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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音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傷,捂著胳膊倒在地上哀嚎。
初曉也不輕鬆,她用劍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卻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帶傷的手捂住了丹田處,她體內本就有裂紋的金丹此時已到了破碎的邊緣,卻被銀色的光輕柔的包裹著,那銀光一點點修復著金丹上的碎痕,雖然很慢卻著實在好轉。
“師父……”
初曉的聲音很輕,她本來以為這次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金丹是肯定保不住的,卻沒想到在最後一刻,竟有一道銀色的人影從她心口處飛出,幫她擋住了靈器自爆的威力後甚至沒來得及看她一眼,就散成了點點銀光,最後還回到她體內護住了她的金丹。
從始至終,哪怕如今相隔萬里,唯一會護著她想要護著的她的僅此一人。
初曉甚至不知道師父是什麼時候把自己的一縷元神放在她身上,只為了保護她。
可是為什麼不告訴她?如今才知道就已經消失了,讓她連最後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初曉手上的血染紅了衣服,她唇緊抿著拖著寶劍走向了尉遲音。
張松的半邊身子都被炸沒了,甚至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初曉路過時,手中的劍划過他的脖頸,取出了他顏色暗淡的金丹收了起來。
尉遲音掙扎著往後躲:“別殺我,別殺我……我有本命燈在老祖那裡,你……”
話還沒有說完,初曉已經結束了她的性命。
尉遲音不想死,可是誰又想死?
不說秋蟬,就說眼前被尉遲音害死的諸多鶴清宗弟子,哪一個是想死的?
初曉把這些人的儲物袋搜刮乾淨,手指夾著三張符咒一揮,符咒分別飄到了武盛、尉遲音和張松身上,瞬間他們三人的屍體都被火光包裹,等火光消失他們的屍體也消失不見了,初曉把自己的痕跡清理乾淨,轉身離開。
因為動了寶劍,初曉也不確定自己還能隱藏多久,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千里之外一中年老者忽然看向了雲州的方向,正要掐指去算,就有兩個青年匆匆跑了過來:“國師,是驚夢劍!”
“是公主轉世!”
中年老者沉聲說道:“雖是驚夢氣息,是不是公主還不能確定。”
“除了我族皇室,再無人可用驚夢,更何況當年公主只留了一封信就帶著驚夢消失了。”
另一人接話道:“信上不是說,讓我們二十年後往西邊來尋嗎?剛才驚夢的氣息就是西邊。”
中年老者是國師,知道更多的皇朝秘聞,只是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而且他心中也覺得是公主的轉世:“不管如何,先找到人再說。”
“是。”
雖說有千里,可是對於修仙者來說,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情,等到了豐城城主別院,看著滿地的屍體和打鬥後的痕跡,其中一個青年仔細查探後說道:“國師,確實是驚夢的氣息。”
國師也確定了,點了下頭。
兩個青年聯手把驚夢的氣息給消除,正準備說話,就見國師比了個手勢,瞬間三個人消失在了別院之中。
在他們三人剛消失,就有一群穿著仙鶴紋衣服的青年御劍而來,在看到別院情景後神色大變……
此時的初曉雖然離開了豐城,卻沒有走的太遠,而是選在了城外的一處村子裡落腳。
在進入村子之前,初曉已經變成了十二三歲小姑娘的模樣,穿著一身有些破舊的粗布衣裳,手掌上滿是繭子。
狡兔三窟,除了小葵這個身份外,初曉還花了幾年時間為自己安排了另一個身份。
天微微亮,初曉就從有些破舊的院子出來,她看見隔壁的婆婆,就笑著說道:“張婆婆,你怎麼起這麼早?”
張婆子眯著眼睛,她年紀雖然大了些,可是身子骨很健康:“二丫啊,我正準備去山上摘點野菜,你要不要一起啊?”
此時的初曉皮膚不僅黑還有些粗糙,笑起來的時候格外燦爛:“好啊,我陪婆婆去。”
說著初曉就進院子拿了個背簍背好,把院子鎖上後,主動幫張婆子拿著她的背簍,說道:“我們走吧。”
張婆子早年喪夫喪子,家中就她一個人,不過這村子除了初曉都是沾親帶故的,張婆子的輩分又高,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會主動和她們打招呼。
當年初曉就是靠著張婆子才在村子裡落戶的,不僅和張婆子是鄰居,關係還一直很親近,哪怕平時離開辦事,也會放個傀儡在家中,經過六年的時間,哪怕不姓張,她也很好的融入到了村子裡。
張婆子走的很慢,初曉就好像一個真正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時不時去摘朵花弄個果子,逗得張婆子很是開心。
兩人采了不少野菜和野果,初曉還逮了只兔子拎在手裡,回村的時候初曉還在和張婆子商量怎麼吃野兔肉。
只是兩人剛進村子,就發現村子裡多了數個陌生人,村長正戰戰兢兢的回話,張婆子見此把初曉擋在身後。
初曉看了眼,來的人看起來都二十左右,衣服上繡著仙鶴紋,腰間掛著仙鶴踏雲佩,為首的青年沉聲問道:“村子裡真的沒有外人?”
村長態度恭順,說道:“回仙長的話,村子裡就二十一戶人家,並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