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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殺,德昌廢些功夫也是能做到的,只是天一閣的弟子每個都有本命燈,還都修了一種秘術,只要取了本命燈里的心頭血,就能重現他們死前看到的東西。
而天一閣那些人,更是有專門的執法堂,如果無緣無故殺害閣中弟子的,天一閣一定會與其不死不休。
德昌剛才就是想找機會,在天一閣弟子沒看到之前把人給解決了。
和天一閣對峙的三人心中一驚,他們都不知道德昌來了多久,如今更是聽到寶貝兩個字,一時間竟有些猶豫了。
其中一人說道:“不知來此的是哪位前輩這兩個無名小卒身上有絮雲枝。”
宋農也是個知輕重的:“晚輩願把這三百年的絮雲枝送與前輩。”
既然被發現,德昌也不隱藏,帶著初曉到了五人面前:“不過三百年的絮雲枝,你們就想讓我與天一閣結仇?”
這話一出,那三人神色一僵:“前輩誤會了,我們並不知道什麼天一閣。”
受傷的天一閣弟子冷笑一聲:“你們不知道天一閣?咱們幾個可是坐一條船來的。”
宋農卻沒有放鬆戒備,甚至主動取出絮雲枝放到地方,然後扶著同伴後退幾步,說道:“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德昌看了眼,那絮雲枝就飛起落在了初曉的懷裡。
宋農說道:“那晚輩就先告退了。”
德昌忽然冷笑了下:“我說讓你們走了嗎?”
初曉微微垂眸。
德昌的神色帶著幾分惡意:“剛才這三人仗著人多想要害你們性命,你們不想報復回去嗎?我既然收了你們的東西,也不好什麼都不做,去殺了他們。”
初曉已經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德昌早已習慣隱藏自己的真正想法,就像是他恨不得德明死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就連佘都沒能察覺。
哪怕德昌此時卻是想折騰一些事情,神情也不該帶出來。
天一閣受傷的弟子明顯有些意動,剛想說話就被宋農阻止了:“多謝前輩的好意,只是我們二人並無大礙……”
德昌有些不滿打斷了宋農的話:“道貌岸然,他們死或者你們死,二選一吧。”
另外三人此時忍不住說道:“前輩,我……”
德昌揮手,一巴掌扇在說話人的臉上。
天一閣受傷的弟子皺眉說道:“師兄,是他們先動的手,我們……”
宋農沒有解釋,只是戒備的看著德昌。
初曉倒是猜到了宋農的想法,宋農是三靈根並不算出眾,可是能從諸弟子中脫穎而出,一是勤奮,二是冷靜。
如果沒有德昌在,這些人敢劫殺他們,宋農在實力允許的情況下一定會反殺,就算暫時殺不了,也會記得,找機會報復的。
可是有個意圖不明的德昌,又是這樣的要求,宋農自然不會依德昌的話去做,畢竟他們和德昌素不相識。
這其中有太多機會做手腳了,天一閣的密法也不是萬無一失的。
初曉忽然捂著頭,臉色蒼白唇毫無血色:“大,大先生。”
德昌一愣,也顧不得宋農等人,直接帶著初曉離開了。
在離開的那一刻,初曉就直接暈過去了。等確定周圍無外人,才再次睜開眼,她的眼瞳中有金光流閃,看著德昌毫不留情道:“蠢貨,你被秘境主人算計了。”
德昌在聽到蠢貨兩個字的時候,心中升起了一陣怒意,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初曉,可是在聽到後面的話,臉色大變,又想到剛才起的念頭,更是嚇出一身冷汗。
初曉冷聲說道:“那三次天黑,都是為了後續做鋪墊,不管是危機後心境的變化,還是讓你以為考驗就是那些,都會忽略很多事,甚至注意不到自己性格的變化。”
德昌咽了咽口水,他一直以為危機來自天黑後,這些日子也一直注意著天色的變化,卻不知不覺忽略了自己性格上的異常。
而且行事不是一下子受到影響,而且漸漸起了變化,他也就忽略了這樣的情況,在公主提醒之前甚至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因為在秘境所以理所當然的。
要是這樣下去,怕是他的行事會漸漸變得偏激不受控制。
而且受到影響的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秘境中所有人都是如此,長久下去秘境會變成什麼樣子?
恐怕再過幾日,他們就該互相殘殺了。或者心境不堅的,已經開始廝殺了。
秘境把修士心中的陰暗面放大,這樣下去,哪怕是同門之間也可能出現殺戮。
初曉覺得自己也可能受了影響,不過因為血緣的關係,她受到的影響有限,也就是師父出現的那會,心境上出現了裂痕,被蒙蔽忽略了一些異樣。
師父的那句話不會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吧?畢竟按照師父的性格怎麼也不可能說那樣煽情的話。
初曉想到這種可能,臉色都陰沉了下來,第一次真情實意的咒罵秘境的主人。
轉念一想,當時那些話除了她也沒人知道,她就是不要臉的當作是師父說了,難不成還有人能說不是?
不過到底是不是?
初曉抓心撓肺的糾結了起來。
德昌並不知道初曉在這樣的時候還想著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只以為她是因為現在的處境臉色不好:“公主,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