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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般大的雨,她身上又非常難受,這樣慌不擇路的跑下去,就算摔下山去也不稀奇,但不幸中的萬幸,她跑了沒多久,就和帶人著急出來尋人的鎖朱斂青碰上了,她們一看姑娘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就知道事情不好,幸好帶著備用的蓑衣,將她從頭到尾裹起來,送回了莊子,好歹沒讓其他人覺出不妥,只有一起去找人的人知道實情,這些人也是忠心耿耿,並不會透露什麼。

    這件事非瞞不可,透漏出去不止容辭必死無疑,這莊子上的人也肯定不留活口,溫氏也會受到牽連,這個啞巴虧只能和著血咽下去,就當沒發生過。

    結果事情是捂得嚴嚴實實的了,卻在別的地方出了大紕漏。

    這件事能和容辭說得上話的只有鎖朱二人,但她們兩個雖比容辭大一點,卻也都是黃花大閨女,在這種事上和容辭一樣什麼也不懂,什麼措施沒做。等到快婚禮時,許家將三人接回府,被容辭的乳母李嬤嬤覺出不對時,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個月。

    那時容辭還小,初潮來了沒多久,還時常不規律,幾個月不至也是常事,但李嬤嬤卻通曉醫術,沒過多久就發現了不妥,她也不找容辭,只拿了兩個丫頭挨個兒逼問,這才知道事情的經過,她從小將容辭奶大,把她當親生的姑娘待,知道了她經受了這樣的痛苦,卻忍著連溫氏也沒有透露,頓時心如刀絞。  

    但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還有幾天就是婚禮,這孩子打掉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縱是李嬤嬤有千般手段,也只能束手無策。

    幾個人騎虎難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容辭自己也知道這一嫁十分兇險,她若是對夫君隱瞞此事,不說瞞不瞞得過,她的良心也會難安,因此她做好了決定,要向自己未來的丈夫坦白此事。

    她看的明白,這事若是在許府敗露,她死的同時還要連累很多人,但若是在顧家坦白,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她悄悄病逝,為了府里的顏面,顧家一定會瞞下此事,興許連許府也不會透露,如此一來,母親等人可能就安全了。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這些思量統統都沒派上用場。

    不可否認,顧宗霖說只做名義上的夫妻時,容辭確實有一點難過,畢竟她曾也幻想過自己和夫君舉案齊眉的場景。但更多的卻是如釋重負,如果顧宗霖真的待她很好,真心想與她做夫妻,那麼就算她坦白後被處死,還是會心有愧疚,畢竟人家真心娶她,她卻做出了這等事……

    這樣也好,就不存在誰對不起誰了,他既然只是利用她來充門面,並無真心,她也不必愧疚的寢食難安。再一點就是,不圓房就代表著那件事不會被發現,她暫時安全了。  

    這樣一來,不確定的因素只剩下一個……

    那時的容辭實在太小了,還沒有了解懷孕和為人母所代表的含義,何況懷上這孩子還是被迫的,她只知道孩子在她腹中存在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險,她想做的就是……儘快把這孩子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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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辭將手貼在小腹上,心想,不會了,這一次她絕對不會那樣做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腹中四個多月大的胎兒將會是她此生唯一的血脈,與她骨肉相連,在經過了那麼多年的寒夜寂寞後,她又怎麼捨得再一次剝奪它的生命。

    如果有它在,不論再怎麼孤單,好歹還有個孩子呢……

    第5章 當年

    這一夜容辭睡得很淺,到了第二天的時候,下人們的一丁點兒動靜,就讓她醒了。  

    她睜開眼睛,外面天還沒亮,但是她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腦中一點混沌的感覺都沒有。

    身旁的顧宗霖還沒醒,她也沒管其他,直接起床了。

    鎖朱進門看見容辭站在地上,連忙去給她披了件衣服,低聲道:“姑娘……不、奶奶,您怎麼這麼早就起身了,現在才剛剛卯時初刻,還早著呢。”

    容辭笑著道:“已經沒有睡意了,我精神著呢。”

    這種沒有睡意的感覺不像前世,腦子裡混混沌沌,乏的要命卻睡不著,現在她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好,仿佛骨子裡都透著精神。

    這種感覺讓她陶醉,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想享受現在身體健康的每一刻。

    幾個婢女端著托盤進來,為了不吵醒顧宗霖,就在淨房中伺候容辭洗漱,完了之後容辭打發她們下去,只留了鎖朱一人服侍。

    接著喚了斂青進來梳頭,斂青梳著她烏黑的頭髮,斟酌了一下:“不如梳個墮馬髻,不會那麼老氣。”

    容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著拍了拍斂青的手:“你的眼光一向很好,按你想的來吧。”  

    最後她梳了墮馬髻,選了金嵌石榴石藍寶步搖,又用一串兒鑲著藍寶石的發針抿住鬢角,耳飾帶了金鑲南珠的耳墜,臉上只薄薄塗了一點脂粉,淺淺的描了兩筆眉。腕上套了金絞絲鐲子,衣服則在交領褶裙外加了比較正式的紅底繡銀蝶穿花長袖褙子。

    容辭在穿衣鏡前打量了一下:“還真是喜慶。”

    斂青抿嘴一笑:“這正是新婦的打扮呢,不過也難為您能撐得起來。”

    這是容辭第一次梳婦人的髮式,之前不是垂掛髻就是雙丫髻,做孩童打扮,這乍一梳上婦人頭,竟沒覺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沒有被髮飾壓下去,反而襯的她的小臉嬌嫩如花,越發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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