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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發出的聲音終於驚動了亭子裡的兩人。
王韻蘭被他的突然出現驚了一下,古怪的看了一眼容辭,轉身就走了。
容辭也嚇了一跳,但她見顧宗霖並沒有理會王韻蘭,而是神色複雜的盯著自己,便知他可能沒有聽見前半截,只是聽到了自己最後的話,而那些話,她並不覺得有什麼是他聽不得的。
想到這裡,她便沒有任何心虛,毫不畏懼的與他視線相交。
顧宗霖率先移開視線,深吸了一口氣:“我並不知道你是這麼想的。”
“那您現在知道了。”
他被她的輕描淡寫噎了一下:“我留你只是想護著你,不想你被那些流言困擾。”
“我明白。”容辭沒有絲毫不自在,反而覺得他能明白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對兩個人都有好處:“所以我感激您,並沒有絲毫怨言。”
他看著她已經漸漸長開,開始褪去稚嫩的面孔,沉默了許久,終於道:“你要是真的想搬出去住一陣子,我不會攔著的……但我的承諾還是有效,你既然是我的妻子,我就會一直護著你。”
容辭看著他說完話,轉身走遠了,慢慢眨了眨眼,抬起頭看著天上越下越大的雪,喃喃道:“不,你不會,你做不到的……”
若你認為是我害你違背了對鄭嬪的承諾,那往日的情分就會瞬間煙消雲散,甚至連……失去親生骨肉也可以毫不在意……
第26章 往事,終離府
容辭其實不止懷過一次孕,在十九歲那年,她和顧宗霖之間也有過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那是她婚後的第五年,就如前文所說的,夫妻兩人的感情在這五年的細水長流中變得越來越好,若能這樣平平淡淡的相處下去,未必不能成為一對相敬相愛的夫妻,無論最終有沒有所謂的夫妻之實。
容辭自己覺得這樣的生活就已經足夠美好,也並不覺得圓不圓房有什麼要緊。只要兩人互相敬重,彼此珍惜,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一生也沒什麼不好。
可惜她是這麼想的,旁人卻不一定。顧宗霖堅決不近女色,容辭這位正房夫人沒什麼意見,他身邊的侍女卻先等不及了。
顧宗霖身邊本來有四個丫鬟,知棋是最識時務的一個,本就沒有非分之想,一到年紀就被贖了出去與家人團聚了。而留畫長得最漂亮,雖然自認最有希望做姨娘,但眼看著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知棋都有了著落,到底是怕耽誤青春,也已於兩年前嫁了人。留書性格溫順卻倔強,本打算終身不嫁也要待在主子身邊伺候,但再怎麼倔強,她的父母也不可能真的放她作一輩子的老姑娘,便稟明了王氏,就在府中給她配了人。
最後只剩下了一個知琴,這個丫頭長得不出挑,性格也不算多討人喜歡,卻是幾個丫頭裡最有心眼的一個,她眼見跟在顧宗霖身邊最早的留書也嫁了人,十分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要說她對顧宗霖倒也沒有多麼情根深種,但長久以來一直服侍這麼一位俊朗的侯府貴公子,又怎麼甘心隨便嫁一個小廝了事。
人一旦貪婪過度就容易生事,知琴便在情急之下想了個餿主意。
那天容辭正因為母親溫氏的離世而感到心裡難受,一整天都打不起精神,到了傍晚又聽說顧宗霖公務繁忙沒來得及用晚膳,擔心他的身體,便打發廚房做了一碗人參雞湯送去了書房。
那段時間顧宗霖已經開始學著體貼她了,知道夫妻長久分居會讓下人們說閒話,妻子難免受委屈丟面子,便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後院住幾天,以全容辭的臉面。一開始兩人分榻而眠,後來時間長了,顧宗霖便覺得搬來搬去太麻煩,他覺得反正蓋著兩張棉被誰也碰不著誰,就乾脆睡在了一張床上,兩人睡相都老實,彼此倒也相安無事。
這幾日顧宗霖憐惜容辭經受了喪母之痛,便連著幾天晚上都回後院休息,就為了陪她說說話以緩解她的悲痛,可這一晚遲遲不見他回來,容辭擔心他過度操勞而累壞了身子,便自己親自到前邊書房去看看。
她正走到書房門口,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呯”的一聲,仿佛什麼瓷器打碎了一般。
之後隨著顧宗霖一聲含著震怒的“滾!”,她就看見見常年在書房伺候的丫鬟知琴衣衫凌亂的跑了出來,她頭髮散亂,面色蒼白,還沒等容辭問她是怎麼回事,便面帶難堪的捂著臉跑了。
容辭愣了愣,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顧宗霖半伏在一張小榻上,仿佛怒極一般發出劇烈的喘息,頭上帶著的玉冠摔落在腳邊,身上的衣服倒還整齊。
她有點害怕,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發這麼大的火,連知琴都牽連了,但到底是對丈夫的擔憂占了上風,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輕拍了拍他的脊背:“二爺,你這是怎麼了?”
卻不想顧宗霖聽到她的聲音後呼吸都停止了一瞬,然後突然抬起身子用力攥住了她的手腕,使勁將她往榻上一拽,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赤著雙眼去撕扯她的衣服。
容辭嚇得懵了一懵,之後便反射性的想反抗,可掙扎了沒兩下就被壓制了下來,同時也弄清了他想幹什麼。
她是他的妻子,這本就是她該盡的義務,再說兩人現在的關係也並非不和睦,此時圓房也算得合適,雖不知道他是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但夫妻倫敦本就天經地義,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