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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怡是個姑娘家,看著不過轉眼間那無頭女屍就變成一塊塊被人爭奪,忍不住往宋農身邊躲了躲:“這、這……”
哪怕知道秋歡是個寶貝,她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楚羅神色難看,他看向邵理,沉聲說道:“邵兄,夠了。”
邵理轉動著手中的筆,卻只是笑了下:“楚兄,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楚羅還想再說,宋農就拽了下他的衣袖,搖了搖頭。
邵理已經不再看他們,而是看著那邊已經亂成一片的人,神色很是平靜。
初曉不知道邵理是敵是友,對天一閣是否有敵意,摸索了下手指,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她眼神閃了閃。
“我師父在天一閣掌門的請求下,給辰卿真人起過卦。”
初曉沒有貿然去看邵理,甚至沒有任何異常,更沒有給邵理任何回應,她不知道邵理修為不如德昌是怎麼能不被德昌發現給她傳音的,更不知道邵理是如何確定她的身份的。
不過初曉覺得應該不是師父告訴他的,畢竟這些話是師父從來沒有與他提過的。
“辰卿真人仙人之姿,是修真界這千年來最有希望飛升的。”
初曉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的師父本就是最好的。
“可惜辰卿真人百年內將有一劫難。”
劫難?
“情劫。”
“怕是誰也想不到,辰卿真人也逃不過情這一字,也終將毀在情字上。”
初曉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想要質問邵理,想要反駁,想要、想要問問邵理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給辰卿真人起卦的時候,我師父還看見了一個更可怕的事情,事關修真界的存亡。”
初曉卻已經不關心修真界會如何了,她只關心她的師父,情劫?是還沒有渡嗎?要是她還在師父身邊,就能守著師父不讓任何女人靠近,可是現在她要怎麼去保護師父?
誰有資格讓她師父去渡情劫?
邵理卻不知道初曉的心事,在他看來明顯修真界的存亡更重要:“修真……”
初曉的指尖冒出了黑色的煙,她的眼瞳變成了濃郁的紫。
“啊!”
忽然出現的地動,打斷了邵理的話,也讓初曉猛地驚醒,黑色的煙消失,眼瞳也變回了平常的顏色。
德昌護住初曉往後退了幾步。
剛才無頭女屍的位置已經空無一物,曲姑娘受了傷站在一旁,眼神帶著仇恨,一條向下的樓梯出現在眾人面前。
初曉擔心德昌沒有顧慮暗中對天一閣的人下手,直接假裝體內的公主甦醒,低聲說道:“下去。”
德昌有些詫異看向了初曉,低聲問道:“公主?”
初曉神色冷淡,但是看向地道的眼神多了幾分炙熱,說道:“下去。”
德昌見此也不敢多問:“是。”
因為地道的出現,使得爭奪秋歡的人冷靜了些,而且屍體已經沒有了,剛才還似瘋狗一般的眾人不管心中怎麼想,此時都恢復了修士該有的模樣。
初曉露出嘲諷說道:“平時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如今和那以腐肉為食的蛆蟲有什麼區別?”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怒視著初曉。
初曉冷笑了一聲,指著幾個人,說道:“我記得你們的師門和玉琴門關係親近得很,果然是了解對方的,就連分屍的手法都熟練得很。”
楚羅詫異地看向說話的初曉,畢竟現在的她和剛才差別太大了。
初曉嘖了聲:“好狗不擋路,你們不下去,我要先下去了。”
有人惱羞成怒,想要對初曉動手。
在那人還沒靠近的時候,站在初曉身邊的德昌手中的劍已經出手了,那人眉心處出現了一個血洞,倒在地上的時候,血才湧出來。
“呵。”初曉冷笑了聲,掃了眾人眼,反正她現在不是天一閣的初曉,而是瑤族的公主,怎麼可恨怎麼來就是了,而且她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不過如此。”
邵理愣住了,他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可是不應該,畢竟辰卿真人是借用了他的身體來進入秘境的,他是有辰卿真人進秘境後的記憶的。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一體雙魂?
這麼多年來,這還是邵理第一次有些不敢肯定甚至懷疑自己了。
德昌的一擊必殺也鎮住了在場的人,見初曉和德昌要下地道,擋路的人下意識讓開了位置。
初曉看著深不見底的樓梯,卻沒有馬上下去:“找個人探路。”
德昌也是這樣的意思,他們誰也不知道下面的情況如何,第一個下去反而不妥,而且在場的人中德昌是修為最高的,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有傷在身,經歷了剛才的事情,他們也不可能聯手,甚至會擔心自己出手被人偷襲。
而且德昌也很聰明,指的兩個人,一個是小門派的一個是散修,前者並沒有同門,後者也沒有關係好的,哪怕有些比較親近的,在這個時候也不會幫著他出頭。
楚羅微微垂眸,握著劍柄,他沒有心善到為不認識的人出頭,更何況他還有受傷的同門需要保護,低聲說道:“我們不下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