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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2日清晨六點,趙清漪從這家藥店出來。因為是北方長安的冬至日,清晨六點,天還漆黑一片,街頭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趙清漪打著手電,步行返回飯店。
突然,覺得隱隱有一個人跟上她,儘管對方的腳步聲輕不可聞,她五感敏感超過常人,才聽了去。
趙清漪聽出只有一個人,所以她加快腳步往僻靜的小道走去。
正當她走到一條巷子中將要拐角進更小的一條巷子時,那人急了,忽聽砰一聲槍響。
趙清漪原來害怕是藍衣社的人,或者對方還有沒有上級。如果有上級,她昨天晚上到那個藥店,那個藥店會陷於危機之中。
所以她不開槍,心中盤算著是藍衣社的人的話,怎麼先忽悠過去,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怕是要把知道的人都先滅口。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選了路,在關鍵時刻就要放棄天真。
她是想在這裡生擒住對方的,沒有想到對方會開槍,會開槍的就多半不是藍衣社的人了。
因為藍衣社怎麼說也是效忠江先生的,她怎麼說也是有身份的人,現在又是受江夫人之命來搭救江先生的,他們可以持證據抓捕她立大功,只怕沒有膽子開槍。
趙清漪轉身到了那條一面被牆堵了的小巷子,她聽到了對方壓輕的呼吸聲。
正在這時,卻忽見一個東西的落地聲,冒著一絲火星,不好,是手雷!
趙清漪在電火石光間,閃進了空間,外頭一聲巨響。
趙清漪此時真的驚魂未定,來人就是要她的命的,這是最直接的目的。
趙清漪從空間中像是隔著玻璃一樣,看到外面的情況。
但見來人身形窈窕,顯然是個女子。趙清漪十分疑惑,到底哪裡來的敵人。
她在東張西望,雖然天黑,但巷子狹窄,並不深,前方還堵著一面舊牆,如果這裡有人,她也早發現了。
趙清漪深吸一口氣,對付要殺她的人,那就不管她是不是可能是藍衣社的了。
她手中握著匕首,看準對方的脖子,意念一動出了空間,手飛快一划。
但是也許兩個空間的跨躍終不能像平時一樣,她的速度比預料的慢了一步,被對方發現了。
那女人一躲,瑣骨到肩膀前處劃開一道傷口,因為冬天衣服厚,傷口還不深。
她連忙再舉槍,趙清漪眼疾腳快,踢飛了她的槍,如獅子博兔撲了上去。
對方卻還學過柔道,與她瘋狂對接兩招,終於被趙清漪擒拿住,幾下卸下了臂膀。
順便利索的檢查了對方身上的東西,把什麼匕首、還有一個東倭式手雷都拋開。
看過太多抗倭神劇了,反派死於話多,走近了都是先說話,然後不怕死的戰士拉開手榴彈,與敵人同歸於盡。
趙清漪用手電筒照了照她的臉,愣了一下,最後才陰惻惻笑起來,說:“廖小姐,或者,南造小姐,原來是你呀,幸會。”
此人不是南造雪子是誰?
原本,她是在燕京一帶進行間諜活動的,主要是為了將來關東軍南下的事做準備。勾結一些漢奸和貪財好色之徒,打探燕京一帶的軍隊駐防。
但是不久前,因為章將軍這邊抗倭熱情不減,她也想起長安事變,主動請求土肥原賢三長官調她來長安。
南造雪子幻想在這裡不管是趁機殺掉江先生,或者殺掉更大的魚——將來的共和國總理伍先生,那麼對於帝國來說,一定可以改變歷史。
但是江先生被軟禁之處防衛深嚴,而伍先生遠在秦州,她就算能和潛在長安的幾個間諜合作,那也打不進江先生的軟禁之地,更打不到秦州去。
沒有想到,此次前來斡旋的人是趙清漪這個賤人,她被極度的仇恨迷了眼睛。
她也向同事提要求除去趙清漪,所以在趙清漪下榻的賓館外分時段盯著,找機會下手。
昨天傍晚,她終於低調出來了,別人怕是不會注意,但是她對人的身段極是敏感。
遠遠跟著她繞來繞去,還在長安吃了涼皮和肉夾饃當晚飯,天黑時卻進了那家藥店。
他們守了一整夜,她都沒有出來。她和同夥又餓又冷,最後快到清晨,同夥去找食物的時候,趙清漪卻出來了。
一路跟蹤她,原來南造雪子還想著這個藥店有什麼秘密,但是想要殺她的心蓋過了好奇心,甚至為帝國效忠的心。
況且,從前帝國不敢對她動手,但是那架“斑點狗”飛機幾年沒有出現了,滿洲立國,它都沒有出現。現在殺她,又有何防?
沒有想到槍和手雷都殺不掉對方,她也暗殺過一些人了,沒有遇上這樣的情況。
原本心想,她劍術再神通,對上暗槍又有何用,但是她太過警覺了,一路來沒有給她找到好的時機。
當時一槍,還沒有打中——她聽到了子彈碰在牆上的聲音。
這條巷子,她卻是知道。她和另一個同事守了一夜,冬天的夜裡,是人就有三急。
附近沒有茅房,昨晚10點多鐘,商店又基本關門了,街頭卻還有人,她怎麼說是女子,要找僻靜地方解決。
當時她到過這兒,知道這是個淺淺的堵死的小巷。
原本,南造雪子以為,再一個手雷扔過去,她無處掩身,四處飛濺的彈片一定能殺死趙清漪。卻不知她用什麼神通,遁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