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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的聲音越來越輕:“你真的沒有姓嗎?”
初曉沒有回答。
秋蟬看著遠處:“那我把名字給你。”
初曉毫不猶豫地說道:“不要。”
秋蟬問道:“為什麼?”
初曉語氣裡帶著嫌棄:“不好聽。”
招弟這樣的名字就好像否定了秋蟬、並不期待著秋蟬一樣,初曉很不喜歡。
秋蟬也不生氣,她合上了眼睛,聲音虛弱:“等我死了,就把我燒了隨便灑在哪裡,你就離開豐城別被那些人找到,他們很厲害……小葵別為我報仇,你好好的當仙人,以後花錢不要大手大腳的,要……”
初曉聽著秋蟬的聲音漸漸消失,身體滑落倒在她的腿上很沉很沉,她沒有低頭看秋蟬的屍體,而是仰頭看著天空,直到看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才開口道:“那本來就是天魔舞,清平樂什麼的蠢死了。”
“我做人的時候都沒有姓氏,如今更不可能有了。”
“我根本不是仙人,以前不是以後更不是。”
“我不會為你報仇的,替別人報仇最愚蠢了,只是我要替自己報恩罷了。”
“是你太傻了,只願意相信假話,我說的真話你一句都不願意信。”
初曉低頭看著熟睡一般的秋蟬:“都說傻人有傻福,你怎麼光有傻沒有福呢。”
等太陽完全升起,初曉用手指在面前劃了一道,就見一道黑色的裂痕出現在半空中,初曉把秋蟬的屍體抱起放入裂痕,看著裂痕消失才喃喃道:“得等我報恩後,才好安葬你。”
初曉把秋蟬拿回來的那支人參取出來,直接生啃著往山下走去,明明走得並不快,可是轉眼間就失去了她的蹤影。
夜裡的豐城依舊燈火通明的,一個女人的死根本引不起任何波瀾,哪怕她是豐城的魁首也是一樣的。
豐城城主的別院內,武盛好不容易把尉遲音哄走,臉上才露出不耐:“這刁婦什麼時候走。”
“少爺再忍幾日就好了。”
武盛想到這段日子的憋屈:“呸,要不是看在她曾祖父的面子上,誰願意娶她?那叫秋什麼的我還沒玩夠就被她給殺了,你去暗示下城主再選幾個美女,等這刁婦離開就把人送來。”
“是。”
武盛又抱怨了幾句,才把人都打發出去,找出春宮圖翻看起來,把有意思的姿勢都記下來,只等過幾日好好試試。
初曉安靜的趴伏在橫樑上,不管是尉遲音還是武盛竟無一人發現,說到底這兩人身上的修為都是靠丹藥升上來的,又因為長輩的關係安逸慣了,空有一身修為不過是繡花枕頭。
別院中雖有金丹長老坐鎮,可近百年來,鶴清宗早就習慣了在雲州一家獨大的情況,從沒想過有人敢在雲州內對鶴清宗的人下手。
更何況武盛院中荒唐事情太多,而尉遲音又是姑娘家,金丹長老雖然是三人中修為最高的,卻因為是後投入鶴清宗的,地位反而是最低的,更像是侍衛一般,為了不得罪人,他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自己的院中修行,也不好用神識來查探別院,免得惹了武盛和尉遲音的不快。
初曉在秋蟬死後就潛伏進了別院,花了十來日摸清楚了別院中的情況,才選在今日月圓夜動手。
武盛看了一會春宮圖,越看越覺得無趣把書扔到地上,索性掏出個玉瓶倒了粒丹藥吃掉,這才去床上準備修煉一會把藥效給吸收了。
就在武盛朝床的方向走去的那一刻,初曉悄無聲息出現在了武盛的背後,五指分開扣屈成爪,朝著武盛後心處抓去。
第3章 你是邪道
只聽刺啦一聲,武盛的衣服已破,露出了裡面的金絲護甲,那護甲上竟出現了五道指痕,不等武盛反應過來,初曉再次抓上去。
武盛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遍從乾坤袋中掏出護身法寶,一邊大喊道:“張松!”
張松正是金大長老的名字。
初曉速度變得更快。
武盛躲閃不及,連吃了初曉數拳,若不是身上的護甲,他早已沒有命,在被打飛砸碎了桌子後,武盛終於找到機會把手中的法寶和諸多符咒胡亂地朝著初曉的方向扔去。
那法寶是武盛父親特意給他防身的,自然不是凡品,哪怕沒有人操控,也逼的初曉往後退了幾步。
武盛竟然沒有趁著這個機會攻擊,反而轉身就往外跑去:“張松!救我!”
初曉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側身避開法寶的攻勢,腳尖點地朝著武盛撲去,在武盛的法寶攻過來的時候,她沒有再躲,只是換了個位置用左後肩受了法寶一擊,而她的五指在已出現裂紋的護甲後心處狠狠刺進去。
武盛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還往前爬想要伸手去推門。
初曉在擊碎了武盛的心臟後,就轉身與法寶斗在一起。
法寶早已被武盛滴血認主,在武盛死後,法寶靈性盡失落在地上碎成了一段段的。
初曉這才轉身看向武盛的屍體,他死的時候眼睛睜的極大,手指已經碰到了門檻。
就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廢物,卻害死了秋蟬。
在動手之前初曉就已經下了結界,如果有經驗的人早在第一聲大喊沒人回應的時候就該發現了,可是武盛已經被嚇破了膽,不僅沒發現結界,更沒有發現自己的修為高於初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