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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想誘惑他?
他垂下眉眼,靜靜地站在房間中。
等他回過神來時,眼神不知什麼時候又飄到了衛生間那兒去。他忙拉回視線,打量著這房間裡除了衛生間外的東西。
當韓序再次不受控地將視線落在衛生間房門上時,門突然打開,一身濕氣的方曉已穿好黑色連衣裙走了出來。
……不是浴巾。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韓序冷下臉,直視著方曉道:“你有話跟我說?”
方曉隨手扯了條毛巾擦著頭髮,笑道:“是啊,關於陳見昀的。”
她說完看向韓序,大概沒想到會從她嘴裡聽到這個名字,他起先神情有些錯愕,隨即淡棕色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絲笑來。
他說:“想談什麼?”
方曉在沙發上坐下,邊繼續擦頭髮邊問他:“要不要坐下說?”
韓序不動。
他也太嫌棄她這兒了吧,挺乾淨的啊。
方曉也懶得理他這破毛病,直接說:“剛才那場角斗,我知道不是你安排的。”
這話給了韓序一個理由,一個方曉主動把陳見昀供出來的理由。
也是這話,讓韓序意識到,剛才那場角斗,確實是一個局,但不是陳見昀和馮蓁一起設置的,而只是陳見昀一個人弄的。
不然,她怎麼可能出賣陳見昀?不是因此對陳見昀的作為失望透頂,不會在他們的計劃“成功”的當口道出真相——他都親口說了要她跟他走。
“你怎麼知道的?”韓序問,他確實疑惑她怎麼知道是陳見昀安排的,而不是他的安排。
他之前一直表現的就是要她屈服,甚至天天安排她一個弱女子上角斗場,再加上他白天確實說過要安排她與猛獸角斗,那麼晚上送她入場,很合理。至於他在角斗中送她武器,可以解釋為打一棒給個甜棗,為的就是讓她臣服,這也很說得通。
他不知道她怎麼弄清真相的,陳見昀不可能主動告訴她。
方曉拉下蓋在頭髮上的毛巾,眼神似有深意地看向韓序,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弧度:“真要我說出來呀?”
韓序躲開她的眼神,語氣倒是冷淡而堅定:“我要知道理由。”
方曉笑道:“多簡單呀……我剛進入角斗場,就看到韓議長你擔心地站了起來。那時我就知道,你對於我的出現並不知情。唉,枉我那麼相信陳見昀,沒想到他竟然都不跟我說一聲就把我丟進去餵老虎,要不是韓議長你好心送我武器,我就沒辦法活著出來了。”
她的話依然有所隱瞞,故意把他的“驚訝”說成是“擔心”,以此來對他示好——正因為她“誤會”了他擔心她,才會跟陳見昀決裂,投向他。
幸好她之前面對他時也常常一副“別裝了你就是捨不得我就是喜歡我”的模樣,因此今天的轉變並不突兀。
方曉從她的角度,把韓序的“驚訝”故意說成是“擔心”,她覺得這樣的話,韓序應該會更相信她是出自對陳見昀的失望和憤怒因而轉投向他,而不會更懷疑這是她和陳見昀搞的計中計。
然而,令方曉特別難受的是,韓序在聽完她的話後,面色卻沉了下來,冷聲道:“不是擔心,是詫異。”
方曉:“……”
大哥啊,你不是要策反我的嗎?我不但給你找到了台階,還好心好意扶著你下來,你倒好,還往回走了!
第26章 女奴隸與奴隸主10
方曉氣得想送個白眼給韓序,但她忍住了!
成年人,再生氣也要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且,她一個被選中做任務的天選之子,跟遺蹟主人腦內世界的人生什麼氣啊。
於是她嘴角一扯,平靜地說:“一樣的,反正我就是因此知道你不知情。”
“韓議長,之前對不住了。都是陳見昀蠱惑了我,我才會聽他命令行事。”方曉主動將“一切”都坦白,以此來掌握主動權,“今天發生的事,讓我看透了他,我願意投向您這邊。”
韓序定定望著方曉,片刻後說:“你跟陳見昀是什麼關係?”
方曉聞言,心裡頓時戒備起來。
首先,馮蓁之前對陳見昀的感情,以及陳見昀利用這種感情控制馮蓁的事肯定不能說,不然她這“投敵”顯得很突兀。
一個女人,曾經深愛某個男人到願意為那個男人深入敵營,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身體,又怎麼會輕易因為今天這樣的事而背叛呢?好歹也要問一下吧。然後對方一解釋一騙,就該被騙回去了……
方曉不是馮蓁,行事作風跟馮蓁完全不同。誰要是敢像陳見昀對馮蓁一樣對她,他會死很慘。
“他是主人,我是奴隸。”方曉一臉平靜地說。
韓序道:“就這樣?”
方曉遲疑了一下,在韓序因她的反應而暗下來的目光中滿臉認真地說:“除此之外……我覺得他還覬覦我的身體。畢竟韓議長你也看到了,我長得太美了,很少有男人會不心動。”
韓序:“……”
韓序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問道:“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