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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留了一部分人在城門處,帶著另一部分人,押上曹啟,往縣衙行去。
城內百姓已經知道了有軍隊來攻城一事,可因為不了解情況,只能人心惶惶地待在家中,如今目睹了方曉帶著人抓著他們的縣令大搖大擺入城的百姓,心中一片慌亂。
但很快,百姓們就發覺這支軍隊隊伍整肅,目的性明確,並未停留乃至傷害一個百姓,不禁稍稍放下心來。
來到縣衙之後,方曉對曹啟說:“曹大人,你的家當都藏哪兒了?”
她一點兒都沒掩飾自己的目的。
曹啟一驚,嘴硬道:“曹某人為官清廉,每年發的俸祿剛夠自己和家人吃用罷了,家中只有些舊衣物和器具,沈姑娘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方曉呵呵笑了一聲,讓許誓帶人去搜查,自己則坐在大堂中,慢悠悠地喝茶。茶水還是府衙的小丫鬟泡的,她喝之前先給曹啟灌了一杯,見他無事,才給自己倒了來喝。
很快,許誓搜了兩箱東西出來,有一些珠寶首飾和古董花瓶,還有小半箱銀子。對普通人家來說,這些東西不少了,可對於曹啟這個貪贓枉法跟青峰寨勾結的縣令來說,這就有點太看不過去了。
許誓道:“沈姑娘,小人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其餘的東西。小人建議,對曹啟嚴刑拷打,想必能問出點什麼。”
許誓說這話並未避著曹啟,顯然正是說給曹啟聽的,而後者聽了之後,果然面色發白,鬍子都隨著身體的顫抖而一顫一顫的。
此時的方曉再不是什麼剛及笄的少女,她只是個愛好打家劫舍的惡魔,聽到許誓的話後她贊同地點頭道:“那你去辦吧,我相信你會問出來的。”
許誓面上露出一絲笑來,轉身便示意兩個兵將曹啟拖起來待下去,他可不打算污了方曉的眼睛。
曹啟才剛被拖起來就嚇得小腿肚不停哆嗦,連忙高聲道:“我說!我說!”
方曉有些遺憾地說:“曹大人不再想想嗎?我還沒見過人被嚴刑拷打後血肉模糊的模樣呢,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這人哪是老天爺派來的,她根本就是個惡鬼!
曹啟心裡一個哆嗦,連忙搶著說:“就在我的屋子裡,有個暗格,我這些年來攢的銀兩都在那裡!”
他還真怕自己說晚了,會被捂上嘴嚴刑拷打。
“是嗎?”方曉道,“可我覺得你一定沒說全,狡兔三窟,我覺得你的暗格肯定不止一處,應該還有個什麼密道啊、地窖啊之類的地方……許誓,不如你還是受累拷問他一下,免得他還藏著掖著。”
許誓一本正經地應是,把個曹啟嚇得險些失禁。他慌忙賭咒發誓:“沈姑娘,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但凡有一句假話,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話音剛落,一道雷電就劈在他面前,映得他一張臉青白得如同鬼魅。
方曉道:“曹大人,你瞧,這不就劈下來了嗎?”
“可……可我說的都是真的!”曹啟結結巴巴地說著,突然想起一事說,“對、對了!我的小妾那裡還有個暗格,但裡頭藏的銀錢真的不多!”
“您瞧瞧,這不就想起來了麼?”方曉說,“還有嗎?”
曹啟臉色發白,只能搜腸刮肚地拼命去想,顫顫巍巍地說:“我、我妻子房間……可能、可能還有一些……”
方曉過了把惡毒反派的癮,便揮揮手,將後續的事都交給許誓。
她本來的想法是搶點東西就走,但如今來到這澧縣一看,似乎作為根據地也不錯。如今大夏都快把大齊滅了,大齊自然管不著這個根本不重要的縣城如何。而且,要幹大事,只有那幾百個兵肯定不夠,她得招兵買馬啊,那就需要人、地盤和錢,這些她都沒有,青峰寨根本不適合作為招兵根據地。
等許誓把曹啟藏的錢都搜颳了出來,方曉便將自己的想法同他商量。
許誓很贊同方曉的想法,他道:“從前大齊朝廷的那些女眷,可以繼續留在青峰寨,再留一些士兵,作為我們天眷軍最後的老家,而我們則可留在澧縣招兵。以沈姑娘的身份,人們必定蜂擁而來。”
方曉還是不太習慣許誓那過於狂熱的模樣,想說“蜂擁而來”還是不必了,他們沒錢,養不了那麼多人。
但她沒有打擊許誓的積極性,只道:“不用急,我們要穩紮穩打。”
“是,沈姑娘!”許誓一臉贊同。
接收整個澧縣沒花費多少時間,派一些士兵到大街小巷去宣傳,天眷軍是老天爺派來拯救他們的,絕不會奪取民脂民膏,請澧縣的父老鄉親放心。有了這樣的宣傳,再加上士兵們確實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澧縣的百姓都放下心來。
之後,方曉派人去了一趟青峰寨,把孔芳、春雨和大力等人帶了過來。
方曉缺錢,但她確實並不想把主意打到百姓頭上。古代普通人活得苦啊,何必跟他們過不去呢?更何況,雖然從每個人身上搜刮來的對她來說都是小錢,可對他們來說卻是艱難積攢下來的,她怕引起民憤,到時候她這幾百人,哪裡頂得住?
當然要把主意打到城中富戶身上!
方曉不仇富,相反她還是個普通人時,願望就是成為一個有錢人,但當許誓提議可以從城中富戶身上薅羊毛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只是叮囑許誓不要拿太多,別傷了人家的根基,並且不要傷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