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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這個比喻形象,倒不禁陷入沉思。還是霍天歌說:“可是那八個都是拖後腿的,還不如拉住像范文正公這樣的一個。”
趙清漪笑著搖了搖頭,說:“非也。”
劉夫人也奇道:“這是為什麼?”
趙清漪道:“我們是百姓和臣子的立場,而仁宗是皇帝的立場。我曾聽人說過:長江水清,黃河水濁,古諺雲‘聖人出,黃河清’,可黃河什麼時候清過?長江之水灌溉了兩岸數省之田地,黃河之水也灌溉了數省兩岸之田地。不能因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因水濁而偏廢,自古皆然。是以仁宗能重用范文正公經略西北、抗擊西夏、主持新政,當新政已引得滿朝堂反對時也只能採納他們的意見。若棄‘濁水’而不用,朝廷也要‘旱死’了。”
霍天放道:“范公諡號‘文正’,可見他在仁宗心裡的地位。”霍天放不像陸家人耳濡目染,從小教養讀書,但也知道些基本的東西。
趙清漪微笑道:“范公最高品級也只當過參知政事,所以‘文正’這諡號在宋代時不是頂級榮譽。當時差不多的有文忠、文惠、文獻、武穆、武惠,甚至元獻、宣靖之類的諡號。要說北宋前期頂級的諡號,開國元勛宰相趙普,三朝首功宰相韓琦,諡號都是‘忠獻’,可見這才是頂呱呱的諡號。可惜啊,秦檜後來也是這個諡號,於是‘忠獻’的招牌就爛大街了,到了本朝哪個文官要是被定諡號‘忠獻’,其後人可能會抱著牌位跑到金鑾殿去撞柱子。宋後‘文正’就越發被追捧了,諡號‘文正’的人也確實都比較牛逼,英傑輩出,沒有人砸招牌,如魏徵、司馬光都是‘文正’。”
霍天歌道:“陸公子,你祖上陸太師也是諡號‘文正’吧?”
陸煦說:“這是一百年前的事了。范文正公倒與你們霍家也有點干係。”
劉夫人學過武功、管家算帳和彈琴,文史粗略,一直不太插口,免自爆其短,這時奇道:“有何干係,霍家還與范公之後有親嗎?”
霍天放和霍天歌暗道:我們哪裡和范文正公之後有親,要是有,早傳出去了。
趙清漪笑道:“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其實這按斷句來說,不是“明月樓高休獨倚”,而是“明月樓高休獨倚”,因為霍天歌說他祖上諡號‘文正’,陸煦才故意這麼說,當作輕鬆地互捧一下。
霍天歌撫掌笑道:“我怎麼沒有想到!我們在江湖上的門派不就是叫‘明月樓’嗎?”
幾人一笑,又對飲數杯。趙清漪見老頭子一伙人下樓去後沒有再回來,正稍寬心,忽然見四個藍衣青年上了樓,一見霍天放,不由得上前來。
為首一人上前,冷聲道:“霍天放,真是好巧啊。你們霍家昧下我們衡山派的武功秘笈,總要有個說法吧?”
霍天放轉頭一看,起身抱拳,淡淡道:“原來是衡山派的衡山四傑,幸會。”
衡山四傑蘇無痕、秦無傷、衛無缺、王無心。其中蘇無痕、秦無傷原就與霍天放相識,曾經切磋過,蘇無痕還敗於霍天放之手,一直耿耿於懷。
現在聽說霍家從幽冥王那得到武林各門各派的秘笈,他就想一定是霍天放早就知道衡山派武功的破綻,所以能打敗他。自己原來的心結去了大半,卻生起聯合各家各派將霍天放和霍家當死狗打一解心中之恨的打算。
這時衡山四傑都在場,四人能結成四象劍陣,實力相當於十六人,自覺也不怕霍天放幾人了。
蘇無痕道:“霍天放,別假惺惺了,你偷練我衡山派的武功,行徑下作。你要麼跪下給我們磕三個響頭,再自廢武功,要麼就自斷一臂,我們可饒你一命。”
剛才的話題都文縐縐的,劉夫人還不好插話,這時有人辱她丈夫,她本也是火爆脾氣,拍案而起,說:“你們衡山派不要欺人太甚!憑你們衡山派的功夫,夫君才不學呢!”
秦無傷冷聲道:“哪來的潑婦,你敢辱我師門!”
劉夫人說:“夫君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衡山派的武功,你們衡山派的劍法虛招多,華而不實。你們師叔李不平就敗於我峨眉洪師叔。我夫君怎麼會放家傳功夫不學,去學衡山派的武功。”
衡山四傑聽一個女子瞧不上衡山派的武功,她還是壓衡山派一頭的峨眉派的,心頭不由得大怒。
蘇無痕道:“霍天放真當縮頭烏龜了,放個女人擋在身前嗎?”
劉夫人道:“就你們幾個,我夫君不跟你們計較是他不想傷人……”
趙清漪暗想:這劉夫人武功應該有二流水平,在年輕女子中算是很出眾了,但這頭腦確實只是一般,這哪裡幫忙,這是點火。
果然衡山四傑聽了,馬上拔出劍來,王無心罵道:“傷人?霍天放就算想殺人滅口也得有這個本事!”
趙清漪不想這時候瞎打一通,越鬧越大。
趙清漪起身揖道:“原來四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衡山四傑,在下蓬萊派趙競,四位有禮了。”
第852章 武林大會1
這些年,趙清漪在江湖上也負有盛名,倒不是她打敗了多少人,而是蓬萊派仍是玄門第一大派,數年前居然傳掌門大位於一個十二歲的女娃令人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