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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弟,你這麼捧我要幹啥?
趙清漪刷得收了摺扇,微笑道:“王爺說笑了。”
郭延鎧說:“不說笑,你看你,腰上不掛著蘇笛嗎?”
趙清漪只是習慣,有時無聊也可自個兒玩玩,又可當作武器耍耍。
“我不過是業餘玩玩。”
郭延鎧笑道:“你門下的人全都精於音律,都是你教出來的,那一合奏,可是石破天驚,猶如天籟。”
趙清漪說:“音律也是小道,王爺過譽了。哪裡及得上王爺乃是皇家貴裔,自幼得當朝三位大儒教導,又學習騎射武藝,當世才子也難及得上你的。”
郭延鎧暗忖:你何時瞧得上我了?不過是將我當小孩子耍,常常壞壞地笑著打鬼主意,我懂的東西自然沒有你多,但是你瞧我不起,我也得讓你吃點虧。李業要使美人計,我推給你,看你怎麼應付。
“不說這些了,卻說眼前,難得子淨也遇上了你都稱讚的善琴之人,何不砌磋交流一二,也讓我的耳朵享受一回。”
趙清漪擺了擺手,說:“男女有別,青一介外男,不敢唐突小姐。”
郭延鎧斜眼睨她:什麼外男,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郭延鎧忙做驚訝狀,微笑地對李業說:“忠勇侯,小王是否唐突了貴府小姐?”
李業哪裡能說唐突了,這本來就是他安排的,他對自己的女兒的相貌才情還是有自信的,就想讓郭延鎧見見,讓他知道娶他女兒不但能得他的全力支持,本身也不虧。
李業微笑道:“這園子裡,這麼多人在場,哪裡來的唐突?”
郭延鎧笑道:“這園子景致這般好,便請李小姐再撫琴一曲助興,忠勇侯以為如何?”
李芊芊低著頭,卻對父親的要求沒有辦法說不,而眼前的人是皇家王爺,更沒辦法拒絕。
趙清漪原來還以為郭延鎧的艷福來了,就想看戲,但這時看那李小姐年紀不過十三四歲,低眉斂目,對著郭延鎧這樣有權有勢出身高貴的年輕王爺一眼都不看,一隻白嫩的小手捏著自己的衣角,唇緊緊抿著。
她也深諳心理學,忽覺得人家小姑娘未必願意。
這回他們其實是來殺她父親的,李家註定落敗。
她身為李家女,出生時就享受了李業踏著別人的屍骨得來的富貴,而李家受難,她也就避不開了,可是出身是不能選的。
何必這時候還要耍人家呢,豈不是自己身為女人卻去輕賤一個自尊自愛不貪慕浮華的女子嗎。
看著郭延鎧泡妞,讓他騙了人家姑娘的身心,最後再遭受騙了她身心的男人給她的家破人亡。這不像是人做的事,更不像是一個受過數回現代最高等的教育出來的女性可以做的事。
趙清漪溫言道:“郡王,你想聽琴,我讓九三他們過來便是。何必勞煩李小姐?女孩兒家尊貴地養於閨中,清清白白的,又不是你逗樂的阿貓阿狗。”
郭延鎧道:“我不過是剛剛聽到李小姐撫琴,這才有此想法。”
趙清漪淡淡道:“她在此撫琴,是她自己想撫琴,抒己心胸,關我們何事。她若識得我們,樂意撫琴相交是一回事。你要她為你逗樂,那你要給她錢嗎?又把人家當什麼了?”
李業忙道:“趙大人,沒有這麼嚴重,王爺乃是貴賓。”
郭延鎧並不知趙清漪什麼想法,還當她是發現自己的目的,偏偏與她爭鋒的心上來了。
——你越要推拒,我越要耍你。
郭延鎧笑道:“九三他們可是你師侄,你能讓他們奏樂不覺不妥,卻心疼李小姐了。趙子淨果然是風流人物,憐香惜玉呀!”
趙清漪以為他知道自己是女子,還是當朝太子妃,斷沒有將他與李小姐湊對的想法,以為是皇子病犯了。
趙清漪道:“郡王,九三他們是我師侄,我是長輩,晚輩孝敬,有何不妥?李小姐又不是我們什麼人,這才不妥。這與憐香惜玉有何關係?”
郭延鎧擺了擺手,笑道:“我不跟你爭,你趙大才子文武雙全,我可爭不過你。誤會就誤會,你憐香惜玉之名又不是只有我知道。”
姚榮不正是郭延鎧的手下,他當然也了解過姚榮這人的關係,他與趙季青是好兄弟,那顧婉就是姚榮贖來送給趙季青的。
趙清漪正暗自搖頭,卻聽郭延鎧說:“子淨不是尚未娶親嗎?子淨若是有意,門當戶對,本王做個媒也不無不可。你勇冠三軍,父皇將你當兒子養,前途無量,又有家財萬貫,門徒百千,誰要嫁給你,才是福氣。”
趙清漪這才目瞪口呆,李業也是被震驚了,心想:八王爺是看不上芊芊嗎?這才說給趙季青做媒。
李業又看向趙季青,但見他的俊臉通紅,看了郭延鎧一眼,又低下了頭。這模樣是被說中心事又羞又惱了嗎?
趙清漪是震驚後給氣的,憋得滿臉通紅,然後怕自己忍不住撲上去打他屁股。
老八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個攪屎棍了?
少年人的學習能力太強了,長期跟著一個攪屎棍在一起,有樣學樣。趙清漪這時品嘗到了什麼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趙清漪說:“王爺,我們是領了聖諭來西北宣撫軍民的,哪裡能兒女情長,不要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