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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然低頭不說,趙景等了半晌也沒有得到回應。
趙景嘆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來告訴你,我會做什麼吧。你大學畢業後,我給你兩萬塊錢,從此我在經濟上就不會管你,我的就是我的,你的就是你的。你的吃穿住行都要靠你自己。不要說我偏心,你弟弟我也會這樣,而漪漪早就這樣了。”
趙安然深吸了一口氣,不服氣地說:“為什麼總要把我和她們比?他們是你重視的孩子,我不是!”
趙景說:“不管你信不信,我為你操的心超過為他們操的心的總和。書凡就在考體校的時候有體會,成功的對立面不是失敗而是平庸,所以,他能吃和漪漪一樣的苦,他寧願嘗試失敗,也不要陷於平庸。因為失敗是成功之母,是因為想要成功的人去努力嘗試了才會擁有失敗,下一次他也許就成功了。而平庸只是平庸,有些人認識到這一點,還是不知不覺成為這樣的一日不如一日的人,更別談那些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人。”
趙安然發現趙景看著她的目光無喜無怒,只有一種淡淡的同情和理解,她覺得他就差在她頭上印上“平庸”兩個字。
趙安然怨恨現在的尷尬境地,無論是大魔王還是趙書凡,甚至那些堂兄堂姐,長輩們都覺得她是最沒出息的。
趙景說:“學校只是一座象牙塔,你可以舒服地生長在裡面,不用被人奚落、被人冷待,唯一會小小尷尬的是遇上那些考進重點中學的曾經的同學,你在他們面前,說話都不一樣,要麼氣小,要麼就像你對我一樣發脾氣,這樣的結果是更沒有人會理你。但我告訴你,這種小情況和社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現在主動找苦吃是好事,你還能改變,到將來被動吃苦時,你只能灰頭土臉忍著,小心翼翼守著你的自尊心,但是自尊心這種東西卻是不能和別人說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趙安然心底害怕,但是她又想到:她爺爺和外公都是將軍,別人家這樣的少爺小姐過得不知道有多好,機會比別人多,憑什麼她就不行?她哪有這麼差,說白了,還是爸爸不想幫她,因為她心向著媽媽而不疼她。爸爸有三個孩子,他的愛已被他們奪走。
趙景說:“你自己想想吧,兼職……你愛去不去。以後,我再不逼你。”
……
趙安然回到房後,枕在手臂上哭了一通,然後她忽然想起了許堯,發了簡訊給他,可他沒有回。許堯忙得很,這個時間他還得高強度學習一個小時。
趙安然卻覺他早不是自己的堯哥哥了,他是大魔王的好朋友,有時看到大魔王才會粘過去。
趙安然一夜沒有睡好,但是寒假到底還是沒有出去打工。
倒是趙清漪在過年前,搜索到一個關愛孤兒的京城幾所高校主導的關愛孤兒的社會活動,花了三天時間去做志願者。
趙清漪做這件事之前沒有和家裡說,還是他們從八卦媒體上看到,然後在吃飯時問題來。趙安然只覺得這個時機大魔王一定是故意的,她的臉都被打腫了。
她拒絕了爸爸給她找的兼職工作,而趙清漪去做了三天志願者,媒體都寫出來了。
媒體,呵呵,只怕不僅僅是針對她,也是做給全國人民看的。
過年還有一個星期,趙清漪也就看了兩本好書,在健身房煅練身體,還教一教在寒假中的瓜娃子、馮媛擊劍運動。
她是土豪,給家裡的人都買了一套防護服,以及一把專屬佩劍,除了趙安然。
趙安然知道這事之後,又覺得她果然在靠著小恩小惠買人心,然後孤立她,她給別人都買了,單單就落下她,是什麼意思呢?
學擊劍,很了不起嗎?
確實沒有很了不起,可是瓜娃子卻是喜歡上了,男孩子其實對這類運動天生沒有抵抗能力。
現在不去學校的趙清漪難得天天可以和家人相處,一家人玩這個,卻又發現家裡的健身房太窄了,於是去報了一家俱樂部,全部AA。
現在的會費也不貴,瓜娃子半價,他自己還能負擔——畢竟吃飯和穿著都不用花錢,他自己賺的錢樂意花在這上面。
他們一家出去運動,但是趙安然踟躕不前,最終帶著點刻薄的想:一群裝逼的土包子,外國來的東西就當寶了,沒有見過世面。
趙景見趙安然這種態度,也當真不會強按牛頭了。但他有一回去楚盈盈那接趙安然時遇上楚盈盈,提了兩句安然的思想教育問題,她就要和他深度聊,話題又聊到感情上去,後來還幾天給他打電話發簡訊,趙景厭惡這種做法,就也不和她說這些了。
如此,半年又過去了,趙清漪已經考完了高考。(註:現實時空,2002年高考還在七月,架空不要考據)
這時,她把富餘的精力都用在準備五份的履歷資料,一直到六月底高考成績出來,把高考成績也附在簡歷上了,根據李安思給她整理的途徑投簡歷申請。
這時候的李安思已經雙學位畢業,但他這種人在頂級的大學裡也不是牛到無人可敵,在開放性的大學裡,四年讀出兩個學位的人還是有不少的。
按照正常的路數,他會去投行歷練兩年再讀MBA,但是並沒有,自己要讀信息工程的碩士,等的人終於十拿九穩要來了,投行隨時可以去,但是人卻是全世界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