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很多人都出來了, 放風箏的放風箏,坐著吹風的, 嬉笑打鬧的……
梁懷玉扯了扯手裡的風箏線,“飛呀飛呀。”
林定北在她旁邊,兩個人的風箏難捨難分,不分高下。
雲瑤勉強拿了個風箏,勉強地拉了拉風箏線, 表情不大高興的樣子。
梁懷玉偏頭和雲瑤說:“阿瑤,你多笑笑嘛,不要成天做個冰美人。今天的太陽這麼暖,還不能融化你嗎?”
雲瑤一言難盡地看著她,沒有說話,突然她手裡的風箏飛了出去,雲瑤抬頭看著風箏飛走,嘆了口氣。
梁懷玉連忙說:“哎,我們一起去找找吧。”雲瑤自從過了個年,心情一直鬱鬱寡歡,梁懷玉怕她又不開心。
梁懷玉把手裡的風箏塞給林定北,“師父,你幫我拿一下,我們去去就回。”
說完就拉著雲瑤的手,朝著風箏墜落的方向跑過去。
那風箏竟是與別人的風箏纏繞在了一起,那人還是梁懷玉不大想看見的。
梁懷玉嘖了聲,拉著雲瑤走過去,“麻煩你把我們的風箏還給我們可以嗎?”
梁知雪一轉頭,看見面前兩個冤家,眼神滿是不屑,提高了音量道:“你的破風箏纏上了我的,我還沒找你算帳呢?我的風箏很貴的,你賠我一個。”
梁懷玉壓抑住自己的怒氣,如果不是因為這裡人多,她非得一掌拍暈這個女人。
梁懷玉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摔在她臉上,“賠你,拿去買十個吧。這風箏本姑娘送給你了。”
梁懷玉說完,又拉著雲瑤氣鼓鼓地走了。
梁懷玉惆悵地道歉:“阿瑤對不起,我們再買一個吧。”
雲瑤笑了笑,搖頭,“不用了,你們放吧,我去坐會兒。”
林定北見她興致沖沖地去,怒氣沖沖地回來,忙問怎麼了。
前因後果牽扯太長,梁懷玉只說碰見了不太想碰見的人。
這麼一來,她也沒心情放風箏了,“我有點累了,我陪阿瑤坐會兒,師父你先放著吧。”
“哦。”林定北屬於神經大條的姑娘,對此並未多想,繼續自己玩著風箏。
梁懷玉在雲瑤旁邊坐下,兩個人靠著樹,吹著風。梁懷玉道:“阿瑤,你是不是想走了?”
雲瑤聞言看著她,搖頭,嫣然一笑,“沒有,你多心了。”
梁懷玉嘆了口氣,繼續說:“從你出現的那天,我就覺得,你終究要離開。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要離開的話,能不能和我告個別。”她靠過去,帶了些懇求。
雲瑤鄭重地點了點頭。
梁懷玉重又靠回樹幹,忽然感覺後頸一涼,“哎喲,什麼東西,阿瑤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有蟲子掉我身上了?”
梁懷玉左搖右晃地伸出手去抓後背,還沒反應過來,只見身後一條碩大的毛茸茸的狗撲了過來,把雲瑤撲倒了。
梁懷玉:“……”
她又驚又喜道:“狗哥!”
隨即反應過來,陳斟的狗,那豈不是陳斟也在?
她慢吞吞地轉頭,陳斟正倚著樹,手裡牽著繩,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梁懷玉大叫一聲,往後一坐。
陳斟冷哼一聲,“怎麼?做了虧心事,見了我害怕。”
梁懷玉:“……”
她擠出一副笑容,擺手,“沒有。我只是太久沒有看見陳大人了,有些驚訝。”
陳斟捂嘴咳嗽了聲,咳得梁懷玉心裡一咯噔。
完了完了,陳斟真的有事。
陳斟拉了拉狗哥的繩:“旺財,夠了。”
梁懷玉和雲瑤:“……”
她都快忘了狗哥正兒八經的名字叫旺財了。
狗哥得了主人的命令,依依不捨地起來,三步一回頭地回到陳斟身邊站好。
梁懷玉看了看狗哥,又看了看陳斟,道:“陳大人怎麼也有這種好興致,出來踏青。”
陳斟在樹旁站正,語氣漫不經心道:“怎麼我不能來?這裡寫著陳斟與狗不得入內?”
梁懷玉連忙擺手:“陳大人怎麼說這種話呢?我看大家都巴不得陳大人稀奇與民同樂呢。”她話剛說完,原本在附近的人見陳斟來了,各自散了,一時之間這塊地方就剩下他們幾個人。
狗哥似乎是為了呼應,叫了兩聲,“汪汪汪。”
梁懷玉:“……”
“他們可能趕著回家吃飯吧。”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陳斟似笑非笑,不置可否。這時候林定北牽著風箏走了過來,“懷玉,阿瑤……”
她目光一轉看見陳斟,原本的話都咽了回去,“參見陳大人。”
眾所周知,林將軍一身正直,向來與被稱作“奸臣”的陳斟不合,林定北深受父親薰陶,見了陳斟一時有些尷尬。尤其陳斟似乎還與梁懷玉她們關係匪淺,林定北一時無言。
陳斟分了林定北一個眼神,梁懷玉趕緊介紹:“這是林將軍的愛女。”梁懷玉說完忽然想起上回的事,該不會陳斟和林將軍也有什麼過節吧。梁懷玉看了看陳斟,擠眉弄眼。
陳斟勾了勾嘴角,一眨眼,似乎在說“如你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