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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她卻從未後悔與顧宗霖決裂,寧肯在靜本院中孤孤單單的死掉也絕不想回去接受那種漫不經心又高高在上的補償。
她到底是個人,不是一條狗,做不到為了活得好而委曲求全到那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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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晉江獨發
按理說,依照上輩子的經驗,顧宗霖那種彆扭的示好若被拒絕,一定會拂袖而去,絕對拉不下臉來第二次。
可出乎容辭的意料,他這次竟沒為丟面子生氣,而是依然不接她的話頭,只自顧自的說著自己要說的事:“你在家裡住幾日再做決定,這對你和你母親都有好處,你常年在外邊住,想來她在許氏那邊的境況也不會很好……”
容辭只覺得兩人雞同鴨講,根本說不到一塊去,她輕輕搖頭道:“您不用說這個,若是心裡覺得不做點什麼就不舒服,同我去把官籍消了就算是兩清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用在見誰——要是不願意也行,我一個人只要有和離書在手,費點功夫也能辦到。”
她看著他加了一句:“您這一世還沒納妾吧?也算是乾乾淨淨的,這樣跟我糾纏,就不怕對不起鄭嬪娘娘麼?”
話說到這份上,甚至連鄭映梅都提及了,可顧宗霖居然還是不為所動,甚至反常的都沒為聽到鄭嬪的名號而有絲毫動容,他輕聲說:“過一陣子我要去北邊一趟,家眷可以隨從,你也可以出去散散心……”
容辭覺得他現在有點怪,他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個勁兒自說自話的態度跟上一世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但又想不通他這又是受了什麼刺激,乾脆不再揣摩,直接起身想往外走。
她剛站起來腰都沒來得及伸直,就聽見顧宗霖的後半句話:“梁靺會盟場面宏大,算是難得,大半的官員命婦及家眷都要去,我辭了翰林院的職,現在正任……”
容辭猛然停住,瞳仁顫動,回頭急促的問:“你說什麼?”
“我辭了翰林……”
“前面一句!你要帶我去看什麼?”容辭打斷他。
“……梁靺會盟……?”
容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果斷的坐了回去,乾脆利落道:“您需要我做什麼來著?”
*
顧宗霖依舊如上一世一般棄文從武,或許武將的身份本也比文官更合適他,這種不需要耍太多嘴皮子也不需要世故圓滑的差事曾經讓上一世的顧宗霖如魚得水,今生自然也不例外。
他本身有無實權的爵位,雖不用從基層熬上來,如今是京衛指揮使司的指揮僉事,這個品級看著不算頂高,但他才從文職轉過去幾個月,又這樣年輕,能討到這樣的職位已經算是不錯了,顧顯年輕時也是這樣熬上來的,而顧宗霖在上一世時,三十來歲就已經是都指揮使了,在這勛貴勢衰的年頭,他的天分能力毋庸置疑,決不是單單依靠蒙蔭就能做到的。
這次梁靺會盟沿襲了之前的慣例,定的地點是位於燕北以西,蒙古以東的北境獵場,這個獵場占地十數萬頃,算是皇家獵場中最為廣闊的一個。
梁靺會盟在是太/祖太宗時期延續下來的傳統,那時是兩國關係最好的時候,就像顧宗霖說的,場面相當恢弘,為了彰顯盛世場面和炫耀國力,皇帝會從皇室子弟、世家勛貴、文武百官中擇很大一部分人前往觀禮,也會隨駕帶大量精英軍隊,以示威嚇。
先帝時期靺狄國力漸漸強盛,已經不再甘願俯首,這才有了歷時數年的兩國交戰,現在大梁打了勝仗之後迫使這位盟友和敵人再一次主動修好奉承,細細算來,大半也是謝懷章當初的功勞,因此為了再次震懾對方,註定場面盛大不輸以往任何一次。
恭毅侯及夫人作為勛貴品級靠前者,自然也是觀禮人之一,顧宗霖所在的指揮使司又被抽調去負責拱衛御駕,他身兼兩職自然有資格去,而他從小以科舉進身,即使出身侯府也不常與武官來往,現在他的仕途重置,就需要夫人外出交際,與其他同僚家眷互通有無——
這些當然都是藉口,上一世也沒見他需要什麼侯夫人,府中側室在正式場合是不能代替主母的,因此靠他一個人打拼不還是很快升到了二品,況且老夫人王氏尚在,年紀也算不得老,這些事也絕不是非容辭不可。
容辭不知道顧宗霖想的是什麼,她雖因為某些原因答應去應酬幾天,但並不想在侯府住下,等顧宗霖一走,就吩咐溫平去套馬車,先回去再說。
說實話,跟顧宗霖相處起來非常累,容辭不想聽他說話,而顧宗霖則是明明對她想表達的意思一清二楚,卻偏偏裝沒聽見,這樣到了對話都困難的地步,兩人就算再當三、四輩子夫妻也照樣是怨偶一對。
容辭等溫平收拾好來接她,自己卻不知不覺覺得越來越累,越來越困,倚在迎枕上眯一會兒,不想卻真的睡了過去,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這幾天她就沒做過什麼好夢,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但很奇特的是,在這個前世她曾毫不猶豫飲下落胎藥的羅漢床上,容辭竟然又一次夢到了圓圓,這次不同以往,這個夢境非常清晰,一點點細節都纖毫畢現,就像是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