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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身體的體力是短板,但靈活性毋庸置疑,方曉覷了眼VIP看台,在那瘦弱中年男子靠近的瞬間彎腰,一棍子打在他腳踝上。
男子衝過來的身形頓時一個踉蹌,驀地摔倒後還往前滾了滾。
方曉的那一下在旁人看來沒多少力氣,只會以為是男人被絆倒之後自己摔傷了——此刻,那男人正捂著腳踝痛苦地叫喚著,失去了戰鬥力。
這場角斗結束得迅速乾脆又漂亮。
方曉沖看台上揮揮手,臉上的笑容張揚而艷麗。
從大屏幕中將方曉的神態看得清清楚楚的韓序沉眸看著方曉瀟灑離去的背影,許久才說:“下一場。”
一直守在一旁的經理立即通過對講機安排新的人獸角斗。
接下來的三天,方曉每個白天都會被安排一場單對單的角斗,而且看得出來,她的對手越來越強壯了。
不知是不是被她次次結束後揮手的挑釁給刺激到了,韓序似乎沒再讓人放水。方曉在競技場的第六場角斗就不慎被對手砸中了手臂,好在只是有點腫,骨頭沒斷。
她其實很不服氣,要是能明目張胆地使用她的金手指,她肯定不會被打中。
但最後,打架技巧日益精進的方曉依然贏了對方,並照舊在結束後沖韓序揮手挑釁。
不過這回,她被人帶到了韓序面前。
“痛嗎?”韓序難得眼含笑意,看了眼方曉的手臂。
這套衣服是短袖,被砸中紅腫的位置露了一半,跟她白皙的皮膚一對比,那紅腫觸目驚心。
方曉明知對方是來嘲諷她的,當然不會讓他如願,微微一笑:“總比向你跪地求饒來得好。”
韓序似乎已經習慣了方曉的挑釁,只當沒聽到,時隔好幾天再問:“想明白了嗎?”
方曉虛點自己紅腫的左臂傷處,好笑地說:“就這?還差得遠呢。”
她走近兩步,深深望著韓序,指導他:“韓議長,你至少得安排巨石這樣的壯漢,連著幾天把我打幾頓,打得我皮開肉綻,破相骨折,留下心理陰影,才能讓我有‘想明白’的可能性。如今好幾天了,我才傷了這一條胳膊,您叫我怎麼想明白?”
韓序蹙眉,冷冷地看方曉說著荒謬的“意見”。
方曉話鋒一轉:“可議長您好像捨不得呀?”
她掩唇曖昧地一笑,見好就收地閉了嘴。
韓序盯著方曉看了會兒,嘴角忽然一勾:“今晚正好有一場人獸角斗,你既然這麼想上,我成全你。”
方曉腦中驀地閃過剛來競技場那天所看到的,雄獅對人類的單方面虐殺,心臟不受控地縮了縮。
她絲毫不慌地笑道:“可以啊,我等著。”
話雖如此,但她不認為韓序真會這麼做,野獸跟人不一樣,他能要求人類留她一條小命,但野獸根本不會聽他的,每一次競技場在結束一場角斗後都是用麻醉藥藥翻了野獸才能將之帶回去。
他目的還沒達成呢,怎麼可能讓她死?
有恃無恐的感覺非常好,但方曉沒太張揚,老老實實地回去了。
晚上這場人獸角斗,是猛虎主動申請要參加的,不過人類這邊不止猛虎一人,還有幾個被迫上場的可憐蟲。
方曉回房間後就打算休息,左臂上的傷確實有點疼。白黎不知怎麼聽說她受了傷,跟她前後腳拿來了傷藥。
白黎這段時間沒再上過角斗場,所有時間都拿來鍛鍊身體了,難免受傷,而競技場並不吝嗇傷藥,因此他那兒常備有傷藥。
方曉沒拒絕白黎替自己上藥,白黎動作很輕柔,冷不丁地喃喃道:“大家都是人,為什麼我們偏偏是奴隸?”
方曉驀地看向他,目光灼灼,這是終於覺醒了?
白黎卻沒注意到方曉的視線,專注看著她傷口的目光,幾乎讓她以為,受傷的是他而不是她。
白黎還沒替方曉擦好藥,有人來敲門,也送來了傷藥。
送藥的人,是韓序派來的。
方曉客氣地留下了傷藥。
等人一走,剛才還噤若寒蟬的白黎便忍不住問道:“馮姐姐,韓議長他……怎麼這麼針對你?”
方曉意味深長地看著白黎:“你不懂,這是情趣。”
白黎懵懵懂懂的沒再問。他在男女之事上確實沒開竅,但即便他開竅了,也無法理解什麼樣的情趣,會讓男方把女方送上競技場……
晚上,方曉一人在房中休息時,有兩個陌生的壯漢來找她,說是到角斗的時間了。
方曉愣了愣之後就乖乖換衣服跟二人走了。
沒想到啊,韓序這男人這麼硬核的嗎?說讓她上場就讓她上場……真不怕她不慎被猛獸咬死,他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方曉在準備室看到了猛虎,他正抱胸在一旁養精蓄銳,看到方曉進來愣了愣,明明很疑惑,但忍著沒過來詢問。
然後,外頭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今日的觀眾,比以往還更多一些,也更熱情。
鐵柵欄打開,猛虎在前,氣勢洶洶地走入角斗場。
方曉跟在後頭,步態恣意。
被趕鴨子上架的四個男人萎靡不振,每走一步路都在顫抖。
方曉下意識往VIP看台上看了眼,今天的看台有點熱鬧,除了韓序、陳見昀,還多了個人,她盲猜是三大奴隸主的最後一個人褚刑,有點遠,她看不太清楚對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