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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以,內侍真希望楚小姐才是真正的純陰之女啊,畢竟那麼優秀、那麼端正、又那麼有主見的人,才比較能護著王爺吧。哪兒像姚汐,才來京城多久,就惹了一攤子事,現在,全靠王爺給她善後。
搖了搖頭,內侍說道:「楚小姐去張家給太爺治病了,要……去催催她麼?還是您親自去一趟比較穩妥。」
「我這就去!」諸葛琰騰地站起身,剛走了兩步,又微微一嘆,「算了,太爺的腿也需要治療,讓她安心治吧,我這邊,可以多等一天。」
刀,逼上了楚芊芊的脖子。
黑袍男子將楚芊芊反扣在懷裡,一手箍緊她雙臂,一手握刀,抵住了她脖子。
他只需輕輕一動,或者,不用刻意去動,稍稍一個頭暈,手一滑,就能要了楚芊芊的命。
不怪他心狠,怪就怪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先用溫順的外表迷惑他、迷惑他的兄弟,然後,趁他不備,算計他、毒殺他、射殺他!
不,不止他,還有那些結拜了多年的兄弟,在她手中全軍覆沒!
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枉他英明一世,竟大意輕敵,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的手上!
他暗暗發過誓,只要能活著走出去,一定……第一個……宰了她!
老天有眼,竟是讓這時機提前來了!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誰派來的,我只知道你殺了我兄弟,而我,也會讓你知道,殺害他們,究竟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兇狠地說完,黑袍男子點了楚芊芊的大穴和啞穴,在她冰冷的眼神里,將她扔到了床上。
☆、【V17】身份曝光
楚芊芊冷冷地看著他。
他已摘掉面具,露出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
這臉,初看時不覺得,而今隔得太近,再細細打量。
竟有……一分熟悉!
仿佛,在哪兒見過!
黑袍男子感受到她眼底的疑惑了,卻絲毫沒有解釋亦沒有遮掩的意思,對於一個陌生人來說,他不屑解釋;對一個死人來說,他無需掩飾。
「怎麼?還期待臨死前做些什麼嗎?」他邪肆一笑,那種經歲月與風霜勾勒過的稜角,竟在這一笑中,透出一分魅惑來,「可惜,我兄弟們對你有興趣,我卻沒有!不過,如果你肯仔細求我——」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羞辱的意味,已十分明顯。
他期待她像只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滿眼淚水地求他,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她清冷的眸子裡,一絲懼意或波瀾都無,反倒是他看著她,好似突然掉進一片一望無垠的沙漠……
這令他,完全沒有報復的快感!
理智的潰敗,往往只在一念之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眸光一閃,指尖一動,楚芊芊的雲裳散開了。
儘管被封了穴道,但肌膚的感覺並未消失,一股冷颼颼的涼意直逼胸襟,從肚兜滑入,在她冰冷內里如小蛇一般遊走了一圈。
冷!
而她——
「怕了嗎?」黑袍男子自她淡定從容的表情里,終於發現了一絲破綻,眸光閃了閃,他直接剝落了她雲裳,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如美玉凝脂,驀地呈現在了他眼前。原本只有冷厲與不屑的視線,像被一種暖火炙烤了一下,慢悠悠地熏了一層迷離。
楚芊芊定定地看著他。
她不怕死,不怕受傷,不怕折辱,可她……真的怕冷。
好冷。
「哥哥,我好冷!」
腦海里,沒來由地閃過這麼一句,黑袍男子心臟一縮,倒抽了一口涼氣!
身下這張臉,莫名的與記憶中那張臉……融合在了一起。
一時間,他竟難辨,這是她,還是他捧在掌心疼了二十年的妹妹。
手,抬起,該扯落她餘下的衣。
可偏偏……
下不去手,該死的他居然下不去手了!
但他怎麼可以下不去手?
這個可惡的女人,殺了他三個兄弟,還害他的五弟成了俘虜,還害得他險些送命。
他不可以下不去手!
楚芊芊就看見他幽暗的眼眸,由冷冽變得柔和,又由柔和變得狠戾,仿佛一個呼吸的功夫,他已經歷了一場生死抉擇,是她的,生死抉擇。
黑袍男子抓住她雲裳,一把扯落!
鏗!
一塊玉佩掉在了床前的踏板上。
黑袍男子冷漠一掃,不打算理財,可看了一眼,忽覺熟悉,忍不住躬身,將它拾在了掌心。
環形圓玉,中間鏤空雕了一朵鈴蘭,鈴蘭中央,若對著月光,隱約可見那娟秀的小字:傾。
歐陽家的每個孩子在及笄或及冠那天,都會被授予一塊雕刻了名字的玉佩,這顯然,是歐陽傾的!
「這塊玉佩怎麼會在你手上?」黑袍男子解開她啞穴,亮著玉佩,問!
楚芊芊冷得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四皇子送給我的。」
見他眉頭皺得更緊,又解釋了一句,「世宗陛下送給莊肅皇后,莊肅皇后又送給了四皇子。」
世人都以為這塊玉佩是世宗親手雕刻並送給莊肅的孕禮,但誰又知,這根本是歐陽傾與世宗的定情信物?至於為何會流落到莊肅皇后手中,只能問當事人了。
黑袍男子目光凜凜地盯著楚芊芊,似在判斷她話里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