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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原本欣欣向榮景像,剛剛更加緊密地聯合了江南武林,少主人霍天放又與蜀中劉家聯姻。可是大婚之事竟有人混進湖畔山莊作亂,將囚於湖畔山莊地下城的中的冥幽王上官堯救出去了。
此事江湖群豪還沒有離開杭州,這個消息也不知是從誰那裡流出來的。幽冥王重出雖然讓江湖人心惶惶,可是大家誰也不認識幽冥王,誰也找不著他,但是明月樓在杭州的湖畔山莊江湖人人能找到。
坊間甚囂塵上,至少江南武林中人都集中於杭州。趙清漪和陸煦並不想摻和這淌渾水,但他們要是太過淡定,則又讓人生疑。
所以,在離開杭州前去拜訪了霍家,霍家正為霍天嘯擺著靈塵,諸多賓客前來,實是弔唁為名,尋求真相為實。
趙、陸二人身份特殊,早一步見著了霍天放。
趙清漪還是表演了一番,以展現她之前“用藥換他的命”時不知那灰衣老者的身份,此時也想問個清楚。
霍天放面無表情,跟她說:“我要是說我霍家和幽冥王之事無關,也無人信了。”
趙清漪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又能如何?”
霍天放不禁一怔,說:“子競這是來看我霍家的笑話嗎?”
趙清漪說:“不是,我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因為之前機緣之下在他手下換了你來,我總要問個清楚。這江湖上的熟是熟非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我怎麼會笑話你?”
霍天放幽幽呼出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倘若我們霍家確實囚禁過冥幽王呢?”
趙清漪說:“我想三十年前,無數江湖人想要得到幽冥王吧,但是讓你們得到了。現在這麼多江湖人想從你們霍家得到你們曾經從幽冥王身上得到的,這才是你們霍家的困境。”
霍天放聽她這麼一說,反而清醒過來了。名聲毀了的羞恥感讓他們難以調整過來,事實上失去的名譽已經不重要了,解決現在的困境才重要。
霍天放問道:“在下素仰子競之才智,不知有何高見?”
趙清漪道:“我不在局中,不能感同身受,沒有高見,只希望你保重。我蓬萊派必然不就此事為難霍家,也不貪圖從霍家拿到什麼幽冥王身上得來的好處。我蓬萊派雖然與幽冥王有些過往,但無論恩仇,有必要討還的自當尋幽冥王本人,不會尋霍家。”
陸煦也道:“我陸家只能算半個武林中人,自也不會跟霍家為難。但是三十年前,我陸家不曾參與江湖紛爭,如今也管不著這件事。”
他們不落井下石已經難得,霍家三十年前得了好處,別人也沒有立場現在給霍家承擔禍患。
霍天放朝二人揖了揖手。
……
這是一個長江沿岸的寂靜漁村。
五月的烈日,長江沿岸的濕氣,莊稱和雜草一樣蔥蘢。幾個衣衫襤褸的婦人送飯給了自家男人正往家走,才扶床的兒童躲在木板門後窺視幾個面生的行人。
絕塵帶著自己的師父上官堯暫時避居在小漁村,尚要等待他的兩個師弟兩個師妹,以及他們自己收的十二個三代弟子回來。
他們現在負責在江南一帶散布霍家的消息,雖然這有損師父的偉岸形象,但是這足以讓江湖上的人把注意力放在霍家身上了。
包括不二山莊,也是得到他們的匿名信,他們果然懷疑霍家“飄絮劍法”的來歷,易昊雲不遠萬里南下,還出現在霍天放的婚禮上。
絕塵親自送飯到一間茅屋前,不敢打擾出聲,一刻鐘後聽到裡面長長呼息聲,才聽裡面的人叫他。
絕塵推門而入,就見一位老者滿頭銀髮披肩,容顏枯瘦,他的五官十分深刻,病氣稍退,臘黃臉色也散去,顯露出他較常人更白的皮膚。
絕塵服侍上官堯用飯,道:“教主氣色好多了。”
上官堯點了點頭,說:“那小女娃送的藥有些門道。”
上官堯這三十年來,有一半時間中了軟骨散,有一半時間被封了穴道。霍家並不是好心才不挑斷他的手筋腳筋,而是他三十年來一直在湖畔山莊的地下室中,指點過霍青、霍天放的武功。
絕塵等零落四處的弟子因為他在三十多年前留下過記號,一直想查清楚是誰抓了他。
開始幾年,幽冥教在江湖上人人喊打,他們大多也受重傷,無法活動。等到可以潛入中原時,已經難打探消息了,竟然到三十餘年之後才查到霍家,這還是紅塵見到了霍天嘯和人動手使出了所謂的“飄絮劍法”,引起她的懷疑。
他們在湖畔山莊踩點一年,後來借著湖畔山莊舉行江南武林盛會的機會混進來,好好查探,最後是精於機關秘室的宇文康查到了地下城。然後再借霍天放大婚之機,眾人合力才將人救出來。
絕塵聽說藥好,道:“不如屬下再去找那個女娃。”
上官堯沉默了一會兒,說:“不必了,本座的傷也好了一半,不必為此節外生枝。”
絕塵只好休罷。
第843章 再見老畜牲
當年的幽冥王雖然在江湖上將武林白道得罪得差不多,特別是叛出不二山莊、偷走武功心法的事讓江湖人所不恥。
但是他聰明絕頂、資質罕有,教徒弟也很有一手,所收的幾個弟子都是良材,後來幽冥教在西域立國。幽冥王城中的生活,對於幽冥王的下屬來說像是心中無法割捨的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