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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的其他布置,想來也已被褚刑攔截。
陳見昀死了,他也被那麼多槍指著,插翅難逃。只要他死了,整個平津城盡在褚刑掌中,褚刑怎麼能不現身“分享”喜悅?
“現在,我也親自來送你上路。”褚刑笑著,舉起了手。
方曉在聽說陳見昀死了後,第一反應是有些遺憾,她都沒來得及揍他一頓,他怎麼就死了呢?
再看四周圍,在褚刑舉起手後,他的人隨時都會動手,可韓序似乎並沒有下一步應對。
方曉想到了剛才褚刑看自己時那冷漠到輕蔑的眼神,忽然就有了孤注一擲的想法。
現在不鋌而走險,就沒有以後了。
——其實她也可以賭,衛移寶貝似的抱著的原始病毒是關鍵,她把病毒毀了,立即就可以脫離這世界,後面他們打成什麼樣子,誰死誰活都跟她沒關係。可就衝著韓序為不弄傷她的腳而抱著她走了一路的這點溫柔,她也不能現在就棄他而去。
更何況,賭也可能賭輸,這回她希望更穩妥一些。
“請等一下。”方曉揚聲說著,慢慢從韓序後方走出來,再度暴露在褚刑目光中,“我用韓序的秘密部隊,來換一條命。”
褚刑剛要發命令的手一頓,他一向謹慎,對於新的信息,也是寧可信其有的態度——正因為這樣,他才能當了黃雀。
韓序望著方曉的窈窕背影,她那身正紅色的連衣裙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盡致,他的手臂、胸前,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馨香和柔軟。
她曾直白地說過,她要自由,也要富貴和地位。對於她此刻的舉動,他並不意外,她清醒地知道她要什麼,就一定會做出這種選擇。
談不上失望,只是有點遺憾,原來沒什麼“來日方長”。
“我憑什麼相信你?”褚刑頭一回認真打量方曉。
她赤著腳,一身紅裙,像是從床上下來,就隨意地套上衣服出來了。她的模樣自然是美麗的,美麗之中又有著非同一般的魅力,那張揚與驕傲,他難以想像會在一個女奴隸身上出現,更何況此刻她明明有些狼狽,又要用有限的資源,祈求他的慈悲。
“就憑我跟韓序的關係。”方曉微抬下巴,嗤笑道,“你們男人在床上,嘴總是沒個把門的。”
聽到這熟悉的說話風格,韓序雙眼微眯,手突然放到了槍套上,褚刑看到,冷哼:“韓序,這時候你才來後悔不該沉迷女色?遲了!”
對上褚刑手中的槍,韓序的手慢慢從槍套上挪開。
而方曉則回頭看了眼後,像是受驚般,急忙往前走了幾步,好像離韓序遠一點,離褚刑近一點,就更安全似的。
褚刑其實不太相信以韓序的性格,在床上會把自己重要的秘密泄露出來,但剛才韓序竟然會抱著一個女奴隸,這種事他以前連想也不敢想,卻真實地發生在他眼前了。
這個女奴隸光從外表上看確實有讓人迷戀的資本,或許在別的地方也有過人之處,才會被韓序像寶貝一樣護著。
可她,還是背叛了韓序。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女人這東西,本就該是玩物罷了,放真心進去,只會害了自己。
現在方曉身上一覽無餘,除了一條性感的吊帶紅裙之外什麼都沒有,當她像是因為受驚而向褚刑靠近時,他並沒有多想。
方曉甚至舉著雙手說了一句:“褚議長,那我過來了?”
褚刑眼睛盯著韓序,對方曉招招手:“過來。”
方曉便正大光明帶著點小得意向褚刑走去。
從褚刑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來,他根本不知道她力大無窮。就像是陳見昀一樣,他們好像都認為,正是韓序給她的鞭子,讓她能將老虎抽暈過去。
這可真是太妙了。
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奴隸,在陳見昀那兒學的都是不可描述的東西,當然應該是身嬌體軟的嘛,再加上身上就一條裙子,連雙鞋都沒有,褚刑又怎麼會過於防範她呢?
幾步路而已,方曉很快就走到了,她突然說:“有一件事我憋在心裡很久早就想說了,韓序在床上特別沒用,什麼都沒對我做過。”
褚刑一愣,原來韓序是性無能,怪不得這個女奴隸要背叛韓序……
方曉卻趁著褚刑這一愣的功夫,迅速欺近,一手扭住他的手臂扯到背後,另一手握住他拿槍的手,將槍口頂在他自己的下巴上。
事情發生得太快也太匪夷所思,褚刑一動,卻發現自己好像不是被個妙齡女子抓住,而是被壯漢箍住似的,頓時臉色大變。
“你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力氣?”褚刑方寸大亂。
方曉隨口說:“因為我是人形機器人!沒想到吧!”
她以褚刑為盾牌,在騷亂中扯著褚刑退回韓序身邊,她還扭頭邀功似的對他說:“韓議長,你看我做得很不錯吧?”
韓序非但沒讚賞方曉,甚至還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方曉:“……”
不就說了句他的壞話麼?這麼記仇幹什麼!要不是這種程度的“密辛”,她怎麼能在褚刑分神的那一刻趁機抓住他?
有了褚刑作為人質,他的人都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