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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笑容甜甜的:“想啊,我才剛開始玩呢!”
此刻韓序陰雲密布的臉色,方曉將之解釋為“這個間諜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既然韓序之前認為她是欲擒故縱,現在再繼續這麼認為下去好了。至少這樣,他還會繼續給她一點寬容和時間。
她不能跟他攤牌,那樣她一定會被限定自由。雖然她也能想別的辦法,但能維持現狀她也可以少花點心思。
她配合巨石,也正是為了將自己的金手指隱瞞下來。上場之前她以為是真打,那她自然沒有繼續偽裝的可能,但既然是假打,她要不好好配合不是傻嗎?
方曉撐著椅子坐起身,原本站在邊上的韓序立即退後了兩步,似乎她的坐起靠近給他帶來了些許壓力。
她沒有錯過他眼中明顯的嫌惡。
他的潔癖比資料里的嚴重?還是說她這個人特別令他討厭?
方曉拒絕承認第二種可能,她雖然沒到人見人愛的地步,可一向人緣還可以,那肯定是韓序的問題!
這齣假打的戲碼,當然是韓序安排的,他的目的是為了嚇唬方曉,迫使她屈服。
只是他沒想到,都已經被嚇暈了,她還這麼倔強。
韓序做這一切自然有他的目的,若不能給她一個下馬威馴服她,後續的事會有一定麻煩。因此,既然她說還想再玩,他怎麼能不滿足她呢?
“很有骨氣。”韓序冷笑著說,“從明天起,一天至少一場角斗,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地,笑得諷刺而充滿惡意,“這裡永遠為你留著。”
方曉輕拍身上的灰塵,俏生生地站在那兒,好似全然沒察覺到韓序的惡意。
她隨口笑道:“謝了。”
她這身體骨肉勻稱,身材比例極好,五官又精緻美麗,即使穿著髒兮兮的布衣,也難掩天生麗質。原身骨子裡帶著柔弱,名副其實的嬌美人,可方曉不是那樣的人,她為這身體帶來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和充滿勃勃生機的英氣,幾種矛盾的氣質匯合在一起,讓她有一種別樣的神秘與魅力。
明明自己是平津城最有權勢的人,是該高高在上碾壓任何人的,更何況是個最底層的奴隸。可韓序確實沒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任何對他所代表的權勢的敬畏與順服。
若非她身上有自小植入的晶片,他都快以為她天生就是被人捧著哄著的大小姐,而不是低賤卑微的奴隸。
有那麼一瞬間,他心裡閃過現在就把她帶走的想法。
然而,心底湧上來的嗜血與征服欲讓他隱隱興奮,他想把她的傲骨打碎,想看她匍匐在他身前搖尾乞憐。
韓序嘴角溢出一絲笑意,淡棕色雙眸如獵人般緊盯方曉,意味深長地說:“好好玩。”
說完他便帶人離開了,再沒有多看她一眼。
韓序一走,方曉就坐回了椅子上,看著競技場經理。
“經理,是不是該給我換個地方住?你看,韓議長對我很感興趣,他要是知道我被其他奴隸看光了……”
經理一個激靈,隨即把最先想到的話吞了回去——原來你知道議長對你感興趣啊?那你剛才服個軟不就好了?跟議長走了,錦衣玉食,還不用上角斗場……偏偏要跟議長別苗頭,這不是有病嗎!
他嘴角一彎,笑容比對韓序的少了幾分諂媚,卻又比對普通人多了一分殷勤:“剛才是我疏忽了,一會兒就給你換個地方。”
方曉指了指巨石:“我想住他邊上。”
巨石一愣,不明所以。
別說巨石了,連經理都感覺莫名其妙,不是才剛被巨石“欺負”過嗎?怎麼還要住他邊上去?
可方曉根本沒有對經理解釋的意思,對巨石勾勾手,示意他帶路。
她很肯定,之前她被關的地方並沒有看到巨石,所以知道巨石是住別的地方。巨石顯然是韓序安排的,經理對巨石也還不錯,想來他住得也肯定不差。
在平津城中,每個奴隸從出生起就會被植入晶片,就算逃了,也能靠晶片定位。晶片植入位置在頸後,想靠自己挖出來,命都會送掉,而一般奴隸也不可能找到外科醫生幫著取出晶片,所以平津城中基本不會發生奴隸逃亡。
即便是被賣入這最可怕的競技場,這些人腦子裡就沒有逃走的念頭,因為知道根本逃不掉。所以,競技場內主要是控制奴隸們不作亂,並不用太防著人逃跑,少部分奴隸甚至有一些特權。
經理呆呆地看著滿身肌肉的巨石被方曉一勾手,就傻傻地跟著走了,而那個明明就只是個奴隸的女人,卻像是女王出巡一樣,走得大方,走得氣勢磅礴。
他有點莫名地收回視線,再看周圍,他的手下們都在巴巴地看著他,好像在等著他下命令,他們就會衝上去把那個不聽話的奴隸抓住。
經理:“……看什麼看,活都幹完了是吧?去去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手下們頓時如鳥獸散。
經理站了會兒,還是拔腿追了上去。
就算議長對這女奴隸感興趣,他作為競技場經理,總不能真讓她一個奴隸無法無天吧!
方曉此刻與巨石談得正歡。
她邊走邊慢吞吞地說:“你演技真的差哦,經理是不是有點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