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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瑤不服,說:“人族不過螻蟻,便是龍族子孫便沒有吃過人嗎?當年龍族天孫敖噬在下界吃了多少人,為何我殺幾個人就是大罪了?”
這種人的理論就是:你有的我一定要有,不管其它條件,這才是絕對公平。如果我沒有,就大家都不要有,她就要毀了一切。
趙清漪說:“敖噬有挽救洪荒的功德在身,身受重傷被魔氣影響不得不食人,你卻是好好的也要為惡。縱是敖噬也已然落入輪迴,你被鎮壓三千多年,所以不知。”
白瑤搖頭,說:“我不信!我不信!”
趙清漪說:“你看你的‘天仙廟’,紅光沖天,你以為這是你的功德氣數嗎?你看不出這紅光比旁人的功德之光深了一點嗎?這是血光,皆是化不了的孽,一切皆有因果。你一直想升至大羅金仙,想必我不誅你,你也快要到大劫了。這三千多年神仙中便沒有再多升上一位大羅金仙修為的,難道他們都不如你嗎?你一直說我不容你才鎮壓你三千多年,你可知我若不鎮壓你,你不是被闡教中人誅殺,也是早到要過大劫的時候了。你三千多年前在人間造成的大禍,你能過得了大劫嗎?我一念之仁,不忍你幾萬年苦修毀於一旦才親手鎮壓你,一罪不二罰,闡教諸位道友才不會因你的大罪誅你,你的天劫也得以推遲,尚留你一線生機。如若這三千多年,你好好靜心思過苦修,到了出山之時,大劫再來,恐還能保得一縷殘魂轉世,可你一出來就變本加厲。我且看看,你就仗著在人間費心建立的這些‘血光惡孽’怎麼過你的大劫。”
白瑤看看自己的天仙廟頂的紅光氣運,這時仔細看確實比她從前看到別的廟宇或者修士的功德之光要深一些,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生起極大的恐懼。
白瑤像是要說服自己:“不會的,不會的,我有這麼多教眾,我有這麼多人供奉,我氣運加身,不是血光。”
趙清漪冷笑:“你是說‘天仙教’教眾嗎?他們為何信仰你?無論道還是佛,都引人向善,道法自然,講究善惡因果,救贖自身,救贖蒼生,救贖心靈。道祖女媧三清且先不說,便說當年多寶入了西方,為體會蒼生之苦而舍大羅金仙修為之身甘入輪迴,歷經千辛萬苦而成就如來,品蒼生之艱才能渡蒼生之苦厄,這是何等胸懷,何等大智慧、大氣魄!而你這‘天仙教’畫虎不成反類犬,不過引得人類妄念大生,不務正業,憑你這不知所謂的‘天仙教’還妄想與如來爭輝?可笑!可笑!”
白瑤尖銳地喊道:“不!你胡說!我會成功的!我會修成大羅金仙,得人間功德氣數重歸天庭,你們再也不能欺我!”
趙清漪怒指著她,天帝威儀迸發,說:“當年你在朕座下,何人欺過你,人家敬你之心也與清漣等同,憑你的根骨修為已是極致!不過是你貪心不足,而朕識人不清,婦人之仁,才至有如今大禍!事到如今,你還口聲聲我們欺你,是你自己欺心!”
白瑤被威壓,可是仍不服:“我當年對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可是陛下呢,連個後輩楊嬋都可以與我齊名,我活了幾萬歲,也是神族,竟落得與那半仙血脈相提並論。不公平!不公平!”
趙清漪道:“朕提拔你之機多於楊嬋,偏愛你之心也多於楊嬋。但楊嬋心性善良溫柔,在人間多有善舉,又與各族女仙交好,每每體諒別人之艱,而你心高氣傲、目下無塵、唯你獨尊,女仙們自然喜歡她不喜歡你。心不同,結果自然不同,你執著於神族血脈之事,可天道輪迴,哪裡是一切由血脈來定的。說起血脈,方才你可說了朕是女媧之女,出身高於你,所以無論你有多少才智都是無用,這不公平;可輪到楊嬋,你又說你的血脈比楊嬋尊貴,楊嬋與你齊名,對你不公平。那麼你的道,究竟是什麼?枉你活到三萬六千歲,九尾神狐狡慧非常,心中竟只有這種自相矛盾,狗屁不通的道。”
白瑤面容扭曲,神態癲狂,叫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陛下三寸不爛之舌又來騙我,不是我的錯,是你們捉弄我……現在,還是看看眼前的事吧。陛下,你如今是凡人,但有麒麟助你,我未必打得過你們,可是你要你在人間的父母和那些孩子生還是要他們死?”
趙清漪一時無言,她還是頭一回被人這樣威脅。
“你有什麼條件?”
白瑤已是金仙巔峰修為,大劫就要到來,是得道飛升至大羅金仙還是身滅道消、魂飛魄散?
白瑤看看自己的天仙廟上的血光,原本的得意期許之心如墜入了冰窟窿。
白瑤說:“我要你答應我幾個條件。”
趙清漪不語,白瑤說:“你可知,你便能調動漫天神佛下界助你,他們也不能馬上救得了全國各地不知哪裡的一百所幼兒園中的孩子,等他們找到的時候,已然全是殭屍。你現在怕是也救不了你人間的父母。所以,這是很公平的交易。”
趙清漪確實沒有辦法,說:“你說吧,什麼條件。”
白瑤勾起邪邪的笑,說:“第一件,你現在對天立誓,下令所有的神仙佛陀,不得為難於我,不能收我殺我。”除了神仙佛陀之外的人,白瑤一點都不怕。
趙清漪說:“我現在已不是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