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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他不喜歡看到她的殘缺。
畢竟那是他的破月,是他耗費十六年jīng力養成的寶貝,少了一隻手,看著終究醜陋,用著也不方便。
他握韁的手勁倏的加大,馬兒吃痛,一聲長啼,沒於夜色中。
陳隨雁二人一直行到第二日日落huáng昏,到了一家荒郊客棧才停步。
被丟在簡陋房間的地板上,顏破月看著坐在桌邊處理傷口的陳隨雁,也有幾分驚服——只見他咬著塊破布,赤著jīng壯上身,一手握住箭柄,狠狠向外一拔!
箭尖的倒鉤帶出大一塊淋漓的血ròu,他額頭大滴汗水滾落,臉色也越發蒼白,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咬牙完成了包紮。
做完這一切,門外店小二也送來了酒菜。荒郊野嶺,也就只些豬ròugān和野菜下飯。他飛快的將飯菜吃得gāngān淨淨。
這可苦了顏破月。兩人可是跑了一天一夜,
路上陳隨雁也只給她吃了點gān糧,早餓得前胸貼後背。可她xué道被制,只能努力巴巴望著陳隨雁。
陳隨雁很快察覺到她的目光。
他在幽暗的燭光中看著她,若有所思。然後抓起個饅頭,走到她面前蹲下。
“郡主,張嘴。”他的聲音起來還是那麼柔和,還是那個青年將軍的敦厚目光。
顏破月抵擋不住誘惑,也沒想過要抵擋誘惑,馬上張開嘴。
他猛的將整個饅頭塞進她嘴裡!
顏破月被噎得滿臉通紅,眼眶都紅了。他眼中卻有了幾分yīn狠的笑意,手上勁道加大,bī著顏破月嚼都來不及嚼,幾口吞了下去。
他這才解開她的啞xué。
“水!”顏破月啞著嗓子喊道。
他從桌上拿來個茶壺,湊到她嘴邊。顏破月渴極了,只能張開嘴迎接。他盯著她gān涸的唇瓣,提著水壺緩緩傾倒。
細細的水流從顏破月頭頂澆落,淋得她透心涼。
顏破月是吃軟不吃硬的xing子,何時受過這樣的連番侮rǔ?她索xing閉嘴,任由那水流一路流淌在地上。
可這抗拒卻惹怒了陳隨雁。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水壺嘴狠狠cha/進去。這一回顏破月被嗆得連聲咳嗽,喉嚨也被戳得劇痛。
他這才將茶壺一扔,冷哼一聲,轉身chuī滅油燈,上chuáng睡了。
雖然他的行為明顯是要在她身上報復泄憤,但顏破月終究解了饑渴。連日奔波,她跟陳隨雁一樣累極,很快憂心忡忡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被粗重的呻/吟聲驚醒。
她睜開眼,恰好看到油燈被點亮,陳隨雁從chuáng上坐了起來。
他單手捂著受傷的肩膀,眼眶赤紅、眼神狠厲,仿佛有什麼壓抑不了的qíng緒,即將爆發。
察覺到顏破月的沉默注視,他目光如電的看過來。
“賤人!”他一個箭步衝過來,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只打得她眼冒金星,辣痛難當。
然後他從chuáng邊拖出一條渾圓的木棒,足有他小臂粗細。他將木棒抵在她的裙子下擺,yīn冷的道:“父女相/jian的賤婦!現在我問什麼,你老實答什麼。若是玩半點花招……”
他將木棒向她裙底送了幾寸,聲音透著種壓抑而古怪的興奮:
“別以為你那禽shòu父親大人傷了我,我就沒法cao弄你這個賤蹄子!”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家裡來了客人,沒來得及回復留言,今天白天並回復。愛你麼,嗷嗷
別問我男主是誰啊,男主還沒登場呢。不是老墨要賣關子,是這文會比科幻長,約莫50-60萬字,qíng節需要,實在沒辦法讓男主第一章登場。而且我有點厭倦qiáng大qiáng勢無所不能的男主,我想有個改變。嘿嘿
☆、六、飲血
昏暗的燭光中,陳隨雁看起來像被魔鬼附身,面容扭曲而猙獰。
可顏破月卻鬆了口氣。
她原本極怕他qíng緒失控,在自己身上泄憤。但聽他只是“有話要問自己”,心中的驚懼反而去了三分。
“陳將軍,我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隨雁卻是一怔。
女子的嗓音很嬌軟,仿佛跟她的纖弱的身子一樣,輕輕一捏就會碎。陳隨雁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有將這個蒼白、jīng致、幼嫩的女子壓在身下狠狠蹂躪一番的衝動。他相信,很多看到她的男人,都有同樣的感覺。
只是後來,他再也不能體會到這種美妙的yù/火焚身的感覺了。
想到這裡,他怒火更甚,啞著嗓子道:“休要討好我!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夜裡那禽shòucao弄你時,叫得可真銷魂啊!我堂堂七尺男兒,絕不會被你這騷貨迷惑!”
顏破月越聽越糊塗,她跟顏朴淙躺在一起,從未越雷池一步,更不論發出“銷魂的”聲音。
不過說到聲音,她忽然憶起是有那麼一晚,雨下得極大,她正好來了月事。因她體質極寒,每次月事自是疼得厲害。
夜間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覺腹部和足底一陣溫熱,舒服極了。她還以為自己在做jīng油推拿足底按摩,舒服的嘆息——誰知卻聽到有人在笑,睜眼一看,顏朴淙正將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輕輕撫摸,熱氣從他掌心傳至她冰涼的腹部……
莫非他說的就是那晚?
她恍然大悟:“那夜你在窗外?”定是雨聲掩飾了他的行蹤,才沒被顏朴淙發覺。可是那時他還未落馬,卻已半夜在窗外窺探,為何?
這個男人接近自己,早有預謀。他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忠良!
陳隨雁冷笑:“起初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中了那禽shòu的jian計,再一聯想,才知你們如此狠毒!”
見他眸中凶光又盛,顏破月連忙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非心甘qíng願,否則昨日你在dòng房沉睡不起,我為何想要把你弄醒?就是想與你商議逃離顏府的計策。而且你也聽到我跟他的談話了,我也是被bī的。”
她這話極有說服力,陳隨雁一怔,語氣卻依然冷漠:“誰知是不是你父女的jian計?莫要再廢話,我有話問你。”
雖然這麼說,他手中的木棒卻垂
了下來。
“說!顏朴淙為何如此看重你?你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他沉聲道。
顏破月心中一震,差點脫口而出“你也這麼想?”
陳隨雁所問,正是她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團。這具身子雖然長得不錯,但也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她也不信顏朴淙那種城府極深的人,會對一個十幾歲的蘿莉愛得死去活來。
可陳隨雁怎麼會發現這一點?她小心翼翼的說:“陳將軍,我不太明白你問的是什麼?顏朴淙他對我……不是男女之yù嗎?”
陳隨雁面上露出幾分譏誚:“我在東南軍中跟了他七年,這七年來他遍尋天下毒物。終究被我打聽到,都是送到別院給他的好女兒服用。三年前,他在極北之地得了塊寒玉,專程打造成寒玉chuáng,送與你了,對嗎?”
顏破月頓時想起,她在別院睡得那張chuáng,的確是冷冰冰的。有時候內力深厚的阿紫躺上去,冷得發抖。只是她睡慣了,也不會太在意。回帝京時,顏朴淙還讓人把那chuáng也運了回去。她聽陳隨雁了解得這麼清楚,不由得點頭道:“是有這麼一張chuáng。”
她心裡卻想:唉,不知道老管阿紫他們怎樣了!雖然他們瞞著自己真相是不對,但也是身不由己。要是現在有他們在身邊,難道還害怕這陳隨雁?
陳隨雁印證心中猜想,神色越發有些激動,點頭道:“那就是了。顏朴淙為你費盡心機,一定隱藏了一個大秘密。哼!以為我猜不出嗎?他的內力修為深不可測,我懷疑你是他專門蓄養的練功法寶。采yīn補陽、延年益壽!”
顏破月心下駭然。
她倒不信什麼采yīn補陽的說法,但想起自己體內忽冷忽熱的氣流,想起顏朴淙每晚以奇怪的姿勢手腳掌心相扣,她倒相信顏朴淙的確在練一門內功。而這門內功,大概真的要從圈養的女子體內,獲取類似於元氣的東西。
至於顏朴淙說過要與她夜夜銷魂?莫非ròu體的jiāo/合,真的是更直接的方式?
陳隨雁見她神色,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倏地抓住她的衣襟,聲音有些發抖:“說!是不是顏朴淙每夜與你行夫妻之事,便能功力大增?”
顏破月見他如此激動,好像她只要回答“是”,他就會立刻推倒她顛龍倒鳳。
可他不是已經成了太監了嗎?就算擄了自己,也是空歡喜一場啊!
她忽然心裡
隱隱有點覺得,顏朴淙斬糙除根將他太監的做法,實在是非常有大將之風、先見之明。
她卻不知,陳隨雁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他糾結這件事已經太久。
他出身低微,在軍中升遷比權貴之子慢很多。這令這個中級將領一心想要謀取快捷的法門。他外表沉默寡言,實際卻心細如髮、極有主意。
當他還在東南軍中時,發現顏朴淙對女兒的異常後,便像是中了蠱一般,再難放下。他老覺得這是自己改變人生的契機。只是具體要怎麼做,當時還沒想好。
所以後來,他會主動向顏破月示好;會在雨夜偷偷跑到顏破月臥房前窺探。
等到顏朴淙真的對他痛下殺手,他身受大挫,越發想要得到顏朴淙的這個寶貝女兒,以圖他日雄風再起。於是便將計就計,安排下dòng房花燭夜一系列行動。
而此刻,當他終於推測出真相後,早已忘了自己不能行房事的事實,反而欣喜若狂。
見他這麼關注這事,顏破月當然不會承認。她想起顏朴淙每夜與自己相擁,卻更加不想跟眼前這個xing格扭曲yīn險狠毒的人睡在一起,於是道:“沒有,當然沒有。他沒有同我圓房。他說我的體/液有毒。”
陳隨雁一怔,一時驚疑不定。猛然瞥見火光中顏破月脖頸微垂,嬌顏如雪,頓時便不信了。
“你騙我。”他冷冷道,“如果不圓房,他如何從你身上獲取元氣?”
“……喝我的血!”顏破月靈機一動,搶著說道,“他喝我的血,每日……每日一小口。”
陳隨雁眼睛一亮。其實比起采yīn補陽的離奇說法,他更相信喝血這種實實在在的做法。武林中就有藥師圈養毒蛇,餵食各種珍貴之物,最後生飲蛇血,功力大增。
見他神色鬆動,顏破月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
她挽起袖子,將手腕遞到他唇邊:“陳將軍,其實咱倆是站在一邊的。我只求離開顏朴淙,獲得自由;而你只是為了練習神功。咱們結為盟友,各取所需,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