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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著他們來的張頜是南京J區後勤部的,也會來菜,跟主人很熟。
這主人也很有意思,長得不錯,cao軟軟的吳儂普通話,用碗泡茶,用勺分,凍頂烏龍、東方美人、自家秘制奶茶,非常好喝。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他開口說話,
“這些茶,你們在外邊不可能見過,你們見過的東方美人都是假的。東方美人就幾畝山地出產,這幾畝山地都是我包的,每年我先挑,挑剩下的其他人再挑。其他茶,和我這些茶無法比。”
程少抿著茶,一直笑眯眯地喝,笑眯眯地看,笑眯眯地聽,一句話不說。
卻把張頜急死了!
這個夜郎自大的傻bī,在程少跟前耍威風,真是小眼睛不識大天地,曉不曉得啊,內地最好的普洱茶和烏龍茶長期控制在他控股的集團公司里,庫里隨便挑個好陳年七子餅,這位帥哥店主可能從來沒見過。
出來了,張頜額頭上汗直冒,直跟程少賠禮道歉,程少一抬手,“這有什麼,去瞧瞧家具。”
張頜趕緊點頭,他這是要大婚了,置辦新居,自然想尋些好家具,張頜見他興致不錯,以為拍馬屁正拍點子上了。
事實,程笠早聽說南京有幾位好手藝人,做的那大件小件硬木玩意兒很是jīng致。有次得得看中一組書架,隨嘴說了句,這要給我弟弟放書多好……她弟弟現在走了,程笠卻把只要是她說過的話好似都刻心裡頭了,鑽著空兒地為她謀……
想到她了,突然就想給她打電話。
這次他弟鬧出的事兒更大,把她弟弟都害死了,程笠反而不比上次,愧的一塌糊塗就躲她?怎麼成!黏她更厲害才是。總給她打電話,得得個軟和xing子照樣不連累怪到他頭上,這隻叫程笠越發過不得得得,要結婚了,你如果有膽查查程少的手機,誰的電話號碼在頭一個?誰的照片存的最多?誰的通話記錄時間最長?不是他正宗老婆,是小枚的臉得得!嘿嘿,這要曝了光,看人怎麼想!
撥通了,沒人接,
響十來聲了,還是沒人接,
一眾人就站那兒等著,等程少打這個看似“十分重要”的電話,
這誰呀?程少這樣好耐心,且好恆心。半天敢不接?
終還是沒打通,程笠心裡不舒服就是,得得只要不接他電話,程笠心裡就打鼓,像落了病症。
面上無恙,心裡打鼓,還是走進了老作坊。
“能做這樣個書架麼,四件一組,兩米半高,四米多寬,厚實方格子,用huáng花梨……”
程少開口,能不做下麼,趕緊兒地保證,“能做能做。”
正說著,程少的手機響起,見他走到一旁,“喂,”眉頭輕蹙,“成美,”
是他弟的電話,
“哥,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嗯,你說。”程少又有些放鬆地走回來,手裡摸著家具紋路,好似漫不經心,
“雲南松贊林寺有一本《雜阿含經》,你能幫我借出來看看麼,”
這東西稀奇!程笠不禁挑眉,他家這小子近段兒是跟佛扯上點緣分,可尋上這稀奇玩意兒就叫人玩味兒了,真迷進去了?
“呵,好小子,信出花兒來了,這稀奇古怪的經書找來看什麼,別迷了心智。”邊說,程少修長美形的手撩了一塊木料,點點頭,趕緊有人拿完整大樣子呈現,
那頭,成美似乎沉默了下,
突然說,
“不是我要,是臉得得想要。”
程少接過木料的手停在半空中,微笑的神qíng一下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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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笠就為弟弟這句 話,第二日提前飛回北京,這他得問清楚,怎麼成美又跟得得牽扯上了?疼愛他也確要有個限度了,如若他死xing不改又去傷害得得,這往後程笠可不依!
就在程 笠忙趕回北京跟弟弟問清楚一二時,臉得得實際上臉面有光正在叫她的老枚接受“大意外”哩。
肖教成作為中* j委書記早就等待著元首這次接見,因為他手上有個“大馬屁”等著拍出去呢。
前段時間wh市紀檢一個叫錢越的副局長的案子驚動過他,主要是舉報人來頭大,小枚恩師蔣方河的小女兒蔣波琳親來檢舉,肖教成過問了一下,自然由上至下那是要查個水落石出。卻,其中牽扯出個意想不到來,
Wh市紀檢遞上來的偵辦材料上提及了一個人,臉得得。說這位同志系單位老職工,就算調職後依舊願意配合組織要求協辦此案,且優質完成任務。肖教成當時就覺著這人名兒咋這熟?一想起來是誰,嚇一跳,這不是小枚的老婆麼!
好麼,看來這個錢越算是死翹翹,小枚盯上了咩,又是他恩師的女兒舉報,又是他老婆協同辦案的……這下,肖教成心裡暗暗高興,可得到元首和小枚跟前去表表功。
元首在中N海**堂接見的幾位部長。挺家常,中午還留他們吃了個便飯。
工作也匯報完了,在午飯還沒開始前,幾位肱骨大臣陪同元首在小客廳的沙發上閒聊了幾句。當時小枚也在,他是作為建黨**年一系列活動的主辦方z政文化部來匯報工作。
“說起咱們最近涉及的幾個案子,還得謝謝您夫人呢,”肖教成突然說了這麼句,當然,他自己不覺得突然,這可是醞釀老久咯,
小枚一挑眉,“得得?”
肖教成很激動,因為他餘光也見著元首看過來的眼,同坐的胡黎也抬起了頭,
“是呀,她一直在幫我們偵辦一個案子,現在人已經雙規了,基本上材料還比較清楚。”
胡黎知道怎麼回事兒啊,不過她一直吵嚷著不叫人cha手,胡黎也任她了,沒想,她真起作用了?不覺有些莞爾。
小枚面上倒沒多大的波瀾,“哦,是麼,誰呀。”
肖教成也不覺意外,估計這是小枚暗地整的一個人,面上他當然不得明說,肖教成也就順水推舟像匯報工作一樣重新說了下qíng況。末了,這樣“錦上添花”的話一定要加上,“這案子,臉得得同志可立了大功,基層同志連連讚許呢。”
小枚倚靠著沙發背,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支著下巴,這會兒嘴都捂住了,“嗯嗯”了兩聲,這事兒也沒了下文,不過,肖教成心裡清楚,這馬屁拍出去了准沒錯兒。
他哪裡又知道後續?
這一撥兒肱骨大臣走後,老枚把小枚趕緊叫到跟前,“得得去辦個什麼案子,她稀里糊塗的,費得了這個心。”老枚cao心啊,生怕得得傷神傷身。
小枚到現在都覺著好笑,這婆子出息了,還辦案子,“估計是她以前同事找上的,這種事兒,她要曉得厲害,不敢沾。”
“我知道,也不是說她不能工作,她要真想做點什麼也任她,不過她在做什麼最好還是心裡有個數,像這樣,從別人嘴巴里知道了,好事兒無所謂,萬一又把她給怎麼樣了,可不叫人擔心。”
“嗯,我回去問問。不過她總這麼閒呆著也不好,找點事兒上個班兒也有些寄託。”
“得得的工作……”老枚想了想,“還是先問問她的意思吧,她要想就這麼呆著,也別bī她。她想工作了,也得給她找個稱心的。”
小枚心想,稱心的,這娘們兒就愛玩,打麻將當職業最好。
回家了,得得今天不敢再去廟裡,窩家裡,面上百無聊賴地看電視,實際上心裡愁呢,她想自己去趟雲南,不能把那真本弄回來,她想別的辦法比如說手抄,或者照相,然後複製,做個假的給外子先應付應付……關鍵是現在她一個人出遠門,估計小枚不讓,怎麼說服他呢?她在想這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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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枚淺笑著把車鑰 匙往茶几上一丟,人陷進單人沙發里,睨著她,“今天吃什麼,”
得得漫 不經心樣兒,“你做什麼吃什麼。”眼睛還看著電視,她還沒當回事,每天都是小枚回來做飯,她吃就是。
小枚點點頭,“ 好,今天我做紅燒棍子ròu,你都得給老子吃了。”
你看得得哦,肯定聽出口氣不對頭了撒,坐起身,望著他,一臉做賊心虛。
“小枚……”幾誠惶誠恐的樣子。她還是有太多瞞著小枚的事qíng,這會兒也不知道他曉得的是哪樁兒?
小枚也坐起身,開始解開皮帶扣抽皮帶了,得得慌了,連滾帶爬地爬到他身上,手腳纏著,“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總得先說清楚再動手吧!”
小枚手還捏著皮帶頭,似笑非笑,“這就看你有幾老實了,”心裡笑死,他就松松皮帶,看把這婆子嚇得,說明她該有多心虛,也說明,這孬種還真有事瞞著。
就見這娘們兒低下頭,嘴巴咬了又咬,實際,得得該機靈的時候來的也快,腦子飛快轉動,肯定不得著套兒,三下五去二已然有個大致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