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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橘還以為楚芊芊真的捉姦在床,躲角落裡,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碧珠碰到負心漢就算了,那畢竟是一時的意氣用事,可怎大小姐千挑萬選的,也挑了個心眼子歪的?
諸葛夜是打著噴嚏進來的。
與上官鈺出去查了一天案,總算有了些許眉目,預計這幾日便要追蹤到幕後黑手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可偏偏一進門,便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而他的小嬌妻聽到這狀況,卻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是站起身,很恭謹也很疏離地行了一禮:「世子。」
諸葛夜濃眉一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管他在旁人眼裡是何種地位,但在她面前,他大概與楚陌是沒什麼分別的,不黑著臉埋怨他回家晚就算了,還給他行禮?還行得這麼客氣?
諸葛夜狐疑地走到她身邊,拉了她的手:「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楚芊芊淡淡抽回手,轉身倒了一杯枸杞花茶給他:「沒有不舒服。」
諸葛夜喝了兩口,不渴,便放下了,抱著她在貴妃榻上坐下,問:「跟爺說實話,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楚芊芊沉默。
諸葛夜開始亂猜一通:「是上官靈還是老嬤嬤?上官靈的事兒我記著呢,不會委屈你,也不會耽誤她的,給我點時間,恩?」
楚芊芊依舊沉默。
諸葛夜索性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她身子小,軟軟的一團,再配上那吹彈可破又泛著粉嫩光澤的肌膚,美得讓人忍不住將她一口吸肚子裡。
這麼想著,諸葛夜也的確這麼做了,低頭在她唇上允了一口,她躲開,他又湊過去在她脖子上啃咬了一陣。
楚芊芊掙扎不開,索性不動了,由著他鬧,只是那眼神冷冰冰的,叫諸葛夜親著親著便有些沒興致了。
「真是老嬤嬤惹你了?」諸葛夜情商還算可以,沒幫著老嬤嬤求情,而是道,「她那臭脾氣,我也不大看得慣,整日冷著臉,像誰欠了她似的,你等著啊,等我解決了上官靈,就讓她一併走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小嬌妻總該動容了吧?
可楚芊芊仍然……沒有反應!
怪了。
既不是上官靈,又不是老嬤嬤,王府還有什麼值得她煩心?
她也不像是個心大的,非得將王府的中饋攬在手裡哇!
若她有這心思,說實在的,母妃得阿彌陀佛了。
母妃早盼著兒媳過門替她掌家,她好一天到晚纏著父王。是怕她不能安心受孕,這才忍住沒給。
他們家,實在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了。
「芊寶兒,是不是想做當家主母了?」
楚芊芊被一句「芊寶兒」雷得里焦外嫩,雞皮疙瘩唰的掉下來了!
諸葛夜將她神色盡收眼底,心道,裝,再給爺裝?
「芊寶兒。」他又軟軟萌萌地喚了一聲。
楚芊芊冷嗖嗖的眸光射向他:「你才錢包!」
諸葛夜嘚瑟地笑了笑:「終於肯跟爺說話了?」
楚芊芊撇過臉不理他。
諸葛夜不由地想起半年前碰到她的場景,冷冰冰的,跟塊木頭似的,現在多好,都學會跟他慪氣了。諸葛夜典型找虐體質,居然還十分歡喜:「芊寶兒啊,你有什麼話不要憋在心裡,講出來,我才好替你解決。這夫妻,最重要的不是情情愛愛,而是溝通。溝通你懂嗎?就是你得跟我說心裡話。」
楚芊芊就是不說。
諸葛夜知道自己拿她沒轍了,但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
趁著去外頭如廁的功夫,諸葛夜找到了丹橘。
丹橘可不是楚芊芊,敢跟諸葛夜叫板,況且丹橘窩了一肚子火,正無從發泄了,不等諸葛夜開口便哭出聲了:「姑爺!小姐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小姐?」
楚芊芊對諸葛夜實在……稱不上好,最好的表現大概就是在床上了。
「嗚嗚……我可憐的小姐,命怎麼這麼苦哇?在楚家受了那麼多欺凌,以為姑爺能成為她的依靠了……姑爺……姑爺你卻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嗚嗚……」
「姑爺放著府里那麼多女人不寵幸,為什麼非得去碰小姐曼娘?嗚嗚……她是小姐的朋友啊……姑爺叫小姐情何以堪啦?」
丫鬟到底是丫鬟,一邊控訴一邊害怕,到最後,竟被諸葛夜冷硬的威壓嚇得失禁。
哭聲戛然而止,她一本正經道,「奴婢還有事,先走了。」
諸葛夜黑著臉回了房。
楚芊芊在練字,這次,沒搭理他了。
諸葛夜哭笑不得地颳了刮她小鼻尖:「喲,吃醋了?」
楚芊芊神色無波,繼續練字。
諸葛夜繞到她身後,一把擁住了她:「我和曼娘……這……哪兒跟哪兒啊?我怎麼會喜歡那樣的女人?這醋吃的太奇怪了啊。」
楚芊芊拔下頭上的紫金青鸞釵,拍在了桌上!
這釵……
似曾相識,但諸葛夜是男子,對釵環一類的東西,基本上過目就忘,並不記得自己曾經在王府的冊子裡挑中過這款首飾,也不記得他挑中的當晚,王妃便來問他,是不是已經拿走了這套首飾。只不過印象中,他曾經因為一套不翼而飛的首飾撒過謊,謊稱是自己拿的。
諸葛夜還是沒能將兩者聯繫起來,就奪了楚芊芊手中的筆,扳過楚芊芊的身子面向自己,問:「這釵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