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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漪不禁訝然,嘆了口氣,這時飯菜上來了,只有先吃飯。
吃完飯後,趙清漪帶人去一家招待所入住。
前台男子看了看他們倆,雖然驚艷了片刻,還是說:“兩位,請出示結婚證,謝謝!”
“結婚證?先生,我們不是夫妻。”趙清漪說。
前台男子一臉正氣,看他們帶著鄙視,說:“不是夫妻來開房?作風放哪了?還人民子弟兵呢!”
趙清漪什麼都見過,沒有見過來住店還要受這樣的教育的,但想原主長了這張臉村子裡的人都覺她是禍水,都覺得她不安分,她最討厭這樣的臆想了。
“誰開房了?大哥,你不要思想那麼齷齪。”
前台男子說:“你們剛才不是說開一間房嗎?”
趙清漪也是第一回在這個年代遇上這種事,在她生活過的現代,已經是很開放了,沒有酒店賓館會管這個。
一點都不講人權、自由。
“‘開一間房’就是‘開房’了?”
前台男子攤著手說:“那么小姐,你告訴我‘開一間房’怎麼不是‘開房’了?”
趙清漪一拍櫃檯,說:“我告訴你,你說話客氣點,叫誰‘小姐’呢?”
前台男子說:“你敢打人,我報公安了。”
趙清漪正還要理論,說自己不進去得了,張勝美一把拉過她出了招待所。
到了門口,趙清漪說:“你拉我出來幹什麼?”
“理論得清楚嗎?”
“按說你級別也不算低了,那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
“男女來住店,很多地方是要結婚證的。”
“我又不住……對哦,我又不住,你自己進去吧。”
“還早呢,我陪你。我等下送你回去。”
“那你的行禮呢?”
“我是軍人,當十公斤負重跑。”
趙清漪掙扎收回了手,他的手帶著軍人特有的粗糙,卻有種厚實感。
張勝美也不好意思了,又偷偷瞄她一下,一個年代有一個年代的人的作風。如顧晨生活在大約三十年後的時代,他其實是開放的,一個開放的人卻保持著老處男之身,讓她都不忍心拒絕他。
“你的事,和秦家人有關嗎?”
“我爸和你說的嗎?”
張勝美搖了搖頭,說:“你在故意嚇人,是不是除了你外公,其她人都不乾淨?”偵察兵出身,必要敏銳的發現力和直覺。
趙清漪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又說:“我想將他們送入地獄,就算是外公也阻止不了我。按說外公年紀這麼大了,喜歡家庭和睦,但我不想讓步。沒有人有資格要求我原諒,就算外公也不可以,我要看他們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所以,我說過我不適合你,你是活在光明中的人,而我屬於黑夜。”
“沒有黑夜,哪來光明?你覺得我是偉大光正,我也是凡人,但是我仍然相信走過磨難的都是英雄,一切痛苦只會讓你更與眾不同。就說軍人,就是磨難中走過來的,每一個名將都是無數的苦難鑄就的。我不是名將,但我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你的苦難不是和我的區別,而是與我的共通,我會尊重你的磨難。”
趙清漪說:“你可以找更合適的。”當她昨日做過那些事後,她不是後悔,但是動過私刑,對著他的光明,這種退縮之心很自然。
“我已經找了你,就沒有想過找別人,雖然我的職業讓我不能天天陪著你,但是我也會盡我所能照顧你。”
“你怎麼照顧我?給我錢嗎?我比你有錢。幫我洗衣服?我可以買洗衣機。保護我?要不我們來打一架,你打得過我,我就嫁給你。”
張勝美看向她,不禁有些奇怪,在這個年代,沒有這樣個性張揚的女子,但是和她打,這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張勝美放下行禮包,看著她,嘆了口氣,說:“怎麼樣才算‘打贏你’?”
趙清漪說退開一步,說:“當兵的,什麼叫打贏都不知道?”
張勝美說:“我不想傷害你。”
“呵呵,你有這個本事再說,你打不過我,就不要把自己想成是我的救世主,護花使者,滿腦子的不合時宜,停止吧。”
張勝美不禁昂起了頭,看向這個特立獨行的,沒有這個時代華夏女子的迷茫和崇拜力量富貴的樣子。
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你說過的話,可要認。”
“誰不認了?來吧。”趙清漪做好散打防備的架式,讓張勝美不禁訝異,行家的眼光還是看得出來。
“那我不客氣了。”
張勝美上前幾步,就要擒拿她的手,他不可能向她出拳,他擒出她,就可以娶媳婦了。
沒有想到她避過他的手,飛快在他胸口打了兩拳,他不禁一痛,這低估對手才被促不及防得手。
“你還真打。”
“那麼你以為我是開玩笑嗎?我只是想告訴你,男人對於我來說,就是個玩意兒,可有可無。”
張勝美眯了眯眼睛,整了整自己的軍裝:“真是放肆的丫頭,我讓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