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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席位,身著黃色龍袍的男子端坐在紫木龍椅之上,只見該男子已步入中年,卻由於保養甚好,一雙頭髮烏黑髮亮。
他面容剛毅,五官雕刻清晰,眸光精細,下巴布著細碎的鬍渣,唇角微揚。一身眼眸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這男人擅長算計。
被點到名的三人都沒有說話,可無一例外,目光投向了下方的會場。
「是她?」忽然,歐陽允看到一抹熟悉的紅影,心裡一怔,眼裡不自覺的浮上欣喜,然後皺了皺眉,「她怎麼會和花家的人站在一起?花家有她這麼號人物嗎?」
「嗯?」下面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兩眉擠到了一起,仰頭間,便看到了裁判席上的俊朗男子。
僅望了一眼,她就收回了視線,轉頭望向了夜家的方位。
可那裡,並沒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邪他沒有來嗎?」眉頭再次皺起,輕輕的嘆了口氣,夏如風就轉過了視線,再沒有去關注其他的事。
「她怎麼會在這?」在這時候,嚴仁同樣也發現了夏如風的存在,他愣了一下,兩道劍眉擠在一起,「這個廢物,是什麼時候跑進來的?」
雖說夏如風打傷了嚴似玉,可這並不代表改變了嚴仁的觀點。
無法召喚出召喚書的她,依然是個廢物,何況打敗嚴似玉,也無法證明她多強。
「嚴家主,發生何事了?」夜家家主夜明月感受到嚴仁的不正常,轉過腦袋,望向了身旁的人,不解的問道。
嚴仁沒有理會他,站了起來,甩了甩衣袍,容顏帶著冷酷,走向了那抹絕色身影。
「廢物,是誰允許你進來會場?還不給我滾出去!」嚴仁臉色變了幾變,這該死的廢物,這裡豈是她能來的?她根本沒有資格參加三大家族大比。
若不是因為嚴風行,他早就殺了這廢物,讓這種廢物存活於世,是對他的恥辱。
因為他的這一聲沒有克制,所以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了過來。
「怎麼是她……」
歐陽瑜與歐陽欣兒同樣看到了那抹紅影,兩人皆是打了個寒慄,尤其是歐陽欣兒,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懼,全身都在不停顫抖。
「父……父皇,就是她,前幾天就是她打傷了女兒和大皇兄……」
腳步向旁邊移去,把自己的身體擋在歐陽瑞申的身後,僅露出一個小腦袋,因害怕,她的臉色霎時間慘白。
顯然,前些天的一幕到至今,都無法讓她遺忘。
「你是說,她就是臨風國煉藥工會的榮譽會長?」歐陽瑞申一驚,然後兩眉緊緊皺了,精銳的眸子盯著那抹紅影,眼裡閃爍著輕微的亮光,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廢物?呵,事情似乎變得有意思了,」良久,眉頭鬆開,他的唇邊揚起淡淡的笑容,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扶手,那聲聲脆響,擾人心懸。
歐陽允緊緊的握著拳頭,目光複雜的投向了夏如風,無奈的嘆了口氣。
「嚴家主,請問她是……」夜明月站了起來,眼中帶著疑惑的問道。
「哼,」冷哼一聲,嚴仁的臉龐揚起不屑,冷厲的眸子從夏如風身上掃過,冷冷的道,「一個廢物而已,在六年前就被逐出嚴家,剝奪姓氏,沒想到,六年後,她又自己找回來了,這種廢物,我們嚴家不需要,這裡她也沒有資格來。」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六年前的事情,他們也有些印象,原來這少女,就是當初那由於無法召喚出召喚書而被逐出嚴家的廢物,難道嚴仁會如此厭惡。
抬了抬眼皮,夏如風淡淡的望了嚴仁一眼,語氣如風般清淡:「我想你說錯了一件事,不是你把我逐出家門,而是我夏如風,不認你這種人為父,做我夏如風的父親,說實話你嚴仁,還不夠這個資格。」
夏如風的話,宛如一塊石頭,打在了平靜的水中,頓時間激起了層層漣漪。
諸人皆為夏如風說出的言論感到不可思議,這少女還敢不敢狂妄一點,竟然說嚴仁不配做她的父親,要知道,嚴仁可是嚴家的家主。
「你……」嚴仁被氣的臉色鐵青,抬起手掌就打向了夏如風,那掌風凌厲,就算不會一招必殺,也絕對能夠將之重創。
眾人都唏噓不已,為嚴仁的以大欺小感到不恥。
在場的嚴如風和花無絕臉色猛然一變,可是以他們的速度,根本就無法趕上,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手掌的落下。
「嚴家主,你這舉動是不是太過份了,」就在嚴仁的手掌將要落下之際,一道紅影閃過,擋在夏如風面前,伸出了手掌,迎向了嚴仁。
「砰。」
兩掌相碰,爆發出猛烈的氣勢,周圍的土地都顫抖了起來。
兩人同時後退了幾步,面面相對,神色間帶著凝重,而此戰,兩人勢均力敵。
「花家主,你想多管閒事?」嚴仁的臉色煞是難看,指關節握的咯咯作響,冷酷的雙眸盯著花叢緣,一字一頓的道。
魅惑的一笑,花叢緣拂了拂衣袍,無懼的對著嚴仁的眼睛:「嚴家主,你已經說了,你把她逐出了家門,而她現在,是我花叢緣的乾女兒,代表我花家上場,所以,你根本沒有教訓她的資格。」
沒想到夏如風和花家還有這層關係,嚴仁的容顏再次變了色,緊緊的握著拳頭,良久,他的臉上,才揚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