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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子晏還欲爭辯,卻見宋卿滿臉都是嚴肅之色,突地心裡咯噔一聲,心裡半是迷惑半是清醒,一臉怪異的看著她說道:「宋青......你、你不會是、對、對我......」他話沒說完已覺得十分難為情,實在難以為繼,忽然站起來,說道:「我突然想起父親找我有些事,先走了。」
宋卿聽他話說到一半就知道他是誤會了,連忙想要解釋:「世子,你等等,你聽我說!......」話還沒說完,遊子晏已經一陣風似的卷出去了。只留下宋卿一個人在帳篷里哭笑不得。
「寧南王世子怎麼了?行色如此匆匆?」遊子晏剛走,期風盼雨就掀簾走進來奇怪的問道。
宋卿哀嚎一聲:「寧南王世子怕是對我有了天大的誤會。」應該不會就此對自己避如蛇蠍,拒自己於千里之外吧?!好端端的發表什麼撐同志反歧視宣言呢?!
☆、第73章
太子進來時身上有濃重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本來就有的暗香交纏在一起混成一種奇異的幽香。
他似乎有些醉了,眼睛裡面透著瀲灩和朦朧的醉意,單手支著頭就這麼醉眼朦朧的望著宋卿,宋卿心中有些打鼓,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怪罪自己狩獵之時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保護他,反而保護了越太子。
氣氛有些詭異而膠著。
宋卿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種有些微妙的氣氛,輕聲詢問道:「殿下晚上喝了酒麼。」
太子沒有答話,而是直接站起來,往床邊走來。
宋卿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下意識的往床那邊挪了挪,卻不想太子直直的走過來竟是直接緊挨著她躺倒在了床上。
宋卿嚇得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讓她頓時皺緊了眉。
她光腳踩在地上,捂著傷臂看著一倒在床上就閉上眼睛看起來似乎是睡過去了的太子有些無奈。
卻也知道不妥,太子宿在她這個宮人的帳篷,若是被有心人看見,還不知會生出什麼難聽的流言。
躡手躡腳的跑到帳篷邊輕聲將期風盼雨喚了進來。
期風盼雨看到太子倒在宋卿的床上不省人事也是大驚失色:「殿下怎麼了?」
宋卿道:「想必是醉了,你們小心些將殿下攙扶出去,別引起他人注意。」
期風盼雨自然知道宋卿如此小心是因為什麼,俱一點頭應了之後兩人小心的將太子從床上扶了起來,期風一邊道:「除了殿下兒時誤飲之後醉倒之外,我還沒見殿下喝醉過,怎麼今天卻是醉得如此厲害。」
幸而太子即便是喝醉了也是很溫和的方式,只是閉目不醒而已,卻沒有大失風度的耍酒瘋。
期風盼雨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他,宋卿先去外面看了一眼,除了東宮衛沒有其他人,這才讓期風盼雨攙著太子走了。
送走了太子,宋卿才算是鬆了口氣,低頭看一眼左手,剛才傷口撕裂又出了血紗布上沁出了紅,隱隱有些作痛。
此時外面雖然天色已晚,卻是處處篝火通明,在這裡也可以聽到不遠處少年少女們的笑語聲,這些貴族子弟,也是難得一次遠離首城來到野外,自然是心情開闊,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宋卿受到那些歡聲笑語的勾引,再加上帳篷內太子帶來的氣味未散,她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便順從心意,從帳篷里走了出去。
門口守衛的東宮衛十分的年輕,看起來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見到宋卿出來便殷切問道:「青公公,你傷勢還沒好,這是要往哪兒去?」
宋卿道:「帳篷里有些悶,我想四處走走透透氣。」
東宮衛表現的十分積極:「那我陪你去。」
宋卿翹首望了一眼每十步就有一人把守的遠處,才道:「不必了,我隨意走走,馬上便會回來。」想了想又怕遊子晏越太子來找自己,又交代道:「若是有人找我,便說我睡下了。」
宋卿雖然年紀尚小,但是現在隱然已經成為了太子之外東宮內最受推崇的人了。
對於宋卿的吩咐東宮衛自然是滿口答應。
宋卿也真的只是出來透透氣的,並沒有往最熱鬧的篝火中心走,只是隨意走了走,反倒是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處僻靜之所,正覺得離自己的帳篷太遠了準備折返回去時,耳邊卻是傳來了幾聲細微的說話聲,宋卿並沒有聽人壁角的癖好,第一反應就是提步要走,那女聲卻猛然提高了:「你與那個東宮的宋青到底是什麼關係?」
居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宋卿微微一驚,腳步便是一頓,想了想,還是十分小心的往聲源傳來的方向靠了過去。
那女聲質問的對象沒有回答,那少女便接著說道:「世子若是交朋友,最好也還是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你可知私底下那些人都是怎麼說的嗎?說這個宋青本領大得很,兩國太子對他另眼相看,將軍府的蕭川更是對他情深意重頻頻示好,而你寧南王世子也是與他糾纏不清......你知道坊間流言說的怎樣難聽嗎?說你們都被宋青那個狐媚惑主的奴才迷了心竅.......」
宋卿是越聽越是心驚不已,她在東宮每日只是安穩度日,竟是不知道,流言竟然已經傳的這樣離奇。她此時若是女子也就罷了,偏偏她此時還是男兒身,卻也被傳出這樣難聽荒謬的流言,她是該感嘆齊國人太會聯想還是太過開放了?
「你約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一番話?」即便是遊子晏刻意壓抑,卻還是透出了一絲憤怒,更多的,則是冰冷:「我與宋青行事交往,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你們那些人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與我何干?與宋青又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