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我問他:“這種電影你怎麼看得下去哦?”
“為什麼看不下去。”
“時間那麼長,屁股都要坐爛了啊。”
“以前的話我也看不下去。”
我疑惑:“那現在怎麼就看得下去了?”
他開了罐冰橙汁,在易拉罐的表面包上兩張餐巾紙,推到我面前:“你坐我旁邊,有伴。”
04.
近來事務纏身,我忙得暈頭轉向,很多生活瑣事一轉頭就忘記。明明前腳出了臥室打算去廚房燒熱水的,結果過一會兒就端了果盤迴來。
陸靳經常被我的舉動搞得哭笑不得:“真怕你再這樣下去,年紀輕輕就要得老年痴呆。”
我攤著不想再動,指揮他做事:“那我潛意識裡也會記得,要第一個折磨死你!”
05.
川藏線上,站在山頂俯瞰大地,天大地大、山高水長,胸腔像是被什麼東西撐得滿滿當當的。
莫名有種情愫油然而生,有些瘋狂,想和心愛的人來一場性|愛。
我當即撥通他的電話,恬不知恥地說了我的想法。
風聲獵獵作響,信號並不好,有著斷斷續續的電流聲,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
我話音剛落下,那邊更加沉默了。
還以為通訊中途被切斷,那邊就傳來一道男聲:“陸靳,你老婆的電話?”
他笑著回答:“她在外拍攝,有東西落家裡了,過來慰問一下。”
......
良久,我問他:“你同事走了嗎?”
“嗯。”
這傢伙扯謊來倒是從善如流:“我有什麼東西落家裡了,我自己怎麼不記得?”
“我。”
聽到這個字,我頓時就樂了。連忙假裝認錯,用著十足花花公子的語氣調戲他說:“得嘞,那下次出門前我就把你拴在褲腰帶上,‘幕天席地,縱意所如’……”
他乾咳一聲,特嚴(jiao)肅(xiu)地呵斥我:“你閉嘴。”
06.
我有瓶顏色特別鮮艷的指甲油,專門用來塗腳趾甲。
陸靳幫我塗著,問我:“怎麼會想到買這麼艷麗的指甲油?”
“你就不懂吧,腳上塗鮮艷的才會比較好看。主要是我腳趾甲不太好看,塗著能修飾一下。而且......”我憋著笑,“所謂的妖艷賤貨你就不懂了吧?”
“噢。”過了一會兒他又問,“可是現在天冷了你也不穿涼鞋,塗腳趾甲別人又看不到。”
我笑他:“塗給你看不行嗎?”
他恍悟狀:“所以小妖精是在勾引我?”
哎,怪我向他吐槽太多瑪麗蘇文里的台詞了,這人好的不學,偏偏學這種東西。
07.
高中同學會,有位許久未聯繫的女同學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久,對我開玩笑著說:“沉沉,怎麼感覺日子過去了,你還變年輕了?”
“哈?是嗎?”
“是不是被哪個富豪包養了?生活過得滋潤,人也就顯得年輕。”
唔,只能表示陸靳是有點小錢,但不是富豪,而且對我挺摳門的。
回了家,我犯懶到不想做晚飯,打算隨便煮點麵條投餵他。
擇著下面用的蔬菜,想到和那位女同學的對話,習慣性地和陸靳嗑嘮,說起這件事。
他聽完後亦如用女同學那般的眼神打量著我,然後合上報紙嚴肅地說:“包養?嗯?你怎麼會是被富豪包養?”
什麼叫做覺悟?這就是了。
“你看你長得這麼端莊可人,絕對是正室臉。”他面不改色,“所以......”
端莊可人...?我被他誇得心花怒放,但還是裝作不在乎地問他:“所以什麼?”
“所以晚上我們不吃麵條可以嗎。”
看他這麼實誠,我就答應他吧......
08.
閨蜜聚會允許帶上家屬,於是我就把陸靳也捎上了。
當時閨蜜又正色著在開黃腔,我忽然意會到內涵,率先哈哈大笑。
幾秒後一個個看到我的反應,也懂了,紛紛拍桌狂笑,直呼這比喻實在太精闢了。
那時候陸靳窩在卡座里,筱筱男朋友坐在他旁邊,開口問他。
家東也是我高中同學,我坐得離他們不遠,自然把話聽得一清二楚。
阮家東:(揶揄的語氣)你老婆理解能力不錯啊。
陸靳:(好奇)她以前的時候也這樣?
阮家東:(連連擺手)那沒有,她讀書的時候很單純的,班上男生開個玩笑她都會臉紅。不過現在怎麼就變了呢?嘖。
陸靳:(正經臉)那不怪我,我一直挺正經的。
他確實正經,可能結婚後我就沒對他正經過......
09.
我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個很��嗦的人,從他穿什麼款式的襯衫配什麼顏色的領帶,到他吃什麼餡的餃子配什麼樣的調料,沒有一樣不向他嘮叨。
他性子喜靜,覺得他能忍受我的嘮叨實屬不易。
“親愛的,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我挺嘮叨的?”
“沒有。”
我的態度特別誠懇:“你說實話,我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