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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麼做,明天二房的人該跳腳了。
「怎麼?心疼你二嬸與三妹妹了?」秦婠說完見他沉默,便挑眉問道。
沈浩初搖起頭:「心疼你。需要我幫忙就吱一聲兒,畢竟我還是這個府真正的主人。」
「不用,我說了我自己可以,你莫怨我才是。過兩天你也要去大理寺,好好準備。」秦婠說完這一通話,又得他軟語熨帖,心裡煩躁早已消褪,又揚起笑臉。
「別太逞能。」沈浩初俯下頭。
秦婠見他似要吻來,臉又大紅,才想要躲,不知想到什麼,竟主動仰起頭來,把額頭湊到他唇邊。
沈浩初吻到滿唇藥膏,清涼刮舌,頓時臉色一變。
秦婠「咯咯」笑聲已透耳傳來。
這小丫頭,實在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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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是初一,論理每逢初一、十五都是沈家二老爺進暢春園陪正房宋氏的日子,但今晚暢春園並不太平。
先是沈二老爺沈從遠吹鬍子瞪眼地進了暢春園,連宋氏給他備下的酒菜都沒碰一口就開始罵人,又掀翻滿桌酒菜,與宋氏大吵一架後怒而走人,緊接著便是三姑娘沈芳齡哭哭啼啼地鬧進來,說自己定的幾件首飾原該下午送來,結果她等了整個下午都沒等著,一問之下方知讓人給退了。
宋氏被這些事鬧得頭疼,頌經也無法平復心情。
「娘,你看秦婠,才剛掌家就已經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你不想點辦法嗎?」沈芳齡哭道,一想到三房的沈芳潤與沈芳善在自己屋裡巴巴呆了一下午就為見識她新打的頭面,結果她卻被打了臉面,這氣就噌噌往上冒。
「閉嘴!你鬧夠沒有?」宋氏把佛珠往案上狠狠一摔。
這大的小的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沈芳齡被嚇得噤聲,很快又委屈得不住啜泣。
屋裡氣氛正凝滯,外頭有人掀簾快步進來:「太太,抓著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說得好像,圓房之後就不會有波折?哈哈哈
第55章 奸/情(蟲)
二更天,蘅園已然落鎖。細雪紛落,冬夜幽沉,只剩朱廊檐下挑的燈籠發出靜默的光,然而這寂靜很快被匆促的腳步聲打斷,「啪啪」的敲門聲打破寂靜。「來了來了。」值夜的婆子披著厚,喝了兩口燙熱的酒,過來瞧情況。
不多時,院裡也響起腳步聲,將地上薄薄的積雪踩得嗄吱響。
「侯爺。」秋璃已被驚醒,問明情況,進了外間,隔著厚實的帘子回稟。
「外頭吵什麼?」沈浩初未睡,還在燈下看書,一早就聽到外面的腳步。
「二太太那邊打發人來請夫人過去,說是……在椒汀軒里拿住個人,要夫人過去裁奪。」秋璃搓著手答道。
裡面傳出的聲音不為所動:「二更天了,夫人早就歇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沈浩初想著早就在床上包成球睡得香沉的小丫頭,她累了整天,到這會才能安生歇一覺,天大的事也不值得吵醒她。
「我已經說過,可陳媽媽不肯走……」秋璃道。
「讓她去回嬸娘,就說是我的意思,若再來吵鬧就綁了扔雪地里。鎮遠侯府還輪不到別人撒野。」
沈浩初無動於衷,話里已染三分冷意。
秋璃便依言退下,自去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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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宋氏拍案而起,臉色差到極點,「真是他說的?」
「回二太太,是侯爺說的。」宋氏的陪房陳媽媽垂手而立,小心翼翼地回答。
燭火搖曳幾下,宋氏的臉在火色中陰晴不定,手死死攥著佛珠,一動不動了許久。
鎮遠侯府輪不到別人撒野?
那小畜牲還真敢說,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太太,現下該怎麼辦?」陳媽媽看著房裡被捆得結實跪在地上的女人問道。
那女人嘴被破布條子堵著,說不出半句話,只瞪大眼驚慌地看著宋氏,一身衣裳與髮髻早被撕扯地凌亂。
「好,我便等明天,看秦婠怎麼說?」宋氏思忖片刻,又緩緩落座,面色漸漸平靜。
陳媽媽端起茶奉上,壓低聲音道:「鬧出這種事,想必她也不願聲張,那筆銀子的事她定會替太太遮掩一二,不過此非長久之計,常興家的已經敗露,再追究下去只會越露越多。太太還是想法子將那窟窿填上才好。」
「我如何不知要將窟窿填上,然而如今公中挪用的銀子和我的體己,都已經投到……我一時半會哪裡能籌到這些錢?」宋氏亦細聲道,手上佛珠捻得越來越快,不多時又露出笑容,「不必擔心,我已想到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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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婠按時起來。屋外又蓋了層雪,窗子剛打開,冷風就嗖嗖灌入,雖然冷卻也將屋裡悶了整夜的空氣一掃而空。
「侯爺真那麼說的?」秦婠坐在窗前呼吸新鮮空氣,臉被風撲得紅通通。
秋璃已經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都回稟給她。
「除了侯爺,還有誰敢和二太太說那樣的話?侯爺出去的時候交代了,若有難處只管遣人去尋他。」秋璃忙將窗戶關上。
秦婠笑笑——鎮遠侯府還輪不到別人撒野?
這人怎麼總覺得她會被欺負呢?不過有靠山的感覺倒是好的很。
「我說夫人,您怎麼還笑?」秋璃見狀急起,「現在那邊也不知拿了咱們什麼把柄,您這才剛當家呢,別鬧出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