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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臉色大變!
「楚芊芊!」
楚芊芊嫵媚一笑:「客官,要麼?」
這女人、這女人……
諸葛夜的手,放在她光裸的腿根處,險些噴了鼻血。
……
月牙兒隱入雲層,微風吹動枝葉,鳥媽媽用翅膀遮住鳥寶寶的眼睛。
別看了,少兒不宜。
一番酣暢淋漓的歡愛下來,楚芊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不經意地看了看天邊,只覺今晚的星子亮的耀眼。
……
天亮時分,諸葛夜收到了飛鴿傳書。
楚芊芊餵了他一口剛做好的水晶餃子:「誰的信啊?這麼開心?」
諸葛夜吃完餃子,唇齒留香:「母后寫來的,父皇醒了。」
六年了,終於醒了。
楚芊芊欣慰地揚起了唇角:「我們能去看看父皇嗎?」
諸葛夜搖頭:「太遠了。」
楚芊芊一時沒明白過來太遠的含義,在她看來,別說涼州,便是天涯海角也不能算遠,因為他不用上朝了,他們有的是時間。
但很快,楚芊芊便會發現,他們兩個,最缺的就是時間。
吃完早餐,楚芊芊與諸葛夜到山上散步。
半路碰到一隻小白兔,諸葛夜想給楚芊芊抓來做小寵物,一不留神摔下了深坑。
坑不深,沒摔斷骨頭,倒是割破了手背。
那傷口深可見骨,可把楚芊芊心疼壞了。
「你呀你?又不是孩子了,做什麼與一隻兔子過不去?我說了喜歡兔子嗎?我說了要個寵物嗎?」
一邊埋怨著,一邊給諸葛夜清洗傷口。
諸葛夜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噝——疼!好疼!啊!你謀殺親夫!」
楚芊芊一個沒忍住,笑了。
諸葛夜趁機在她唇上允了一口。
楚芊芊十分「淡定」地繼續給他處理傷口,她哪裡知道,自己的臉和一雙小耳朵早已紅得不像樣子了。
「咦?諸葛夜,你的骨頭還沒好啊!」在看見他青灰色的手骨時,楚芊芊詫異地睜大了眼。
「什麼叫還沒好?」諸葛夜微微蹙眉。
楚芊芊就道:「你日食那天被諸葛琰的匕首刺中,我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就發現你的骨頭有淡淡的黑灰色,我那時,只以為你是餘毒未清……可這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怎麼你的骨頭還是黑灰色?我確定你沒有中毒!」
諸葛夜一開始不太明白,聽到後面,心中已有了答案,他垂眸,微微一笑:「天生的。」
天生的?
誰天生骨頭是這個顏色啊?
楚芊芊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啊?」
隱疾……嗯,也算吧。
諸葛夜舉著被包成粽子的手,摟著她,輕輕地吻了下去。
楚芊芊暈暈乎乎的。
諸葛夜不肯放過她,吻著她眉眼、鼻樑、紅唇、鎖骨……
二人的髮絲纏纏繞繞,像極了生生世世的痴纏。
楚芊芊雲裡霧裡,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是夢是幻。
意識混沌間,她好像看見了歐陽傾。
歐陽傾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是啊,那天歐陽傾明明話沒說完。
你想說什麼?快告訴我……
歐陽傾的身影卻越走越遠了。
昏睡過去之前,她好似聽到有人在她耳畔,輕輕地說:「傾兒。」
……
楚芊芊終於還是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每天都在以一種難以言說的速度衰老。
不僅她,諸葛夜也是如此。
深秋的時候,他們的鬢角已經長出白髮了。
楚芊芊很害怕。
諸葛夜卻十分淡然。
「我給你梳頭。」諸葛夜拿過楚芊芊手中的梳子,替她細細地梳了起來。
楚芊芊望著銅鏡中兩張蒼老的臉,張嘴,想問他,可一對上他滿含寵溺的眼神,又咽下去了。
夜裡,諸葛夜睡得香甜。
楚芊芊起身,翻開他的書箱,找到了一本曾經看過的書,從頭到尾研讀了一遍。
這一晚,山風遍野,這一晚,她淚流滿面。
……
十一月的一個黃昏,海棠花開得嬌艷,黃橙橙的夕陽從花枝間斑駁地落下,在二人交握的手上開出一朵朵明艷的小花兒。
楚芊芊依偎在他懷裡:「我又長了好多白頭髮。」
諸葛夜低頭,吻上了她不再光潔的額頭:「比我的少。」
楚芊芊輕輕一笑:「謝謝你。」
「謝我什麼?」諸葛夜柔聲問。
謝你用盡兩世性命,換我們一次白首不相離。
楚芊芊濕了眼眶:「歐陽傾說對了,我後悔了,後悔她下手太輕了,她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該打死我的!」
諸葛夜身子一僵:「胡說什麼?」
楚芊芊沒回答她,笑著落下淚來:「陛下,我漂亮嗎?」
諸葛夜認真地看著她:「漂亮。」
楚芊芊莞爾一笑:「你也是。」
一如多年前那個寒風徹骨的夜,他撩開她面紗。
「漂亮嗎?」
「漂亮。」
「你也是。」
……
「芊芊。」他說,「我們下輩子,還做夫妻。」
楚芊芊淚如泉湧:「下輩子啊,下輩子我都不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