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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一個縣長想硬扣一個人不放也不現實,現在關鍵是他抓著個“令箭”:有人指出臉得得盜取了龍 首!他就有權扣住得得進行突審。畢竟,龍 首現在是個熱點。
沒多少人認得小枚,小枚開著一輛普通吉普進來直接說“我是臉得得的老公,來保她。”
你說這話傳進來,首先搞糊塗的是一起來的幾個得得的同事,得得未婚呀,哪來的老公?
好嘛,驚悚了,臉得得現在他們心中簡直就不是人了,傳奇的一塌糊塗!
她竟然是轟動全國被稱為史上最霸道縣官的“外子陛下”皮外子的女兒?
想當初外子的案子翻出來,震驚天朝國土民憤吶,這樣的體制下還藏著這樣個土皇帝,三妻四妾,竟然一霸還霸上了二三十年!民主咧,法制咧,都是他娘的Dogshit!好像外子一家被滿門抄斬都不足惜似得。聽說外子一家都沒有好下場,槍斃的槍斃,抓起來的抓起來,未成年的好像都進了少管所……好吧,肯定有誇張,但是,像臉得得這樣不僅無事,還能繼續在國家機關安然呆著……最關鍵,這麼些年了,誰知道臉得得跟皮外子的關係!看他們方副局那臉色吧,顯然局領導這一層是絲毫不知!
那就更高一級,看省廳的領導們,也是震驚啊,看來也是不知道……
好吧,一驚未平,又來一驚,
得得竟然有老公?!
得得在單位不起眼可人際關係也還好,跟來的幾個同事中就不乏曾關心過她個人問題的好大哥好大姐,怎得不奇?好吧,還是震驚在“手續檔案”這一層,你私人生活有沒有老公,好隱藏,不把家事拿出來說也正常,但是,你畢竟在事業單位,各種檔案上那是要對家庭關係有明確記載的,竟也是絲毫未透露!可想,得得這來頭啊……
所以,會想的絕不僅僅停留在“得得有無老公”上了,而是,“得得這老公”的來頭只怕更……好吧,事實,看傻你們的眼!
小枚一向做事穩中求利落,不旁逸斜出,不拖泥帶水。
人一進來,還是沒人認得他。說實話,官兒都太小了。
小枚先問,“誰是劉季劉縣長。”
劉季還端著嚴肅樣兒,“我是,你是……”
小枚從軍裝荷包里拿出一個戶口本、兩張結婚證放在桌上,“我是臉得得的老公,聽說你把她無憑無據扣住了,我作為她的直系親屬希望給出合理解釋。”
“她是皮外子的女兒……”
“她姓臉,誰的女兒?”
“有人指證她與龍 首有關……”
“我還指證你和龍屁股有關。”
他是個軍官咧,上校!
如此蠻纏,卻語態輕,神色嚴肅,完全不是跟你鬧著玩兒!
劉季狠上了,“無論是誰來,臉得得現在都不能放,她要協助我們……”其實,就這麼幾句,小枚一句話都沒有叫他說完整!
小枚一抬手,示意他閉嘴,卻自己也沒說話,
大夥正稀里糊塗之時,突然外面看守所的武警指導員匆忙跑進來,“這,這是怎麼回事?!外面來了好多兵!……”話音未落,又跑進來一個戰士,“指導員!他們要衝進來!!”
“你?!”
這就不是一般的驚駭了!!
是他們在夢境裡,還是他,瘋了?!有這樣的事兒?!
小枚將“先禮後兵”用到絕處。
小枚只是如常,還是那樣的輕語態,神色嚴肅,“放不放人。”
說實話,
這一天,
整個huáng陂縣城的人都驚了!
誰見過開出來這麼多兵,一輛兵卡接一輛兵卡,竟是將huáng陂看守所重重圍了個五六層!!
膽大撐破鳥天哇!
小枚拿著戶口本、結婚證走進去接得得時,
得得靠在牆邊抽了一地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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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就不是嚇的屁滾尿流了,因為根本沒屁沒尿,這娘們急得三四餐飯沒吃了。也不是人故意為難她,畢竟又不是真把她刑拘了,就是限制在一間房子裡來回有人問話。
誰問她,她就是第一盤張口要了包煙,下面就一句話不說。
她不說話還不像個革命義士,像個啥?像個不停抽菸的小老鼠,淚眼朦朧地一邊抽菸低著頭,硬像你誰去問她誰就是bī她去死!
告訴你,還是假哭,她所有掉不下來的眼淚、含在眼眶的眼淚都屬於假哭範疇。
那就是裝唄,是的,裝。不過怕是真的,怕的手顫的一直沒停,唯有抽菸,一根接一根地抽,腦子才不胡思亂想。
得得曉得會有人來救她,這是遲早的事兒,見不見面一回事,老枚小枚都不可能完全放任她不管。她現在怕的不是被關起來,是提到了龍 首 ……
所以一見到小枚進來,得得覺得自己要真哭一下了,否則糊弄不住小枚。
她怕小枚的咧,怕的像老鼠見到貓,直線走的看見他直線返回!
可這一刻,她必須把小枚糊弄住,
一見他,扭過頭來,狠勁一閉眼,一大坨眼淚擠下來,人手指頭上夾著煙就跑過來抱住他的腰,“小枚……”哎喲喂,老鼠抱住了貓。
小枚不動,看那一地的菸頭,
“你不不抽白沙的麼,”
這娘們菸癮大煙抽的也沖,她嫌白沙都淡了,喜歡雲煙、駱駝之類的。
得得卻一手夾著煙,另一手拉著她這隻手腕把他環得死緊,“他們冤枉我……”
小枚還是沒動,眯眼頭微仰睨著她,“真的?他們說你拿了那什麼龍 首,拿了就拿了,還給他們就是,多大的事兒,”
“什麼龍 首,我根本不知道!你看我要那東西做什麼!”得得抱著他恨不得直跳,像個小孩子,冤屈死她的樣子。其實……這娘們心都要跳出來了!
小枚不關心龍 首,小枚只完成任務,把她弄出來了。
得得這會兒黏死他了,一起走出去都不放過他,牽著不行,她非要這樣兩手抱著他的腰後面拖著走,小枚煩死,“這是gān什麼,沒人攔你了。”
得得不願意,哭著鬧,“你抱我出去,”硬像就這麼牽著出去,這些人也能把她再拽回來!
小枚才不得抱她呢,她要這麼像個賴死狗抱著他走就這麼走,反正一路走出去,沿路人看著都不知道什麼滋味,這男的厲害,外面重兵重圍,就為帶他老婆走!他老婆呢,抱著他zhe得不成名堂。
“得得?”
要上車前,得得的同事喊住她,得得像驚弓之鳥躲到小枚身後,
“得得,他真是你老公?”同事這個時候也真是八卦到一定水平,
得得在後頭輕輕點點頭,
“結婚幾年了?”小枚都覺得她同事是一群活寶了,煩不過,手一拉半拽半抱帶著她上車了,
車門一關,得得扭頭還看著窗外,幽幽地說,“這一傳出去,他們得要我補請喜酒了……”
小枚氣得話都不想說了,是這些人不清白,還是她不清白,她以為她還能呆在那個監察局裡?還補請喜酒……小枚有時候覺得這婆娘的腦電波真跟咱們常人不在一個頻率上!稀里糊塗,糯米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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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節骨眼兒,小枚暫時得把得得收身邊帶著,直接回了他在北京的家。得得一開始激掛槍槍,實際上一肚子話要跟槍槍說,哪知電話里槍槍只說你在小枚那裡避避也好,得得若有所失。
得得曉得小枚在北京不止一處房子,他自己常呆的地方根本不得帶她去,帽疊胡同這邊的小四合院兒只要帶她來就是往這邊甩。很小,東屋西屋,中間一個小堂屋,前邊兒一個小院子,周圍又不熱鬧,得得來了就是無聊。
天熱,得得在家穿的就清涼了,薄薄一件桃紅蕾絲睡裙,一早兒扇著扇子從自己那西屋出來,翻堂屋大桌子上的報紙啊信件啊,一眼就看到一個大紅的帖子,龍鳳相舞,包得十分貴氣jīng美,得得蠻想打開看看,還是不敢,放一邊了,手是在撥弄報紙,眼睛還盯著那帖子。
小枚也從他那東屋出來了,見她這一身兒就像沒穿籠在一層桃紅霧裡也沒在意,習慣了,十年了,兩人也不是沒一起住過,得得有時候洗完澡才發現自己gān淨衣裳沒帶進去,就光著身子ròu騰騰地跑回屋裡,小枚只當沒看到的。
小枚準備去洗手間,得得搖著扇子咳了一聲,小枚看過去,她半邊臉遮在扇子裡,一手指了指那個紅色帖子,“這是什麼,”又羞怯又八婆地模樣。“管它是什麼,”小枚微蹙眉,不理她,還是去洗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