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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賢王又瞥了不斷示意自己的宮婉婉,便開口又多加了規則:“既然這加試是給你們額外的機會,也算給你們開恩了,但是呢,二輪比試,你們確實都沒成績,雖然不說這其中的原因,但結果確實如此”
賢王扯了一堆,最後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我看這樣吧,平台上的人,無論是拿請帖的,還是陪著來的人,都算在內,我會往扔九個玉玦進去,誰拿到玉玦從平台下來,誰就獲勝取得三試的機會,如何?”
下面四方平台的人們,除了低頭稱是,哪怕知道這是一場生死對決,卻除了答應別無他法。
一直木著臉的宋玥,坐落在人群之中,聽完賢王的旨意後,才緩緩抬起頭。
她的視線,從人群之間的空隙穿過,直射在高處賢王的臉上。
賢王皺了下眉,鋒利的眼神,掃到下面,試圖從中找到剛剛那個視線尖銳的人。
然而這時,宋玥已經收回眼神,將鬼域中的鬼氣全部釋放出來,籠罩在四方平台之上。
剎那之間,平台上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摻雜了鬼氣,在他們察覺不到的時候,他們的魂體已經被鬼氣侵染,就等宋玥一聲令下,這些埋伏在人魂中的鬼氣,會瞬間控制住所有被感染的人,保持他們的意志卻控制他們的思想。
這便是高等鬼術的奧妙與變通,一個咒術,經過變化,卻能多出許多作用。
有的時候,這種玄乎其玄的鬼術,也讓宋玥會產生一種,超脫俗世的感覺。
但此時,她只是一個沉默擔憂少年的普通少女罷了。
“好了,你們開始吧”語畢,賢王從金線龍紋布袋中,掏出了九枚玉玦,隨手拋到了四方平台之上。
九枚綠意深淺不同的龍紋玉玦,從遠處飛來,飄在四方平台之上,離人群中最高的人,都有一丈之遠,卻不再落下。
那名大太監,一臉不耐煩,催促下面的人:“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已經開始了!”
這一聲響起後,四方平台之上,之前還平靜的眾人,都神色發狠著,彼此之間瀰漫著不死不休的氣氛。
那些會些手段的人,便在此大出風頭。
最先凸顯出來,是個散修。他手腕一翻,天空漂浮靜止不動的玉玦,便掉落一枚,落入他的手掌上。
本來,這散修使了這麼一招,暫時將周圍人震懾住了。別人都去試探著剩餘的玉玦,沒有人將過多的視線,分給他。但是,要怪就只能怪他太過貪心了。
剩下的八枚玉玦,這散修再次翻了手腕,手指捻動,從空中拽下了七枚玉玦,握在手心裡。
然後,在周圍人瞪眼之中,這散修說不上狂妄還是愚蠢,開口挑釁四周:“想要玉玦的,可以與我立下奴誓,我會從你們選出七人。若是不想立奴誓的,喏,上面還給你留了一個,自己去取吧”
他這話剛一說完,便惹了眾怒,一下子從令人忌憚的人,變成了所有人眼中註定死亡的獵物。
於是,這名有些本事的散修,成為了四方平台上,第一個死掉的人。
坐在大鼓旁,倚在牆上的宋玥,冷眼旁觀著眼前這殘忍的一幕,兩枚染血的玉玦,被她攥在手心之中。
而之前籠罩平台的鬼氣,已經被她收回,覆蓋在自己的身邊,降低了自己存在,就像孤魂野鬼一樣,不為人所見所感。
“哈哈!我搶到了!”個頭最高的壯漢,剛一得到玉玦,便激動地喊出聲來。
還未等他走下平台,就被身後左右的殺招,奪走了玉玦與性命。
而搶奪他玉玦的人,剛一拿到玉玦,還未捂熱乎,便被手持細劍的劍客,一劍穿心。
宋玥略略偏過頭,冰冷麻木的目光,掃了一眼悄無聲息落下平台的小狐妖白芍。
面容妖媚的她,天生而來的妖術,自是不怕這點陣仗。
倒是宋玥她一直小瞧了對方。
不去管又有誰從平台搶了玉玦下來,她只是像個泥塑的人偶,不斷地用手心去感受著,手下來自沈暝的體溫。
這是唯一能證明他還存在的方式。
一顆心都被沈暝占據了的宋玥,除了偶爾掃一眼四周,便繼續陷入自我世界中,並沒有察覺到,有人在她釋放鬼氣時,便再次察覺到並落下視線來。
“找到了”站在最頂層的嚴信霖,他的視線緊緊地貼在大鼓旁的宋玥二人身上。
“師兄,你找到什麼啦?”一旁的姚鄭,聽到師兄說的話後,也順著他的視線,望下去,除了雜亂血腥的人們,其他奇怪的事情,一概沒有啊。
嚴信霖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一向古板克制的他,第一回在人前,有些人氣地勾了下嘴角。
雖然弧度細微,卻仍被一旁仔細觀察的姚鄭,發現了。
“呀!師兄你笑了!”姚鄭誇張地叫了出來,將四周同門師弟和其他門派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作為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嚴信霖,關於他的一舉一動,幾乎是廣為流傳。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性格古板嚴肅,做事極其認真,教導師弟也格外嚴厲,是整個修真界正道人士弟子中的楷模,也是各大門派掌門長老的心中最佳弟子。
所以,當姚鄭這麼一喊,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取過來了。
但是,當他們去關注嚴信霖時,收穫的僅僅只是一個一如平常皺眉板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