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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感覺你不太高興啊。”
謝懷章的手臂更加收緊,將她牢牢地抱了起來,在她耳邊低聲道:“阿顏,別離開我……”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點點沙啞,就這麼貼在耳邊說著情話,讓容辭覺得半邊身子都在發麻,心也軟了大半:“你怎麼比圓圓還會撒嬌啊?”
謝懷章閉上眼,用心感覺懷裡這柔軟瘦弱的身軀,怎麼也捨不得放開。
容辭好笑道:“你先放開,好歹讓我把衣服收起來。”
她說完就感覺到禁錮著自己的力量減輕了,剛要後退一步,突然感覺謝懷章的手移到了自己的頭側,稍一使力,她的腦袋就微微一偏,隨即嘴唇就碰上了另一個柔軟的東西。
這是一個一觸即分的吻,短的還沒等容辭反應過來就結束了,等她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後,臉頰轟的一下就變得通紅:
“你、你……”
他們兩人認識了這麼久,做過最緊密的動作也就是擁抱了,這次猝不及防被親了一下,讓容辭羞的話都說不出來,還沒等她想好要做出什麼反應,就又見謝懷章低下頭湊近了過來。
容辭想後退,對方的手卻牢牢地按住了她的後腦,容不得她逃脫一步,謝懷章與她近的仿佛就隔了一層紙,吐字的氣息都彼此交融:“能再來一次嗎?”
他這樣低垂著眼瞼看著她,烏黑如墨玉般的眼珠被細而纖長的睫毛半遮半掩,眸光光彩瀲灩,肌膚白淨光滑,挺直的鼻樑湊近了,與她的親密的蹭在一起,這樣的容貌加上這樣的聲音,讓她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容辭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到底沒有吐出任何一個表示拒絕的字眼,而他們兩個都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拒絕……就是默許了。
那張薄唇輕柔的貼上來,不帶有絲毫攻擊性的,像是微風拂面一般與她親吻了起來,容辭一開始沒有及時制止,此時就像是失去了拒絕的權利一般,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絲毫動彈不得。
那件未完成的衣服落在了地上,容辭卻也沒有心思去撿了,因為她漸漸地感覺到身前的人開始不滿足於這樣單純的口唇相貼——他想要更多了。
兩人都不是很熟練,謝懷章漸漸地失去了開始時的遊刃有餘,在磕絆中深深的吻著她,容辭慢慢有些招架不住,她被他逼得向後退了幾步,還是沒有停下來,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推拒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臉上落了一點濕意。
容辭愣住了,她微微睜看眼,看見謝懷章近在毫釐的眼睫上沾染了一片濕意……
她倏地一驚,用力的與他分開,惦著腳捧起他的臉急道:“你怎麼了,為什麼流淚?”
謝懷章將她摟在懷裡,許久之後才低聲道:“阿顏,我有話與你說……”
容辭臉上還帶著紅暈,不解的問道:“什麼事?”
將她放開,謝懷章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只是眼中的血絲甚多,讓容辭看著有些心疼:“你最近是不是沒睡好?眼睛發紅呢。”
他搖頭,將她拉到桌前坐下,自己也坐在她對面,幾次想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容辭對他鄭重其事的樣子有不解,更多的卻是相當深重的不好的預感,連剛剛才親吻過的羞澀都一掃而盡:“二哥,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嗎?”
謝懷章的手指顫了顫,從懷裡拿出一件東西放在桌子上:“你可認得這個?”
容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低頭將那東西拿了起來,細看之下馬上就認了出來,她驚訝道:“這、這不是我從小帶的的那枚玉佩嗎?怎麼在你這裡?”
謝懷章的聲音很輕:“你還記得是丟在哪裡了?”
“應該有許久了,自從我進了恭毅侯府,就再也沒見到了,想來在那之前就丟了。”容辭愛惜的摩挲著玉佩,又問道:“你又是從哪裡得到的?”
謝懷章抿了抿唇,終於道:“昌平末年六月中旬……你去了哪裡?”
“六月中……”容辭開始還有些茫然,但馬上就想起了正是那段時間自己被從府里趕了出去,而六月中旬就是發生“那件事”的時間,她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看著她的臉色,謝懷章心中想要逃避,幾乎不想再說下去,但事已至此,若是隱瞞反而更傷人心:“你的玉佩是落在了萬安山上……”
“別說了!”容辭對“萬安山”這三個字極其敏感,幾乎下意識就想制止。
從另一方面又以為謝懷章提這個地方是因為他查到了當時的事情,他們兩個已經事先說好永不探查此事,讓它永遠沉寂下去,可現在謝懷章的違約就像是故意掀開她疤痕一樣讓她難以忍受。
她覺得很恥辱,急促的站起來:“你說過不查這件事的……”
謝懷章伸手拉住她,見她按回座位中:“阿顏,你先冷靜下來,這些並不是我派人查的。”
容辭看著他:“那你為何會知道……會知道是在萬安山?”
即使事先已經組織好了千百種坦白的話語,但真到此時才發現一切都是徒勞,謝懷章難以啟齒,也不知道從何處說起才更容易能讓容辭原諒他……或許,怎麼說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