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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主殿下容辭也是早有耳聞:“是那位孝淑皇后唯一的嫡出血脈嗎?那跟孝成娘娘就是表姐妹了,想來對你不錯。”
謝懷章點點頭:“我母親走的早,多虧福安姑母時常照拂,這才得以平安長大。”
一想到他在只比圓圓大一點的時候就失去母親,一個人在深宮之中煢煢孤立,周圍儘是些虎視眈眈的仇人,容辭就有些心疼。
“孩子年幼便喪母,確實是十分孤苦的事,公主殿下是個好人……今天我都沒跟殿下行禮問安就走了,實在是太失禮了。”
謝懷章走到容辭身後,彎下腰來,下頜抵在她的肩頭,與其側臉相貼,將她和孩子一起圈在懷中:“你放心,圓圓會比我幸運地多。”
容辭蹭了蹭他的臉頰,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柔軟的笑意,嘴上卻有些不好意思:“行了,還不起來,讓孩子看見像什麼樣子?”
謝懷章聽話的直起身,卻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著她繼續將食物餵給圓圓吃,而那小小的孩童也睜著烏黑的眼睛,聽話的乖乖吃飯,一點兒也不搗亂。
這樣的情景實在太美好了,美好到他心裡的那一點點希望的苗頭不由自主的發了芽,促使他沒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阿顏,你知道圓圓的生父……”
——啪!
溫馨的氣氛瞬間打碎,容辭手中的瓷碗沒有拿穩,一下子摔碎在地上,碗中的食物也將她和圓圓的衣服弄髒了一些。
謝懷章連忙想去替她擦拭,卻被握住了手臂。
容辭眼神的眼神不像是很生氣,卻帶著複雜的意味:“二哥,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不要提圓圓父親的事。”
謝懷章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你應該能猜到,那是我的恥辱,或者說,是所有女人都會視之為奇恥大辱的事……我實在不想再去回憶了”容辭緊咬著嘴唇,盡力平復著開始急促的呼吸,艱難道:“二哥,不要再探究了,若你實在是介意,無法接受的話,我們……”
“沒有!”謝懷章打斷她,將她緊緊抱住:“我並非介懷,只是……我不該問這事的,是我食言了,你別生氣。”
容辭其實不是生氣,是因為謝懷章是她的心上人,與他談論“那件事”,會讓她覺得羞辱且難堪。
她在他懷裡微微嘆氣:“別再提了,就當圓圓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人生的好不好?他是我心愛的孩子,我不希望我對他的疼愛中夾雜不好的東西……”
謝懷章低下頭,看著圓圓仰著臉歪著腦袋好奇的向他們看過來,心中的那丁點念頭卻不知該如何在複雜的情緒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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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晉江獨發
這一場對話實在不算愉快,兩人當晚都沒有睡好。
謝懷章心中被謝璇斬釘截鐵的結論勾起了心中一點點期待的苗頭,但與容辭談完後卻又心生恐懼。
這種混亂的情緒十分複雜,他一方面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十分清楚,親生的子嗣幾乎不可能存在,而這件事在他心中經歷了憤怒、期望、絕望之後,已經在與容辭相識相愛的過程中逐漸想開了,心緒也回歸了平靜。
他想著世上本沒有十全九美的人生,他現在身登九五,權勢威儀無可附加,本來就是活該I一輩子稱孤道寡的命。能有一位一生相知相伴的愛人已經是上天額外賜予他的驚喜了,若這一切的代價就是子嗣斷絕,那就是他合該承受的,並不算過分。
眼見謝璇那篤定的態度,儘管謝懷章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要報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可圓圓相貌上的巧合,對自己和阿顏能有合二為一血脈延續的隱隱期待,又使他控制不住的期望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這才使他忘記與容辭的約定,忍不住出言試探,沒想到容辭的反應是出乎意料的敏感,她表面上還算平和,也沒有發火,但謝懷章了解她,知道她心中必定已經非常激動才會是那樣的態度,這又使他莫名恐慌,也不知道自己對圓圓的身世抱有的是期待還是擔憂了。
容辭的想法則要簡單的多,那就是她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想在今後的歲月中慢慢淡忘它帶來的陰影,上一世的十幾年裡她都是這麼做的,之後也想繼續如此,就像她跟謝懷章說的那樣,那件事是她恥辱,她想忘記,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與這樣的記憶相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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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章不想惹容辭傷心,問又不好問,查也不好查,心中五味雜陳,等回宮的第二天就犯了頭痛,偏巧趕上朝會,只得強打精神先應付完了一眾在唇槍舌戰的大臣,回紫宸殿又召了內閣的官員討論完政事,才在趙繼達的勸說下請了御醫。
等李院使給他把脈時,謝懷章垂著眼皮盯了他半晌,突然問了一句:“若孩子生在年初三月,醫者可否能推算出坐胎的日子?”
李院使懵了一懵,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盡心解答:“敢問陛下,具體是哪天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