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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二人走到人群的邊緣站立,雙手空空,氣定神閒。

    孔雀跟在她們身後,背著兩個麻布口袋,不用猜,也知道裡面是玄鐵礦——築基期的靈獸,居然只用來駝東西,叫多少人給酸倒了牙。

    林拙卻不管這些人怎麼看她,頗為滿意地摸了摸孔雀的頭:“辛苦了,等回去之後給你弄點好吃的。”

    上回弄來的蜂蜜分給眾人吃了一些後,還剩了不少,正好拿來餵孔雀。

    說來也奇怪,就在林拙今早準備出門的時候,這孔雀不知怎麼又自己回來了,貓卻沒有跟著回來。

    林拙稍稍鬱悶,很快也想通了:就像是醉酒的人酒後醒來都會覺得自己丟人一樣,這貓大約也是覺得自己吸琉璃草吸多了太丟貓。

    有孔雀在,正好是個現成的勞力,她便取了玄鐵礦出來,讓孔雀背上,省得需要在外人面前暴露空間法器,也省得自己拎這麼重的東西。

    她們二人站了一會兒,聶湛與雲泊舟也結伴來了。

    雲泊舟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他低聲道:“霜姐還沒有回來,發了傳音符過去,也沒有音訊。”  

    明軒和棠紅因為是獄二代,沒有魚形牌,無法進入礦洞,所以本質上他們其實不受無妄山內的管轄,每個月不需要交玄鐵礦。

    但沈凌霜不同,她的身份也是無妄山的犯人。

    每月收礦之時,若是犯人沒有出現,看管者便會動用陣法搜捕。

    若將人搜捕出來,且人還未死亡,就要被視為逃役,要接受比鞭刑還要更嚴重的懲罰。

    “再等等吧,”聶湛倒是沒有雲泊舟這麼擔心,“沒準只是耽擱了而已,霜姐不會忘記這個日子的,一定會準時趕回來。”

    “況且,”聶湛又道,“若是今日鬆散一些,賄賂一番收礦人,也能矇混過去。”

    雲泊舟的焦灼緩解了幾分,他道:“但願如此。”

    不一會兒,天邊駛來一艘寶船。

    那船要比當初林拙來無妄山坐的船大上一倍,周身裝飾無一不精緻,端得是一幅仙氣飄飄器宇軒昂的模樣,船頭雕刻著一個龍頭,栩栩如生,眼神睥睨。

    “這船造價不菲,”趙倚晴道,“這龍頭是用蜉蝣木做的,蜉蝣木一旦被砍下,只需一天一夜便會枯朽。  

    也就是這艘寶船的裝飾,用一次便會捨棄。”

    “這麼奢侈?”林拙好奇問道,“宗門每次來收礦都是這麼大的陣仗嗎?”“不,”聶湛略帶嘲諷道,“只有天照宗的諸岱長老才喜好蜉蝣木。”

    “諸岱長老?”雲泊舟對此人有些印象,“他已元嬰後期,閉關多年只求突破,不問世事,怎麼……”“諸岱說只有蜉蝣木,才能雕出最得其神的龍頭。

    於是他的好徒弟,養了一大批工匠,雕刻一個龍頭,數十人上手,這樣才能在一夜之內雕完,好方便師尊出行。”

    聶湛斂眸:“而每次師尊出行,徒弟也都會陪伴左右,侍奉前後。”

    “他的好徒兒……”聶湛看向林拙,“可是咱們的老熟人呢。”

    林拙原本不明所以,微微一愣之後,反應了過來。

    諸岱,是聶瀟的師尊。  

    聶瀟……又是原主的前未婚夫,和害死原主的兇手。

    她還以為在無妄山內,避世而行,暫時不用處理原主那樁瓢潑狗血。

    誰能想到,她不去找狗血,狗血自己送上了門來。

    林拙抬頭,看著那艘寶船降落,緩緩眯起了眼睛。

    ……聶瀟站在船頭向下望去,烏泱泱的都是人群。

    他一眼就在人群的邊緣看到了林拙——她似是站累了,倚著一隻孔雀,和身邊的男人正說著什麼。

    她身邊的男人……是聶湛?聶瀟微不可查地皺起眉:這兩個人,是怎麼攪和到一起的?一名女子見他注視著下方久久不語,順著他的目光也往下看去,一個刺目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底。

    “林拙?”女子狀似無意道,“阿瀟,她上次傷了你之後不是被太白宗關起來了麼,怎麼會出現在無妄山?”其實關於林拙,她早已調查了個清楚,不然也不會一聽說聶瀟要來無妄山,就忙不迭地找弟子換了任務,好製造出這個月本該是她來收礦的巧合,跟著聶瀟一起過來。  

    雖然她知道,這一次來無妄山,連諸岱長老都出動了,聶瀟來此處也必然和林拙無關。

    但……林拙畢竟是聶瀟的前任未婚妻,她這個現任未婚妻,不得不防。

    她望著聶瀟,他轉頭溫潤朝她笑道:“我也不知她為何會在此處,想來是後來發生了什麼變故。”

    “稍後我與師尊另有要事,你去收礦之時,若是能給她一些便利,就稍稍鬆手,讓她好過一些。”

    聶瀟嘆口氣,“林真人當初對我多有照拂,看在他的面子上,縱使解除了婚約,我也不能對林拙撒手不管。”

    “只是你切莫多想,”聶瀟專注地望著她的眼睛,“我當初只是把她當做妹妹看,我心中認可的未婚妻,只有你。”

    女子被他這目光看得臉頰燒起來,期期艾艾道:“好,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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