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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吸了口涼氣:「誰把這玩意兒放我枕頭底下的?」
上官若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即嘁了一聲:「少裝蒜了!一股女兒家的清香!父親!說!你是不是找小妾了?」
大君一張冷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誰找小妾?沒良心的!肯定是誰收拾東西不小心給丟我這兒了!」
語畢,奪過那錦囊丟進了一旁的爐子裡。
陳慕傾快要氣炸了!
那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楚芊芊頭上扯下來的頭髮,卻被大君這個笨蛋給一把火燒了!
雖說之前他曾接觸過楚芊芊,可那時他不知道有這麼個神奇的法子啊!
好不容易知道了,苦肉計把這位神醫給騙過來了,又聲東擊西把諸葛夜給支走了——
弄這麼一根頭髮他容易麼他?
再等下一個陰日陰時,誰知還有能不能這麼順利了?
啊啊啊啊!
陳慕傾直接氣暈了!
……
一路上,諸葛夜都悶不做聲。
他覺得大君很奇怪,連帶著身邊的人也透著一股子古怪。
那個故作驚嚇的侍女就不說了,大君自己……
他幾時學人家把頭髮絲兒給放錦囊里壓著睡了?
這麼兒女情長的事兒,他做起來不害臊?
別看大君一口咬定那錦囊不是他的,可在諸葛夜眼裡,這分明是一種掩飾心虛的藉口。
就連諸葛夜都有些懷疑大君是看上哪個女子了,只不過礙於上官若不好意思公布於眾。
是的,上官若明確告訴過大君,不許找小老婆。
所以,大君要求諸葛冥一心一意待上官若其實不算苛刻,他自己本身也只有大妃一個妻子。
帶著濃濃的困惑,諸葛夜回了氈房。
楚芊芊許是累了,睡得十分香甜,半條腿都掉出床外了也沒察覺。
諸葛夜把她嬌嬌柔柔的身子抱進床內,她面如芙蓉、睫若蝶翼、唇似凝脂嫣色,一呼吸,隱隱露出一截丁香小舌。
似是夢到諸葛夜來了,迷迷糊糊地鑽進了他懷裡。
諸葛夜輕笑一聲,把她盤在他腰上的腿拿下來。
不一會兒,她又盤了上去。
諸葛夜無可奈何地親了親她柔軟的唇瓣,一股清甜的氣息在唇齒間細細蔓延開來,他忍不住含住吸允了良久。
楚芊芊現在能在睡夢中回應他了。
這麼一回應,險些又叫諸葛夜停不下來,直到隔壁傳來上官若一聲十分「痛苦」的哎喲,諸葛夜才嘴角一抽,放開了楚芊芊。
上官若從門縫兒里眨了眨眼,得意一笑,躡手躡腳地躺回床上了。
諸葛夜怕她再搗亂,索性隔空點了她睡穴。
上官若灰溜溜地跑去見周公了。
諸葛夜把楚芊芊抱進懷裡,從嫣紅的唇到如玉的鎖骨,再到飽滿的溫軟與緋珠,細細親吻了一遍,親到後來,險些控制不住,才依依不捨地拉過被子裹緊了她。
「芊芊。」
他輕輕喚了一聲。
楚芊芊太困了,夢裡,應了他一句「什麼事兒啊?」
其實,嘴上沒講出聲。
諸葛夜接著道:「你昨天傳信給我,讓我務必到瑩心堂,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啊?」
楚芊芊:「是啊,我想告訴你,那個……其實,我……我不是真正的楚芊芊,真正的楚芊芊在五年前就死了,我是歐陽傾,我占了楚芊芊的身子。」
這話,也是在夢裡回的,現實中,根本一絲聲音都無。
諸葛夜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算了,你睡吧。」
給楚芊芊掖好被角後,諸葛夜走出了氈房。
他護送大君入營地,當然不只是擔憂大君的病情,大君帶來的十萬鐵騎,以最快的速度包圍了皇城,年四爺的舊部一看大君要與皇上開打,狗腿似的與大君取得了聯繫。
現在,兩大軍合併,情況於大周皇朝而言,十分、十分地不利。
他雖惱怒父皇對大君痛下殺手,可到底不願意父皇辛辛苦苦奪來的皇位被旁人給繳了去。
「太子殿下!」一名侍衛攔住了諸葛夜的去路,「那邊是兵器庫,請殿下止步。」
兵器庫之於兵者,就像帳本之於店鋪,沒有哪間鋪子願意把自己的私帳暴露給別人看,尤其是同行。
可諸葛夜就是衝著兵器庫來的,眼下哪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
「大君臥病在床,恐不能打理軍中事務,孤代替大君巡視一番,怎麼?有意見?」
他不咸不淡地講著一件仿佛理所當然的事,侍衛為難地低下了頭:「可是……統領吩咐過,除大君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兵器庫。」
諸葛夜眯了眯眼,早在父皇世宗的時候,大君便變相地把軍隊交給他了,其中,可沒有不許他巡邏兵器庫的說法兒……
心思轉過,諸葛夜一腳踹翻了侍衛!
「連孤也敢攔,找死!」
侍女被踹得四腳朝天,臉一歪,暈了。
諸葛夜大踏步朝前走。
又有幾名侍衛上前攔住他,全都被他踹趴在了地上。
等他終於抵達兵器庫,伸手挑開了帘子時,一道凜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了。
「殿下!」
來的是副統領。
副統領健步如飛地來到諸葛夜身前,抱拳行了一禮,道:「啟稟太子殿下,大君受傷後,軍中事務一應交由統領大人定奪了,統領大人有令,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都不得接近兵器庫,還請太子殿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