以後就不愁……”他的話沒有說完,但任誰都能聽出當中的猥瑣之意。
刀疤臉顯然也對林拙很滿意,他抬起下巴:“小妞,跟哥哥走怎麼樣,咱哥倆帶你吃香喝辣,哥哥我練氣九層,跟著我不虧!”這個世界的修為體系中,每一個小等級之間都存在著相當大的差距。
刀疤臉自詡修為高,又在監獄裡待了一段時間,完全不將這剛進來的細皮嫩肉小女孩放在眼裡。
這種嬌嬌女他在外面見得多了,修煉不肯吃苦,打架不肯出力,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想到這裡,他又淫。笑道:“就你這小身板,咱哥倆肯定好好疼、愛、你!”一隻耳正想應和幾句,忽然瞥到林拙手上的紅繩,雙目放出精光:“還是個玉牌!大哥,這肯定是哪個大宗門內的人……”“嘖,玉牌……”刀疤臉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脖子,“老子混了這麼久還是個石牌,他奶奶的!今天正好把這玉牌給搶了!”林拙聽到這些話,不為所動。
她略微不適地低頭,不去看面前兩人的臉:“請讓一讓,我還要過路。”
通往山腰的路只有一條,被這兩人堵住,她無法通行。
刀疤臉以為是她害怕了,心底的獸念愈發猖獗:“要過路是吧?可以啊!讓咱哥倆爽了就放你過去!”林拙依舊低著頭,語氣變得強硬了幾分:“再說一遍,讓一讓,我要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