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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不是玩嗎?”
“下棋不好玩。”
袁競說:“那我們練武,咱們門派的功夫,我卻還沒有傳給你。”
趙清漪因為穿越多世,在同時代規則里,她在武學上的悟性和創造能力都是頂級的,她練好自己的武道總會成為天下第一的。不過,也不能小看別人不同思維際遇上的武道,可能就像是引起活水,讓她又有創新一樣。
趙清漪倒是興味盎然,點頭道:“好呀,我怎麼說也拜過師的,師兄若不傳我功夫,我這師父不是白拜了。最多我把我的功夫也傳你。”
兩人到了榻上盤膝而坐,袁競說:“我們玄貞派的內功也是道家法則、易理、人體經脈、陰陽二氣五行變化為基的,名喚《太玄真經》……”
趙清漪暗道:真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能把這麼多複雜的東西結合。
趙清漪淺笑,說:“難道三位師父只得師兄一位徒弟,他們又到哪裡去找通讀道家經典、精於易理、醫術、陰陽、五行的人,這些東西,光學一門,普通人一生也只能學個入門。”
袁競微笑道:“所以,我代師收徒也不算是為了……”
趙清漪沒有等到下文,問道:“不是為了什麼?”
“……我是說我不是故意為難你的。只是這世上能符合我派收入室親傳弟子的條件的人太少了,既然你符合,傳給你,我派絕學以後也更有機會傳下去。”
趙清漪誤解了,安慰說:“師兄,你也不用太擔心,你四十六歲也不算太老,你功夫這麼高,活個一百多歲一點問題都沒有,不用急於讓我來傳承……”
袁競一頭的黑線汗,說:“你是說我已經老了嗎?”
趙清漪說:“不老呀,保養得跟二十歲似的。多少大叔保養得再好,但是還是有油膩感的,你看你的臉就是二十幾歲,絲毫不油膩,只不過你的氣質不是二十歲。”
袁競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是能活很久,可是我都還沒有……娶妻……”
趙清漪訝然地瞪大眼睛,說:“師兄呀,你想娶妻呀?”
“已經沒有長輩在世了。娶妻,也沒有人做主的……”
趙清漪呵呵呵,說:“這多容易呀,以咱們的身份,辦一個皇帝的選秀都成。”
袁競原來還想說,但是她提到皇帝,想到她現在的身份,他又只能先擱置,但他實不願和她說自己是克女人的“孤星命”。
少年時就剋死過一個表姐和一個師妹,青年時有兩個愛慕他的女弟子死於意外,他後來心如止水,不和人親近,再沒有人枉死。
而趙清漪和他這幾日朝夕相伴卻一點事都沒有,可見其命硬。
“沒有這麼容易的。”袁競嘆了口氣,然後給她說這太玄真經的內功心法。真經一共有八重,每重八階,按六十四種變化不同來排的。
袁競今天就傳她第一重的第一階,不過不到千個字的經文,她聽了兩遍已然記住並且背誦出來,袁競心道:原來你也有這個本事,是了,沒有這個本事,這樣的年紀哪裡能學得這麼精深的功夫。
於是他詳細的講解經文,趙清漪有所理解就會反問和說自己的想法,得到他的講解妙處也擊掌喝彩。而袁競更加驚艷她的聰明絕頂,自己也會受她的啟發。
兩人相談不知時辰,到了凌晨時她按照他的心法的啟發,調節吐納入睡。
此時練功時間,在江湖中,初傳功的關鍵時期,師長晚上在身邊護法是很正常的。就像郭靖初學全真內功,馬鈺道長也是在他身邊的,只有他學會後才由他自己修習精進。
趙清漪的九陰內功本來就是玄門功夫,她適當按照太玄真經的吐納竅門吐納倒也不會很困難。只不過剛開時時她還按照袁競的所授的方法,但是到了中途,她沉睡中的本能又調整為原來的吐納方式。
袁競卻沒有睡,他第一次晚上歇在女人的屋裡,心中緊張不已。看著她呼吸綿長,雙眼閉著,睫毛長長的,形成一排剪影,秀挺的鼻子下是柔軟的唇瓣。
他心中一片慌亂,卻如一根木頭似的呆坐著,就這麼看著。他覺得就這樣一起坐著,也比一個人冷清好。
……
趙清漪又花了三天時間,在酒肆、妓院、市井打聽,對於夏州商會的四大巨頭之間的關係是比較清楚了。
而她也打探到商會確實和西北大營間存在關係,而西北大營也會需要肉類,就由馬家的牧場提供。
其實在西北肉並沒有內地貴,朝廷撥付西北大營軍餉和糧食,不可能趕著牲畜來西北。
夏州商會的四大巨頭就像紅樓中的四大家族一樣存在姻親關係,而李業所疼愛的繼妻所出的兒女還小,所以李業妻舅杜家的一個庶妹嫁給了馬會長。
如此說來,杜家也是其中的重要人物。趙清漪想到了杜家現在的勢力在京城,他們因為前太子妃的倒下,低調了許多。
趙清漪也明白,杜家在京都,李業在外領兵也是朝中有人,傳遞消息方便得多,從前可能杜家還在太子手下辦點事,少不得也有孝敬。
難怪李氏那麼恨現任的忠勇侯夫人、也恨忠勇侯,卻是不敢反抗,她有利用價值才是太子妃,而家族捨棄她,她就什麼都不是。誰放著權勢和到手的萬人之上的地位,和娘家送來的錢財不要,要去打破這一切,從而一無所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