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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怎麼了?在廁所呆那麼長時間,”張琪過來迎著她走到一邊著急關心地問,重要大員都在這兒,她也沒空去關照一下得得,
得得微捂著肚子,“可能要來好事了,肚子突然很疼。對不起啊張姐,我要先走了,”
“嗯嗯,你自己能行麼,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你忙去吧,我慢慢開可以,”
張琪把她送出門。
又過了好一會兒,程笠竟是從花園外面進來,“接了幾個電話,不好意思啊,”沒事人樣兒,誰還有懷疑?除了萌萌疑惑,剛才去花園看過,怎麼沒見他呀……
艷遇不斷,除了慶幸每次都遇險無驚,真不值得回味,得得回來後再不敢多回想,權當得過且過。
可,工作上的事兒就從不叫得得這樣“遇險無驚”了,跟艷遇一樣,也是這樣突然地發生,猛烈地到來,卻,再不是這樣僥倖地逃過……哼,總要有叫你嘗嘗苦頭的時候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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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開始得得還蠻高興,跟著省監察廳下來的一個工作組去孝感吃香的喝辣的,她工作又輕鬆,不過做個文書拷貝錄入,好差事。
怎想,車路過huáng陂時竟然筆直向huáng陂看守所開去!
得得雖是huáng陂人,年少時就鮮少在家鄉居住,一先車這麼開她還不識路沒警惕xing,等聽到前排兩個省廳的人說,“王處說皮外子的案子又翻出來了去看看。這皮外子,真是個麻煩。”
“可不,怎麼又牽扯到龍 首?他真是什麼東西都敢藏啊,”
“圓明園shòu首裡頭,龍 首是老大,至今沒個影兒,行蹤搞得撲朔迷離的,一會兒說在海外,一會兒說在台灣,一會兒又說在國內哪個地方挖出來了,這些都還在次要,最邪乎的是,普寧寺燃燈節那天,不那麼多人都見到佛像旁有它的幻影麼?咳,一下傳的這玩意兒更神了。”
“所以上面急啊,要趕緊找著這龍 首,管它是真是假,有個實實在在東西先給老百姓看看,免得那邪乎風越傳越盛,只是沒想竟然擱皮外子這裡爆出來龍 首他一直藏著呢,想保他這案子的人都保不住咯……”
得得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人恨不得跳車!
卻,為時已晚,車已經駛入huáng陂看守所了,
人家這不是來視察的,目的xing幾qiáng,兩輛車上下來的工作組成員嚴肅、效率高,看來事先就跟看守所這邊打好招呼了,被看守所這邊的領導迎著就筆直向提審室走去,
提審誰?得得完全沒有概念,她從下了車就瑟縮著磨在最後頭,頭都不敢抬!
“得得,”他們局的方副局突然喊她,得得嚇得一顫,卻這時候誰會去關注她的qíng緒,方副局朝她直招手,“你快跟著王處他們進去做記錄啊,”這是她的工作得得只有硬著頭皮快步跟上去,心裡還存僥倖,先別自己嚇自己,這提審的是誰都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認得自己?莫說外子的老部下,就是外子以前的那些“近身佞臣”,好多都不認得得得,只要不是家裡人……這樣想,得得極力穩住心神,莫怕莫慌……
卻!
天偏要亡她啊!
她還低著頭呢,被bī上梁山的得得異乎尋常還鼓起大勇氣想闖過這一關……
偏偏就是家裡人,
偏偏還是以前跟自己和槍槍打過架的,皮摳摳……
你說是一家人的氣息還是仇人的感應,皮摳摳一眼就認出她!哪怕她半個身子都縮在後頭,
“臉得得!!”
皮摳摳本鎖在座位上坐著的,突然像遇見邪仇的發了狂般跳起來隔著籠子伸出一手來直指她!
臉得得完全扛不住,一聲吼竟將她嚇得向後摔坐在地上!懵惶看向鐵欄杆里的摳摳……摳摳怒指著她,像地獄來的惡煞狂靈,
“就是她!就是她偷走了龍 首!!”
一時審訊室無聲,眼睛全看向坐在地上的得得,得得本能爬起來就要往外跑,籠子裡的摳摳更是聲嘶力竭,
“別讓她跑了!她也是皮外子的種,憑什麼她沒被抓起來!!”已經有手伸向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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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枚來回遊有300多米的時候,受不住了,游回岸邊,身子還泡在水裡雙手趴在岸邊頭靠在手臂上緊蹙眉頭,忍過這陣兒痛感。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命根子經常這樣毫無預示地突然痙攣般疼痛實在不妙,但是,已然十年了,醫院也去過,完全無頭緒,查又查不出個什麼毛病,真是cao蛋!
十年?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嗯,細想一下,就是從娶了那小婆娘開始的!小枚絕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可也不禁由此間隙臉得得。
還有一樁怪事,就從他得知臉得得跟老枚的醜事開始,就經常夢見一隻慘綠的小母螳螂。他怎麼知道是母的?那小母螳螂很賤很yíndàng地撅著屁股告訴他的。
為何說慘綠?因為在現實里你真見不到那種至純的綠,綠的恐怕只有男人頭上的綠帽子堪比!
小母螳螂在夢裡歡騰得很,而且很zhe很zhe,又自戀,總說自己是最漂亮的螳螂,你看我的腿,你看我的鬚鬚,你看我的小dòngdòng……什麼都給他看,各種各樣的姿勢。
還有一點,她特別維護臉得得,口頭禪就是“得得幾照業喏”,她也特別好哭,當然只為臉得得,她賤到極致的時候小枚都受不住了,多醜的話都罵她了,小母螳螂也只是帶著又賤又怯的笑意縮在那裡,不一會兒又爬出來拿她那細細的螳螂腿勾他,“好些了麼……”
可,小枚若要罵得得了……那時候他才得知她和老枚的醜事麼,簡直火冒三丈,後來又一看他老娘的態度,竟然像早知道且默認了?cao他娘的蛋,這是個什麼鬼家庭!罵他那不要臉的爹,不清白的娘,更罵最不要臉的賤小三臉得得……哎呦,你看小母螳螂哭得,一身綠都浸在淚里了,“你別罵得得,別罵得得,得得照業喏,幾照業喏……”像念咒。
真的是念咒,小枚有時候瘋狂地想,自己真被這隻小母螳螂已經“潛移默化”磨傻了,磨得跟它一樣賤了!
你知道,當他那不要臉的爹不清白的娘竟然好意思叫他娶臉得得時……小枚簡直氣得!……小枚是好修養,還是沒有當面罵他爹娘,可回自己家了,房子都掀了還不解氣!……當晚小母螳螂就出來了,跪著跟他磕頭啊,哭得厲害,“你就娶了得得吧,得得照業喏,真的很照業……”翻過來反過去就是這麼幾句,然後就是哭聲,小枚瘋了,真大吼出聲“老子去死總行了吧!!”真的,睡夢中的小枚吼得青筋直冒在chuáng上都坐起了身!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你就娶了得得吧,求求你,娶得得吧……”
搞不贏她,你一日不娶,她就日日在你夢裡哭,……小枚跟得得去領證那天晚上,世界清靜了。
待下面的勁兒緩過去,小枚從水裡出來,濕淋淋懶洋洋從地上撿起浴巾慢慢擦著頭向更衣室走去,
果然,打開手機一看,六個未接電話,全來自一個人,一見這個人,小枚知道,那婆娘出事了。
小枚“cao”一聲,煩透了地撥過去,
“怎麼了,”
對方一聽像急死,“得得被關起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去了huáng陂看守所,被皮摳摳認出來了,還說龍 首是她偷的!……”
小枚的手一直慢慢擦著頭,現在頭也疼了,一臉都是厭煩,“好了,知道了,你先把她弄出來,”
“就是弄不出來,劉季過來了……”
小枚停了一會兒,“算了,我去。”
掛了電話,小枚在長椅上坐了下來,一手握拳抵著椅面,一手捏著毛巾低著頭想了會兒,又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老余麼,……嗯,你現在幫我去提個人出來,huáng陂看守所,臉得得,嗯。”電話掛了,手機往旁邊一丟,小枚走進浴室去了。
等沖完澡出來,一看手機,又是四五個未接電話,有剛才那位,也有後來找的老余,回撥過去都是說“人怎麼也提不出來,劉季嘎得很,誰的帳都不買,堅決不放。”
小枚煩死了,看來非要自己跑一趟了。
去時繞道回了趟家,拿了點東西,開車向huáng陂看守所行去。
命根子又開始隱隱作痛,小枚心qíng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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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嘎,也是為私利,劉季就是典型一個。他一生的魄力膽識就是扳倒了皮外子,為了保持勝利果實,就是“抽筋扯骨”他也不得放過任何一個“遺錯子”。明白咱的意思了吧,劉季其人,說不得好也說不得壞,他“扳倒皮外子”類似一種qíng結,跟“安樂一方老百姓”無關,跟他自己想升官發財圖政績也無關,就是一個信念:能扳倒皮外子是此生最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