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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
楚芊芊露出了迷惘的神色,第一次被這麼問時,她的確不記得了,但問多了,腦子裡已經構建出了冒雨私奔與情郎不顧一切*的畫面,有些模糊,但……好像是存在的。
楚芊芊木訥地點了點頭:「記得的,就是……不太清楚。」
青瑤笑道:「您當時喝多了酒,自然是印象不深了。」
是啊,她前世是四爺的妃子,今生知道了真相,會與四爺再續前緣不足為奇。
為何非得私奔呢?
據說是因為原主已經成親了,且那個男人兇巴巴的,總是欺負原主,把原主欺負死了,她才借屍還魂的。
而她借屍還魂的第一天,便碰到了四爺。
四爺說,這是命定的姻緣。
可不管怎樣,這身子曾經嫁過人,四爺不介意,四爺真好。
------題外話------
小夜夜:你把本男主雪藏了麼?你要女主給本男主戴綠帽子麼?你特麼還是親媽麼?
楚芊芊你敢讓別的男人碰你一根手指頭,爺就剁了他餵狗!
☆、【02】父子初遇(一更)
大雪紛飛,車隊在小道上艱難地前行。
阿遠策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眺望了一眼周圍的地形,濃眉一蹙,折回第一輛馬車旁,用被凍得發顫的聲音說道:「殿下,大雪封山了,今晚應該進不了城了,東邊有個度假山莊,要不要……去住一宿?」
他知道殿下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來之前他便打聽過了,山莊是一個江湖隱士開的,並不隸屬於任何官府或權貴,因那隱士樂善好施,鄉親們都親切地稱呼他四爺。
度假山莊雖大,但結構簡單,南面是四爺與妻兒的住所,橫跨一塊草場與一片林子後便是招待遊客的地方。
對於已經連著趕了一天一夜路程的他們來說,能休息一晚是再好不過了。
何況雪實在太大,他們真的有可能被困在半路。
車內,靜默片刻。
隨即,一道淡漠如水的聲音徐徐傳出:「繼續趕路。」
「可是……」阿遠張了張嘴,想勸主子留下,免得天寒地凍,弄壞了身子。但追隨主子多年,主子的性情,他比誰都了解,他下定決心的事,便是皇上也難以撼動。
阿遠朝被凍得面色發白的眾人揚了揚手,高聲道:「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進城就暖和了啊!」
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聽了阿遠的話,不僅一句抱怨都無,反而全部正了正身子,將精氣神兒提到了極致。
阿遠看著凍傷了臉、凍裂了唇、手背上高高腫起的凍瘡依稀在流膿,卻依舊氣勢不減的兄弟們,勒緊了韁繩。
四年了,他們追隨殿下,從京城出發,幾乎走遍了大周的每座城池、踏遍了大周的每個河川,最初足有一百三十六人,而今卻只剩二十一人。另外一百一十五名兄弟,有的病死了,有的凍死了,有的摔下山崖,有的掉進沼澤,有的誤食了毒果毒水……
當然,也碰到過不少劫匪與刺客。
他記憶最深刻的一次,是在福建沙縣的懸崖邊遭遇了一波實力相當的高手,一番決鬥下來,他們損失了足足二十三名弟兄,就連殿下自己也受了傷……
這一路的驚險,天災、*,刀口舔血,全都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好在,徐州是最後一站,找完徐州,不管有沒有那個女人的消息,都必須回京了。
就在阿遠整理好思緒,準備策馬上前開路時,車內的男子緩緩開口了。
「等等,有人。」
阿遠聞言,登時警惕了起來。
這一路,想取殿下性命的人就沒消失過,能活到現在的,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阿遠一個手勢,眾人便迅速結陣,在馬車周圍築起了「銅牆鐵壁」。
馬車停了,眾人靜了,整個天地,只剩呼嘯而過的風雪之聲。
突然,一陣小貓兒似的嗚咽自百米開外的小林子裡傳出,似有還無。
阿遠警惕地握住了劍柄,同時,凝神聚氣,再次聽了聽那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那聲,太小、太微弱了,一聲聲,仿佛要哭進人的心坎兒里去。
半晌後,阿遠確定那東西不是裝出來的,神色燒霽:「殿下,只是只小野貓罷了。」
說著,欲招呼兄弟們繼續趕路。
車內,男子又開口了:「是個孩子。」
孩子?
那麼遠,聽得出是個孩子?
不過既然主子單獨提了,便是打算要管了。
阿遠讓大家原地休整一番,自己則順著聲音找過去了。
一刻鐘後,阿遠回來了,滿頭大汗地稟報導:「殿下,是有個孩子!被卡在石頭縫裡了!那縫距離洞口還有些位置,屬下夠不著他!又怕傷了他,不敢用內力碎石。」
他心裡只差開罵,誰家的蠢孩子,怎麼被石頭給卡住了?蚌殼啊?
阿遠帶著兩個兄弟和鏟子回了林子,打算挖個地洞把孩子弄出來。
一挖,傻眼了。
下邊兒竟是一小塊被凍結的冰面。
很有可能,他們還沒挖進去,孩子反倒從裂縫掉進湖裡了。
阿遠急得撓頭,朝里看,卻又因太漆黑而什麼都看不見。
「喂,小東西,你還活著沒?」
沒聽見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