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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拙也沒矯情,拉著卓慕蘭進去了。
這飛舟上似乎自帶防護陣法, 即使站在甲板上也不會被風沙侵襲。
狂沙從兩側呼嘯而過, 林拙望著這駭人的景象, 喃喃道:“也不知道該往哪走……更不知道這風沙的背後會有什麼。”
比起竹林,這風沙顯然更容易藏匿靈獸。
又或者,這風沙乾脆便是某類靈獸製造出來的。
林拙渾身緊繃,桑吾側耳聽了聽,之後道:“風沙似乎弱了些。”
他話音落下後,林拙跟著他耐心地等了大約一刻鐘,果真見到,這風沙正在慢慢地停止。
四周安靜下來,林拙放眼望去,荒漠無人,一名宗門弟子也沒有見到。
桑吾使這飛舟升起,到高處朝遠方眺去,卓慕蘭眼尖道:“那似乎有個綠洲。”
林拙順著望去,只見到一個小小的黑點。
“不知道這風暴何時會再起,還得抓緊些時間。”
桑吾道:“你們站穩了。”
他驅動飛舟疾馳向那個黑點,就在快要到達之時,黃沙漫漫,瞬間又遮蓋了前方的目標。
……
青陽劍派,朔望峰。
朔望峰山腰處寬闊平坦,通常用來舉行大型的慶典,例如元嬰真君結嬰、金丹真人結丹、金丹劍主們結成道侶……還比如這一次,劍君繼任。
只不過,這繼任大典的正中央,高高懸空的卻是一擂台。
這擂台從頭到尾,疊加了九層防護法陣,重重疊疊如同蛋殼一般將擂台裹住。
因為此次對戰的是兩名元嬰真君,台下又坐著觀戰的眾多築基金丹弟子。
若是有個什麼不慎,一道劍氣波及出來,那搞不好就是一條人命。
甚至青陽劍派的管事堂,禁止讓築基以下的弟子們進場,對此次繼任大典還張貼了一張告示,參加大典者,若有死傷,青陽劍派概不負責。
不過就算是這麼說,前來觀戰的修士還是踏破了朔望峰的門檻。
尤其是那些金丹期的修士,更是摩拳擦掌:若是從這兩名真君的對戰當中領悟到了什麼,從而突破,豈不是賺大了?
築基期的弟子們也十分激動:元嬰真君對戰啊!
人這一輩子能見幾回?
這要是看了一場,能回去跟練氣期的小弟們吹一輩子牛。
總之,這告示非但沒有把人趕跑,反而還有源源不斷的,其他宗門的弟子也趕來湊熱鬧。
逼得管事堂不得不給朔望峰加強了巡邏,限制除了青陽劍派之外修士的入境。
直到場內之人都密密麻麻地站滿,兩位主角才在萬眾矚目之下,姍姍來遲。
存康一襲青陽劍派的青色道袍,墨發一絲不苟地挽起,腰間別劍,身邊跟著他的師弟凌煬真君。
玄離身邊卻站著一紅衣女修,個子嬌小,歲數望著也不大。
他難得沒有穿他那黑色勁裝,也穿上了青陽劍派的道袍,褐發仍舊隨意披散,金瞳熠熠,燦若晨星。
這古樸凝重的道袍,竟愣是給他穿出幾分桀驁不羈來。
在場女修見他這英俊模樣,幾乎都悄然紅了臉。
而男修士們關注的則不同了:
“玄離真君身邊跟著的那個女孩是誰?”
“氣質似乎有些熟悉……是不是那天被他收做弟子的小棠師妹?我怎麼記得,小棠師妹不長這樣?”
“可小棠師妹不過練氣四層,這女孩……已經築基中期了!”
“王師兄!”他們正低低議論著,忽見那女孩看到了他們,三兩步跳到他們面前,伸手歡快地朝他們打著招呼,“劉師兄!”
“小棠?竟真的是你!”
“你你你……”他們不可置信道,“這短短五天,你怎麼就躍升築基中期了?”
就算是天生劍骨,有這樣的晉階速度,也未免太驚人了!
而且……晉階便晉階罷,怎麼連容貌也改了呢?
棠紅一笑:“我之前就築基啦。”
她這麼一說,這些被她修為打擊到的人心中終於好受了一些。
他們又問:“怎麼你容貌也變了?”
棠紅道:“之前不方便露出真容。”
是青陽說,她用的易容丹和遮掩修為的法器,在元嬰修士面前形同虛設。
她名義上是玄離的弟子,自然少不了要與元嬰修士打交道,還不若坦誠些。
況且,除了無妄山修士,也沒有人能夠認出她。
便是認出也沒有干係,只要咬死與無妄山無關,有一個做劍君的師父在,別人也都奈何不了她。
棠紅本就不想遮遮掩掩地在外行走,這話頗得她心。
她當即就將偽裝給撤了,順口還刺了青陽一句:“沒想到你在外面的名聲這么正義,在宗門內,居然還想著以勢壓人。”
青陽道:“非常之時,只能行非常之事。
況且你無法選擇你的出生,本身無罪,也不必背著包袱。”
棠紅聽了這話,才稍稍對這便宜師父看得順眼了幾分。
天賦極高的小師妹突然變得實力強大又美貌,她周身的男修士們忍不住蠢蠢欲動,沒話都要與她找話聊:“小棠,你這幾日在青陽劍派住的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