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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漪道:“這些事是何明要做的,但是為何明行奪舍之事的是你,不是嗎?”
曼陀羅妖說:“那不算奪舍,紀天明其實當初也已經死了,被天雷震得靈魂出了殼,不然一體雙魂時,除非是神仙,不然本尊必強大得多,我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無力幫何明的戰勝本尊的。”
趙清漪道:“你選擇了讓何明重生在紀天明身上,此人體、魂不一,他的因果一片混沌正可讓你瞞過天道你的位置。將來時機成熟你殺了重生在紀天明身上的罪惡滔天的何明,天道是不是還要記你的功德呢?”
曼陀羅妖忙跪求道:“上仙息怒!小妖修行不易,只有這一線生機,求上仙饒我一回,小妖再也不敢了。”
趙清漪厲聲道:“饒你,讓你再去害別人嗎?”
曼陀羅妖說:“若是人心不是惡魔便不會如此,我不過寄居之物,當初萬事不得自主。人心並非我定,我敢對天發誓,何明所行一切之惡皆出自於他的本心,與我無關,我並無能力迷惑他的意識。真的紀天明不是我所殺,那些女子也不是我讓何明殺的,我有何罪?”
趙清漪道:“你何必狡辯?”
曼陀羅妖魂見自己求饒也無用,不禁道:“我不服!我生來不過是一株曼陀羅,開了靈智,潛心吸收日月精華只為修成人,為何不給我一次機會?!我等草木之族比之濕生卵化之輩修行更為不易,為何不能容我?那些人類如此醜陋愚蠢卻能為人,而我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你便殺了我,我也不服!你有什麼權力殺我?”
趙清漪不禁怔住,這還是一個不服天定要爭命的妖。
趙清漪不禁淡淡一笑,帶著一抹慈悲,嘆道:“你修行一千七百年,不是想修成人嗎?你當時身雖被毀,但修出的靈智還在,也許老天正是想讓你轉世為人,你卻親手毀了這次機會。你現在往哪裡逃去?”
曼陀羅妖魂不禁怔住了,它沒有想過這一條路,它當時身體已經被毀,可是靈智卻還完好,難道……
如能轉世成人不也達到了目標了嗎?
曼陀羅妖魂抬頭看看天,只覺自己參不透天機,走錯一步,一千七百年修行付諸東流。
眼見那烏雲壓來,它不禁仰天長笑。
趙清漪連忙讓大家跑遠一些,才跑出五十多米,一道紫電劈下,正中那妖魂之上,大地著火,熊熊燃燒,那曼陀羅妖魂已了無痕跡。
趙清漪心想:一千七百年的成人夢,走錯一步,天地不容。而她的路前方又是什麼呢?天道呀天道,仁也不仁,給了蒼生生存的機會,可一個生靈的滅亡在她眼裡還不過翻過的一朵小浪花。自己將來只怕也沒有分別。
趙清漪心生惆悵,直到腿上一暖,她垂目一看,才不禁微微一笑。
趙朔捂著耳朵已經嚇傻了,這時他發現黑狐狸化為原形,一隻黑狐狸居然抱著他的大腿瑟瑟發抖。
趙朔這才莞爾,抱了黑狐狸起來,在他身上擼了擼,說:“也有你怕東西,你膽子比我還小。”
黑狐狸嚶嚶一聲,沒有說話,這時候他不想下地了,像一隻真的寵物一樣狐狸腦袋搭在趙朔的手臂上。
趙清漪也擼了擼變成白狐的小麗,溫言道:“又不是你的劫,怕什麼?”
白狐說:“我當年化形挨了三道,好痛。”
趙清漪撫了撫她的頭,才將她放在地上。
這時雨點落下,陳昀因為臉上的雨滴而似大夢初醒,說:“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位?如果死了,我這報告更不好寫。”
趙朔抱著黑狐狸走近,一邊擼著黑狐狸,一邊說:“可憐的警察,讓我面對這些事,我還有點膽子,但是將所見的事寫成報告,這真的很需要勇氣和文筆。”
陳昀看向呂棟,呂棟忙說:“陳隊,我只是個會點信息技術的特警,寫報告這種事,當然是您這種刑警出身的人幹的,當初也是這麼分工的。我最多給你點補充意見。”
這是寧死道友不死貧道。
趙清漪向裸身躺在地上昏迷的紀天明走去,但身上滿是蛇吻,下身血肉模糊還腫起來。這身上也只比何紅藥好一點了,還傷了命根子,當然過程他是快樂的,咳!
寄居在種馬身上的曼陀羅妖已然走了,將來無妖可以殺種馬摘桃子。種馬雖然沒有高明的功法,他的吸女人的精氣的工具也毀了,所以那花妖的妖魂才會舍他逃走。
但是他之前吸人精氣,他的超越常人的體質還在。
趙清漪剛穿這個角色的時候苦練摧丹手,有丹毀丹,無丹破氣海,現在很想用用,但是她現在一手打破他的氣海,他就會死。兩個專業的警察還要抓他歸案,理出被他害的女性,趙清漪只好忍了。
冰冷的雨打在紀天明的臉上,身受重傷的他終於醒來,現在沒有幻術,他身上痛得很,蛇毒的頭暈感覺還有殘存,這對他還好說,但是命根子傳來鑽心之痛讓他慘叫出來。
他是得有多麼大無畏的精神和自信,才能讓它和蝮蛇的長滿毒牙的蛇口較量強悍?他確實證明了自己,居然沒有完,還有點半個又腫又破的。
陳昀還是撿了他的一衣服蓋上關鍵點,趙清漪居高臨下看著他,露出一個自認為慈悲天使聖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