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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厲聲嘶吼,身上陡然綻放出萬丈光華!
“玄離!”青陽眉頭緊皺,“她似是功法突破了……你替我護住所有弟子!”
“好!”
玄離應下他的話,念了不知什麼法決,霎時,離得最近的那一波弟子感到自己被一陣強勁的氣浪推開,瞬間被送離了數十丈遠。
他們控制不住地向後仰去,外圍的一些弟子也被一股氣浪往中心推。
這樣前後夾擊下,眾弟子被擠做一堆,壓制在一個極為狹小的空間之內。
而後玄離扔出一法器,那法器形狀如鍾,像是一個金鐘罩一般把在場的所有弟子都給罩住——
元嬰之間的對戰不過瞬息之間,現在這些過來圍觀的弟子數量實在太多,並且修為參差不齊,根本沒有辦法在一瞬間將所有人撤離,玄離乾脆就扔出了一件防禦法器,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林拙離得不近不遠,剛好也是那被壓縮進金鐘罩里的人之一。
她作為最後一個被納入這金鐘罩範圍的人,明顯感到除了這金鐘罩之外,一股熟悉的暖意也包裹住了她——
玄離認出了她。
林拙抬眸,正好與他對視。
他冷淡地俯瞰著她,像是冷淡地對待著每一個青陽劍派的弟子一般,與她對視之後,飛速地移開眼瞳,看向桑眉。
林拙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他生氣了?
但她轉瞬又想:或許是因為情況危急,他她卻沒看到,移開眼眸之後,某人的金瞳之中飛速地閃過了一絲欣喜。
這一切的變化不過一個呼吸,再之後,林拙便看到青陽飛身上前,手中提劍,殺氣凜然,想要趕在桑眉突破之前對她動手。
但那桑眉不知修煉的什麼功法,突破極快,並且明顯能夠看出,在她突破之後,身上的氣勢陡然增強。
兩劍相擊,金戈之聲響徹雲霄。
“這女子看起來好強,看起來居然能與青陽劍君分庭抗禮……”
有人擔心道:“青陽劍君,該不會輸吧?”
“不會的!”有年輕弟子對青陽盲目崇拜,信心滿滿,“青陽劍君可是大荒最強之人,怎麼會輸呢?”
“就是,這女子還是青陽劍君的昔日弟子,她的劍法都是青陽劍君一手教導出來的,她是如何水準,青陽劍君應當再清楚不過……”
青陽劍派到處都是青陽的迷弟,很快,這些小修士心中的忐忑就在眾多粉絲狂吹彩虹屁中化解。
林拙仰頭看著空中,微微皺眉。
青陽會不會輸?
這點真是說不好。
她不禁在心中為青陽捏了一把汗:青陽的身體她是知道的,青陽只不過與這媧皇土融合了短短几個月,論身體的熟悉程度,還是遠遠不如之前的肉體凡胎。
而高手之間的過招,失之毫釐,差以千里。
雖然青陽現在的身體由媧皇土製成,受傷了之後還能夠修復,但是……
在他回歸的這個重要時刻,在眾弟子面前丟了這麼大一個臉也不太好……
這場戰鬥他不能輸。
他重返劍君之位,正好需要這樣一場戰鬥來樹立威信,就如同玄離在青陽劍派站穩腳跟,是因為與存康的那場戰鬥一樣。
青陽當初渡劫失敗,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
儘管失敗後又得到了種種機緣重塑身體,但難免會有人在心中對他的實力有所懷疑。
不說青陽劍派之內的人,還有青陽劍派之外的不少人,在知曉青陽死而復生之後,心中肯定也會生出不少心思。
故而,青陽必須贏了戰鬥,才能夠震懾眾人。
林拙與眾弟子一起觀看著這場戰鬥,周圍的弟子大多都與她一樣是築基水平,戰鬥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但是林拙不一樣。
在無妄山相處的時日裡,林拙天天看青陽與沈凌霜打架。
對於普通弟子來說,平常極少有能夠見到這種高端戰鬥局的機會,自然在看到時會目不暇接。
但林拙看了幾個月,看著一開始青陽幾乎控制不住手中的劍,每每出劍都會有偏差,到後來的逐步恢復水準,飛速進步,不知不覺中,林拙已經憑藉築基的實力,能夠窺見一二金丹、元嬰的打法。
林拙分明看到,與桑眉對戰時,青陽的劍招出劍速度慢了許多——這個慢是相對於他渡劫之前,巔峰時期的慢。
因為這媧皇土做的身體不易掌控,他為了求穩,只得放慢了自己出招的速度。
但這慢絕不是他的缺點,反而在他這幾個月與沈凌霜的對戰之中,揚長避短,整合出了一套新的劍法。
不疾不徐,進退有度,溫柔又凌厲,謙和又強大。
明明他出招接招看起來都慢了半拍,但每一招都十分精準。
這樣的打法,對上桑眉這樣歇斯底里的瘋子反而正好奏效。
二人來往幾個回合,表面上是青陽落了下風,實際上他卻在按照自己的步調,操控著全局。
擠在林拙周圍被圈起來的青陽劍派弟子當中,有一些人憂心忡忡:“怎麼感覺劍君在被這個女人壓著打……”
也有一些金丹修為的修士,看穿了當中的玄妙:“這劍法,我似是從未見人用過……難不成是青陽劍君有所明悟,新開創的一套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