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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慶宮。
微微的檀香瀰漫,室內裝飾十分樸素,絲絲縷縷的煙霧環繞在空氣中。
德妃坐在窗前臨帖,但是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攥住一般,既痛且慌,手下本來捏的穩穩的毛筆也開始抖個不停。
身旁的大宮女見狀端了一杯茶來:“娘娘是不是累了,快歇歇吧,這字什麼時候練都成,何苦逼的自己這麼緊呢。”
德妃扶著她的手坐在了一旁,撫著胸口道:“不是累,就是覺得心神不寧,像是要出什麼事一樣。”
“能有什麼......”那宮人臉色一變,湊到德妃耳邊低聲道:“娘娘,今日立政殿請安,余才人不在......”
德妃閉上眼,長出了一口氣:“別提這事了,不管怎麼樣,都與咱們無關。”
這時,殿外突然一陣聲響,德妃的眼睛驟然張開,凌厲的向門口看去。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數名禁衛不顧門口宮人們的阻攔強行把門打開沖了進來。
大宮女臉色難看的伸手去推擋:“放肆,這裡是德妃娘娘的住所,你們怎麼敢如此無禮?!”
德妃揮手示意她退開,起身定定的看著為首的禁衛。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德妃那看似鎮定實則陰沉無比的眼神,將一道金冊高舉:“承慶宮娘娘,陛下手諭,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就快要完結了,已經定好了幾個要寫的番外,你們如果有特別想看的就提一下,要是我有靈感的話可以添上一兩個,有點捨不得,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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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晉江晉獨發;
如果說呂昭儀和余才人被抓是悄無聲息的,那麼德妃卻絕非如此。
皇帝心中對這三人的罪行輕重、誰主誰次十分清楚,抓呂昭儀時為了怕走漏風聲,打草驚蛇,是命司禮監悄悄行事,一絲風聲也沒有透出來,到了余才人時,雖沒有刻意封鎖消息但也沒有大張旗鼓。
但德妃這次刑拘的負責人卻不是處理陰司事務的內廷衙門,而是派了禁衛光明正大的拘捕。
德妃不同於之前兩個人,她是妃嬪中位分最高者,又做了數年實際意義上的後宮之主,這真是軒然大波,連朝堂中都為之悚然,更別說與此關係密切的後廷了。.
妃子們紛紛惶恐,生怕是新上任的皇后在對著舊人發難,一出手針對的就是唯一的妃位,若真是這樣,那她們不更是砧板上的魚肉了麼?
宋婕妤惶惶不安:“連德妃都能隨意擺弄,何況你我了。”
“我冷眼瞧著,皇后娘娘倒不像是那樣的人。”戴嬪道:“就算真是有心為難人,也該過了這新婚這段日子,站穩了腳跟才是,何必急於一時,惹人非議呢?”
德妃下獄,呂昭儀偏又在這時候病重,剩下的地位最高的是韋修儀,她也正拿不準主意。
鄭嬪在一旁捏著帕子聽了好半天,還是忍不住細聲細語的插了一句話:“戴嬪姐姐說的不錯,皇后平時待人處事都很寬容,宮人們毛手毛腳犯了錯也從不苛責,反而會悉心安撫,咱們平時侍奉娘娘也很精心,又沒得陛下額外眷顧,她不會有意針對的。”
“你懂什麼,”韋修儀正煩躁,沒好氣道:“屋裡的花瓶看著礙眼都想換了呢,咱們與人家共事一夫,就是那些不礙事卻礙眼的花瓶兒……想摔碎那麼一個兩個的也沒準兒呢。”
幾個低位的妃嬪聽的臉都白了。
“哎呀不管了!”說著說著韋修儀就一拍桌子站起來:“我們在這裡又驚又懼的,還不如乾脆問個明白。”其他人勸說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韋修儀坐上輦車,向立政殿出發。
她們面面相覷,最後在猶豫中還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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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辭這時候正在抱著太子教他在紙上畫畫。
平常這個時候圓圓應該在紫宸殿跟著師傅們讀書,但謝懷章感覺容辭這幾天像是不太舒服,便特意給兒子放了一個假讓他能空出時間來陪陪他母親。
可是容辭不知道是這些天......咳、休息的不太好還是怎麼的,一直打不起精神,大白天的抱著兒子都會犯困。
圓圓還太小,手指上的筋骨並沒有長全,因此還沒開始正式學習書法,握著筆的時候總有些吃力,好不容易照著母親畫的蘭花描了一朵歪歪扭扭的,抬起頭正要高興的討誇獎時,卻看見容辭的頭支著手臂,眼睛都半閉了起來。
“母后......母后!”
容辭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見圓圓嘴巴都撅了起來,頓時有些愧疚:“圓圓,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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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拿起他畫的那一張看不出是什麼的畫,面不改色的誇讚道:“我們圓圓畫的真好,這是蘭花對不對?畫的可真像!”
別看旁人眼裡太子很不好伺候,但他在容辭跟前的時候多數都是個聽話又好哄的乖寶寶,現在就很輕易的被哄的高高興興了。
這時,斂青進來室內通報:“娘娘,韋修儀並戴嬪鄭嬪等求見。”
容辭想著有人來說說話提一下精神也好,就准了。
韋修儀幾個結伴踏進了立政殿的西側室,見到皇后正抱著太子坐在書案前畫畫,俱是一怔,隨即馬上行禮:“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