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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保成功,磨練弟子,同時也不讓宗門丟臉,只要有犯人贏了第一場,第二三場,他們會使手段讓你不能帶任何外物。”
“無論是贏是輸,都必死無疑。”
雲泊舟說罷,搖頭離開。
他沒走多遠,就見到站在山壁側面的聶湛,那個位置正好能讓他看到觀雲亭內的一舉一動,也不知道他站在那裡看了多久。
雲泊舟與他擦肩,淡淡道:“你心思不純,不要去招惹她。”
聶湛一動不動,薄唇緊抿,沒有說話,卻也沒有離開。
……雲泊舟走後,林拙倚著欄杆,目光變得有些迷茫。
無論是贏是輸,都必死無疑?她想起了進無妄山之前,大師兄的眼神。
她還以為大師兄是覺得她實力低微,不可能贏過那些修士。
現在想來,是大師兄早已知道這一點,只是不忍心告訴她?她坐在原地沿著這件事一直在想,想著想著,發現自己的思維已經打成死結。
她感到自己漸漸有些酒勁上頭,山風微涼,卻吹得她臉龐開始發熱。
她強撐起身體,準備離開,卻見面前,有一個黑衣人朝她走了過來。
她眼睛一花,迷濛道:“玄離?”聶湛面色一僵。
林拙忽然又搖頭篤定道:“不,你不是玄離。”
“你長得比他丑多了。”
聶湛:“……”
第四十章 動情了
聶湛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他的眼中還盯著聶瀟, 上一次情緒激動, 與林拙爭吵,也是因為聶瀟。
他還以為, 她上次執意要讓聶瀟出糗, 剃掉眉毛和頭髮,是因為心中過不去那個坎,因愛生恨。
沒想到,林拙說的是真的。
她已經全然不將聶瀟放在心上了。
——他與聶瀟其實長得有些像, 都繼承了父親眉眼,曾經, 他還遮住下半臉,扮成聶瀟的模樣去捉弄過那些女修。
他遠遠見著林拙有幾分醉意, 趁著這個時候走近她, 也是想看看,她會不會將他認成聶瀟。
但她沒有。
她口中說出了另外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他在半個月前,從聶瀟的口中聽到過。
玄離真君。
真君啊……元嬰期的大能,被她這樣熟稔的稱呼, 他已然嗅到了一絲親密的味道。
這無妄山內,也不知她哪裡能夠不動聲色地結交一位元嬰大能,還讓對方出手送了她一件空間法器。
這林拙, 當真是不能讓人小覷。
在他怔愣時, 林拙似是被山風吹得清醒了幾分, 終於將他認了出來。
“聶湛?”她呆呆地看著他,“你在這裡做什麼?”林拙喝醉了之後顯得有幾分可愛,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明顯能夠從她臉上看出她嫌棄的表情,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聶湛勾唇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壺酒來:“雲師兄賠給你一壺酒,我怎麼能落在雲師兄後面呢。”
林拙盯著酒看了一會兒,伸手接過酒:“我收下了,你走吧。”
聶湛眨眨眼睛,故作委屈:“你請雲師兄喝酒,不請我喝嗎?”林拙抱著酒轉身又回到亭內,留給他一個後腦勺:“我不和長得醜的人一起喝酒。”
聶湛被她噎了一下,依舊厚臉皮地跟了過去,坐在了林拙的身邊。
他單手撐著下巴仔仔細細地去看飲酒的林拙,忽然發現,她的修為又增加了。
前不久去孔雀谷的時候她才從練氣五層進階,這會兒居然已經練氣七層了。
他是知道林拙丟了這件事的,雲泊舟沒有瞞著她。
但是林拙回來,他卻是剛剛才知曉。
哪怕練氣期晉升要比後期容易得多,她的這個速度,也實屬驚人。
想來……是去了某處靈氣豐盈的地方。
“林拙,”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她,“你這幾天去哪了?”林拙飲一口酒,一本正經道:“去了一個沒有醜八怪的地方。”
聶湛表情僵住,接連三次被她說丑,饒是他金剛心也有些受不住。
他皺起眉頭,湊近她:“我真的很醜嗎?”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林拙的面前,兩人鼻尖對著鼻尖,額間髮絲甚至都要勾連到一起。
這麼近的距離,足以讓林拙看清楚,對方如玉般的肌膚,以及那一雙深邃多情的眼。
場面如此曖昧,林拙卻正好打了個酒嗝:“嗝——丑!”“咚!”林拙醉倒在桌上,聶湛笑容一窒。
連醉倒前都不忘說他丑,林拙這是有多不待見他!他恨得牙痒痒,看著林拙柔嫩的側臉,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她臉頰。
手剛一伸出,就被一道勁風擊開。
他整個右臂被這一擊弄得酸麻異常,他抬頭,正好對上一氣勢凌冽的黑衣男子,威壓浩蕩,讓他僵直在原地,連手指都不能動一分。
他抬眸看向對方,只見男子劍眉飛揚,金色眼眸如星,褐發披散在身後,被風獵獵吹起,盡顯野性桀驁。
仿佛蒼茫天地不在他眼中,亘古銀河被他踩於腳下。
黑衣男子察覺到他的視線,冷冷瞥他一眼,而後將林拙抱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