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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老先生久在美國,在美國也很有些人脈,美國的電力公司的淘汰設備和機械製造公司也有生產製造能力。
趙清漪也明白,請這些久在美國的華僑去聯繫,可比她和父親兩人人生地不熟瞎折騰強。也就安心先等幾日,等他們約好了美國的公司負責人見面後,她們才可以去談生意。
司徒維在這等消息的日子來邀她出去走走,早被打腫臉的趙清漪當然答應了,還是穿上了她帶來的最好看的洋裙和風衣外套,戴上了一頂洋帽。
出門時看到趙仁和掌管著餐館生意的司徒維的父親正要去他們家的餐館走走,兩撥人是不同路的,趙清漪大約是心虛,頰上也微微發燒。
司徒維開著車,在東灣一帶的街道上行駛,東灣的華人比較多,司徒維小時候就是這一帶長大的。
趙清漪不禁也會旁敲側擊,問他讀書時會不會受人欺負。
司徒維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小時候是想當海軍軍官的,爺爺年輕時上過軍艦,但是我高中畢業時申請讀軍校,因為我是華人被拒絕了。”
趙清漪問道:“Uates Naval Academy?”
司徒維微微尷尬,還是點了點頭。
趙清漪問道:“後來你就回國了?”
司徒維說:“那時北伐成功,我也就回國發展了。但是過了兩年發生了東北事變和江海會戰,洪門也積極支持抗戰,那邊正需要人手。”
趙清漪心道:這是當不了軍官就當黑社會,他的條件應當不會不好,可是正值國家頹勢之時,也是無可奈何。
趙清漪說:“種花一日不振興,還是會有無數的華人被拒絕的。種花一振興,全世界也會對我們友好。”
司徒維點點頭:“這需要我們一起努力了。”
司徒維停了車,帶著她逛商鋪,她也是第一次在這個年代在美國逛街。到了百貨大樓里,趙清漪看那些衣服的樣式卻仍然覺得很土,而尺碼又不太適合東亞人。
於是趙清漪說要不如買些布料自己設計、自己做,反正這幾天還要等消息。
司徒維奇道:“你還會做衣服嗎?”
趙清漪當然會做,且不說針線是古代女子的基本技能,而幾世精於醫術和人體解剖學,對於人體結構線條很了解。會裁剪拼接,使用縫紉機就簡單多了。要知道在種花七十、八十年代,甚至九五前,會使用縫紉機是農村婦女的基本技能。
趙清漪笑著點點頭,說:“會呀,你要不要學,我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小裁縫。”
“……”司徒維試探地說,“你給我也做一件吧。”
“好。”
司徒維聽她答應得乾脆,心底偷樂,帶著她去了買布料的鋪子。他就精挑細選起布料來,趙清漪一看他總是偏愛深色布料,想當初袁競、李易之卻愛淺色的衣服,這可不就是坑她嗎?
趙清漪說:“西裝選黑色的厚料子,襯衣就選白色的吧。”
司徒維欣然問道:“還能做兩件?”
趙清漪說:“有縫紉機也就大半天的事兒,給你褲子也做了。”
司徒維更加心花綻放,興致勃勃地選了好料子。
趙清漪自己則選了淡藍色和白色的布料做整一身的洋裝,再給趙仁、司徒維的父母和司徒老先生各做一件長衫或旗袍,這也要花她三天時間了。
最後,他們的車后座是堆滿了布料和洋線,司徒維思索著:你給我和家人都親自做了衣服,不嫁給我都說不過去吧。
晚上,趙清漪開始畫設計稿,如長衫其實是不用怎麼設計的,主要還是女式旗袍的扣子和滾邊。她選的是銀灰色的暗紋料子,如果配司徒太太的黑色小外套再合適不過了。
司徒家裡有縫紉機,只不過司徒太太也很少使用,這時趙清漪要借用幾天,擦拭了一遍後上了機油就行了。
司徒太太畢竟是女子,見她要做這麼多衣服也是好奇,但是這小姑娘要做這麼多人的衣服,也不怕麻煩。
司徒太太說:“你這是要多久才能做好呢。”看著那堆成小山的布料,她是真心覺得不容易。
趙清漪說:“買不到合適的尺碼,只好自己做。這幾日等消息,我剛好閒著。”
司徒太太說:“你學過裁衣嗎?”
“小時候是學過點針線,後來看過一本老裁縫裁剪手稿,摸到一點竅門。”
趙清漪把給她的設計稿和布料,說:“我看這雖然是洋布,但帶著點雲錦的華貴厚重感,最適合伯母了。”
“真好看。”
趙清漪說:“伯母膚白,不然這個顏色又不適合了。”
司徒太太十分開心,給她量了尺碼,見她記錄在冊,然後很快畫出裁剪圖。然後攤開布料在反面量畫了起來。
她下筆十分流暢,動作極快,整匹布的空間都算計好了地利用,還多用一些布料。
她刷刷十分鐘就剪好了,又利用給自己準備的衣料,剪下部分當滾邊。
司徒太太就這麼看著她專注裁衣,心道:這姑娘真是心靈手巧,動作這麼快。
給縫紉機穿上了合適的洋線,上了縫紉機後,踩著縫韌機,聽著機器答答答聲響。眼見她一步步加工著裁剪好的布料,然後拼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