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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這樣,你以為害人的動機會是什麼驚天大案,其實全是雞毛蒜皮。
經過林德明的努力,加上阮穆好似一下子就長大了似的,在年前順利進入了甲班,甄珠也幫林家把穩婆請好,還送了一些保胎的藥材過去,林娘子感激非常。
只等院長允許學生休沐,阮穆才帶著甄珠一起回家,回家前把門上了幾層鎖才回去。
阮老爺和阮夫人見兒子進步這麼大,這樣懂事,高興極了,甄珠卻道“如今過年是其次,倒是相公的學業,不如趁著這些日子好些學,爭取在年後考入青雲堂。”
“這……”阮夫人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兒子送娶書院半年很是辛苦,過來她請了好幾個地方的戲班子,準備唱連堂呢。
甄珠一看,就知道阮夫人心軟,慣子如殺子,阮穆何嘗不是這樣一天天慣壞的,若非本性純良,恐怕早已入了歧途。
她欲說什麼,卻見阮穆道“我一定要請大儒過來教導,這樣我就能進青雲堂,日後進白鷺堂,等兒子出息了,想玩多的是功夫玩。”
向來嚴肅的阮老爺沒曾想兒子此番懂事許多,喜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我的兒,你竟有如此志向,爹便是豁出這張臉來也一定要替你請大儒。”
阮老爺還是老辦法,想用錢去請,阮穆和甄珠對視一眼均搖頭,阮老爺這種方式對書院有用,畢竟書院也算是一門生意,可對德高望重的大儒們沒有用,必須得投其所好才成。
可阮家行商,認識的名門大儒並不多,再者人家也不屑跟你結交。
甄珠不由道“不如咱們先看看西京有哪些有識之士?這樣才好對症下藥。”
還要找人品好一點的,否則書沒讀會,丈夫說不準還被帶壞,甄珠如是想道。
阮老爺和阮夫人又忙著去打聽,阮穆倒是在旁人不注意的地方捏了捏甄珠的手,甄珠掐了他一下,阮穆雖然被掐的齜牙咧嘴,但是渾身舒坦,無他,夫妻二人終於可以圓房了。
在書院,雖然每晚睡在一起,但實在是每日讀書到深夜,甄珠越發怕他累著,不肯如此,好容易回來,阮穆早就想著開葷了。
小夫妻手牽著手,早早的關了房門,守夜的丫頭不敢靠近,屋裡鶯啼婉轉、嬌喘連連,阮穆原本就是童子身,初次還不太會,但漸漸又得心順手起來,折騰到了半夜,好在阮家有錢,浴室內知道夫妻二人今日回來,早就灌了溫水,阮穆看著如蝦卷一般的妻子,愛憐的親了親妻子的鬢角。
及至次日,醒來時,已經日山三竿。
好在公婆體恤二人,不多說什麼,阮穆則帶著甄珠出去吃飯。
二人不必說什麼,便是走在西京的街道上都感覺到自由的空氣,書院總是約束繁多,甄珠也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了。
阮穆揉了揉眼睛“許久未出來,也不知道以前我吃過的地兒如何,我知道樊樓必定是很好吃的,我帶你去吃吧。”
“成,日後我學會了做給你吃。”
阮穆看了甄珠一眼,他真希望她是給心上人吃,而不是給名義上的丈夫。
樊樓果真是西京第一大樓,這樓占地廣闊,高聳入雲,且古樸可愛,外邊都是白牆灰瓦,如同水墨畫一般,她們仿若畫中人。
從外進去,裡邊沒有一般飯店的吵嚷聲,這裡大堂用的是圓林造景,能看到溪水潺潺,阮穆從荷包里掏了一錠銀子給那小二“選個好點的雅間。”
能夠來樊樓的,沒幾個窮的,小二一看那銀子,立馬道“客官,您是要去二樓還是三樓,如今咱們這裡和以往不同,二樓是文會,諸多學子們在一處,三樓有說書的,您看?”
“二樓。”甄珠堅定道。
“哎,好。”小二領著她們上去。
二樓裝飾的同以前不一樣,兩邊隔開,中間卻是沒有門的,站在大堂,各個隔間如何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甄珠選定了一間靠窗的雅間,阮穆叫了一大桌子菜,堂中有人開始吟詩了,這個氛圍倒是不錯,不一會兒菜還未上上來,這裡卻人滿為患了。
小夫妻不明所以,不一會兒見杜貴和一年輕男人上來了,正好杜貴看到阮穆,不由得道“我來遲了,還好,你在這兒,我還能蹭一個位置。”
“這是怎麼回事?”
杜貴驚道“你倆不知道啊?今日傅閣老要來,所以西京的學子們但凡聽到消息的都過來了,若是得到他老人家指點,受益匪淺啊。這不,因為這個,我才帶我舅兄過來的。”
以杜貴舅兄的財力,要進樊樓那幾乎是不可能,就甄珠她們吃這一頓飯差不多都花了快八十兩銀子,尋常人家卻是沒辦法負擔的起的。
“原來如此,看來咱們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甄珠笑道。
她倒是想結識這位傅閣老,可一想,這麼些人在,阮穆又沒有功名,萬一在眾人面前丟臉了想不開該如何是好?故而也沒有熱切。
此時阮穆和甄珠想到請的老師最多也就是某位進士,還從未想過請什麼傅閣老這樣名動天下的人物,對於不切實際的事情,這倆人從不多想。
人的境遇是非常奇妙的,誰知道傅閣老的關門弟子是阮穆這個目前還一點功名都沒有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