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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內侍揚著拂塵上前,一把扣住了青女官的肩膀!
青女官與淑妃俱是駭然失色!
淑妃道:「太子!出了什麼事嗎?你要跑到我宮裡來抓我的人?」
諸葛夜懶得與淑妃繞彎子,直言不諱道:「下毒謀害孤的女人,淑妃說,孤是抓得,還是抓不得?」
淑妃怔住了:「太子的話,本宮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呢?」
諸葛夜冷冷地勾了勾唇瓣:「或者,孤就該懷疑,淑妃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淑妃的臉色不好看了,拽緊了帕子道:「太子!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衊本宮?」
諸葛夜打小沒有與側妃姨娘相處的經驗,即便有,以他的性子,也不會有多待見她們,能給淑妃解釋一句,已經是給了淑妃天大的面子。而這淑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耐心,他不是他老子,才不會憐她這炷香惜她這塊玉。
諸葛夜淡淡站起身:「孫內侍,帶她回東宮!」
「是!」孫內侍拿繩子捆住了青女官。
青女官淚如雨下:「淑妃娘娘,奴婢冤枉啊!淑妃娘娘,您救救奴婢!」
淑妃心急如焚,攔在了諸葛夜的面前:「太子!青兒好歹是本宮的貼身女官,你一句下毒,連證據都沒有,便將她帶走,本宮……不允許你這樣!」
諸葛夜聽了她的話,涼薄地笑了:「你算個什麼東西!孤做事,幾時輪到你來允許?」
「你……」淑妃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歷朝歷代,貴淑賢德四妃,都是除了皇后與太子妃之外,身份最尊貴的女人,加上又是長輩,還從沒聽說哪一界的太子,敢給這四妃臉色看的!
「太子,本宮是你庶母,在與本宮說話時,請注意你的規矩!」
「規矩?你這青樓出身的女子,懂什麼規矩?」
一道滿含嘲諷的話音響在了身後。
淑妃心尖兒一震,轉身,就見一襲明黃色宮裝的皇后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
上官若年近四旬,保養得卻十分得當,嬌嫩的肌膚上不見一絲皺紋,就連唇角與眼角都光滑得仿若新生。她的五官,精緻得像老天爺親手雕刻的一般,饒是後宮三千佳麗,也壓不下她一分美麗。
上官若的手搭在婢女的小臂上,一步一步,冷笑著朝她走來。
淑妃福低身子,行了一禮:「皇后吉祥。」
上官若輕蔑地瞟了她一眼,看向她身後的太子,臉上,已揚起了和暖的笑:「夜兒。」
諸葛夜恭謹地施了一禮:「母后。」
上官若鬆開婢女,執了諸葛夜的手,旁若無人地坐在了主位上。
淑妃轉過身來,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她知道皇后不待見她,甚至恨不得殺了她,但她也明白皇后不會真的對她動手,所以她只要小心翼翼地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一般情況下,她與皇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今日——
上官若斜睨著她,慢悠悠地道:「行了,快平身吧,把你累到,皇上又該與本宮紅臉了,你何況,非得使苦肉計,挑撥本宮與皇上的關係呢?」
淑妃被嗆白了臉:「臣妾不敢!」
上官若多看她一眼都覺著眼疼,漂亮是漂亮,但與她上官若比,明顯是雲泥之別,皇上啊皇上,你可真會噁心我,找也不找個好點兒的貨色!
斂起思緒,上官若又對諸葛夜道:「你怎麼來淑妃宮裡了?」
明知故問。
她是皇后,該知道的事,一件不會少。
但她就是想打淑妃的臉,看到這個賤人,她滿肚子都是火氣!
諸葛夜果然非常配合地解釋道:「回母后的話,淑妃的女官,給兒臣的才人下毒,兒臣剛寵幸了她一回,她便遭了毒手,兒臣就想,日後是不是但凡兒臣寵幸誰,她便要害誰。」
「混帳東西!這是想害太子孤獨終老嗎?淑妃!你是何居心?」皇后摔碎了手邊的杯子,而她話里的意思,分明覺得青女官是受了淑妃的指使。
不怪皇后多疑,而是這個淑妃素來與她不對盤,又極受皇上喜愛,保不准她心眼子一大,想將來做個太后呢!
淑妃撲通跪下了:「皇后姐姐!臣妾冤枉!臣妾根本不清楚誰中了毒,更沒叫人給誰下毒啊!」
語畢,回頭望向也跪下來的青女官,道,「青兒,快告訴皇后和太子,你沒給誰下毒,對不對?」
青兒含淚點頭:「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奴婢真的冤枉啊!奴婢沒給歐陽才人下毒!」
諸葛夜就道:「孤可沒說中毒的是歐陽才人。」
青兒傻眼了。
上官若沉沉的眸光掃過她惶然的面容,聲線一低,呵斥道:「好大的膽子!連太子的人都敢毒害!你們這對主僕,也別緊在這兒紅臉白臉地唱!來人!給我把她們兩個押入暴室!」
暴室那種地方,進去了,可就別想好端端地出來。
淑妃嚇到了,磕了個響頭道:「皇后娘娘!臣妾沒有害人!」
上官若可聽不見她假惺惺的解釋,在她看來,淑妃就是個陰險得不能再陰險的女人,為了上位,什麼噁心事都做得出來,不然呢,一個青樓官妓,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大周皇妃呢?
為著這事兒,皇上可沒少被朝臣彈劾,若非她父親力排眾議,捏住了一些人的軟肋,只怕連她這個皇后都要被人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