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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戈前沖的腳步更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握著長槍看著那邊還在發足狂奔的宋卿,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他長這麼大與人對戰也有上百次,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可笑又荒唐的情況。真是追上去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宋卿一直跑到百米外確認安全之後才停下來,轉身對著這邊的梁戈喊話道:「不用比,你比我厲害,我甘拜下風!」
如果現在有人站在梁戈的身邊就可以看到他額頭上跳動的青筋。
而在後面的蕭川此時也可謂是大開了眼界,這個一零九一進門跟他道歉就已經夠驚悚的了,現在居然不戰而逃?!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可這個人是一零九啊!膽子大到敢在他的臉上劃一刀的一零九!難道關了一次禁閉就把他的膽子給關沒了?!
「這個一零九莫不是真的關禁閉給關傻了?」趙良忍不住說道。
高鳴此時卻沒有心思去搭趙良的話,他此時的心情複雜的很。
當時趙良身處險境,他救助不及,千鈞一髮之際飛出一把短刀撞擊在槍尖上,別人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景,他卻是看的無比清楚,他當時正站在那短刀飛來方向的對面,電光火石間往那邊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宋卿正貓著身子迅速的轉換了方位,等到其他人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無聲無息的跑到了另外一邊。
他完全被宋卿的一系列舉動給迷惑了,根本判斷不出來宋卿做這些的真實意圖是什麼。乃至現在她「不戰而降」更是完全不符合她以往一向的處事風格。他此時也不由得與此時場內所有人有了一個共同的想法,這個一零九莫不是真的因為關禁閉腦子有問題了?
☆、第10章 紙條
這個訓練場午飯之豐盛實在是讓宋卿大大的驚喜了一次。
三排長桌,一區二區三區各占一排。白米飯管夠,三個肉菜一個青菜外加一個鮮魚湯,宋卿還仔細的盯了那鍋魚湯好一會兒,確認不是那湖裡的怪魚後才放了心。
宋卿實在是太久沒有聞到肉味了,昨天好不容易抓了只兔子烤了,可是什麼作料也沒有,外加烤糊了的兔子毛一股焦糊味,實在是難以下咽,粗粗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這三個肉菜宋卿也不知道是什麼肉,但是肉味十分濃郁,菜被幾名中年婦女依次端上來之後,宋卿直勾勾的盯著.......盯著......盯著......吧嗒......一滴不明液體從嘴角滴落在桌面上。
......
死一樣的沉寂。
宋卿鎮定的用袖子把滴落在桌子上的口水擦了,再一臉若無其事的順手捏起袖子上唯一看起來還比較乾淨的一個小角把嘴邊的口水擦了擦。
對面的趙良高鳴阿狼等人也是看醉了。
宋卿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上關禁閉那幾天身體十分的虛弱了,立刻就以風捲殘雲之勢把面前的幾個碗碟掃了個乾淨,另還添了兩次飯外加一碗鮮魚湯。活像個餓鬼投胎。
趙良高鳴阿狼忍不住咕嚕一聲,齊齊咽了口口水。
宋卿滿足的摸了摸自己鼓起來的肚皮,再次覺得能夠再活過來實在是太幸福不過的一件事了。
吃飽喝足之後的宋卿覺得重生之後的人生總算是有點盼頭了。
下午宋卿又領了一次木牌。發木牌的還是那個一臉笑容的坡腳男人,而領取木牌的奇怪的只有包括她自己在內的四個人。
一個趙良小隊的好像叫高鳴的少年,一個圓臉少年,還有一個沉默寡言表情木納的少年。
圓臉少年穿著淺藍色的錦袍,頭上發束整齊,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圓臉上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著十分的有靈氣,不時的用一種十分驚奇的目光偷看宋卿似乎對宋卿極為好奇,嘴巴張張合合的似乎想要跟宋卿搭話,卻又仿佛有些顧慮,欲言又止。但是很快又被周圍的林子吸引住了。左看右看稀奇的很,倒像是跟宋卿一樣是第一次來。
木訥少年十三四歲的模樣,相貌平凡,比宋卿堪堪高了半個頭,身上穿著和宋卿高鳴身上別無二致的粗布麻衣,只是低頭走路並不四處張望。
坡腳男人手裡拿著一串鑰匙,在前面深一腳淺一腳的帶路。
這是一條彎曲的小路,地上鋪著厚厚一層*的樹葉,兩邊是高高低低的樹木,越往裡走,就越是幽靜,不知通向哪裡。宋卿心裡有點發毛,不過身邊還有另外兩個少年,就稍微安穩了些。
復行百步,隱隱聽到有水聲入耳,繞過最後一個彎,視野頓時開闊起來。
一棟三層的小木樓映入眼帘,那水聲正是從木樓前的一條兩米寬的小河中傳出,兩邊就搭著一塊一腳寬的木板供人過河,踩上去還直往下沉,晃得厲害。
坡腳男人穩穩噹噹的過了小河,然後就回頭看著他們過河。宋卿高鳴以及那個木訥少年都走的很穩,倒是那個圓臉小少年,小心翼翼踩上木板的時候就被下沉的木板嚇得叫了一聲,然後戰戰兢兢的提著自己的長袍往這邊挪,宋卿看不下去,轉回去踩住木板的這一頭然後伸過手去想要拉他一把。
少年正戰戰兢兢的過木板,猛地宋卿伸過來的手嚇了一跳,往後縮了一下,看清是宋卿伸出援手之後像只受驚的小鹿一樣眨巴了一下眼睛,卻是把手背到了身後不肯讓宋卿幫忙。
宋卿討了個沒趣,倒也沒覺得尷尬,縮回手還是十分厚道的給少年踩穩了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