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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逐就發現那人不再抽搐了,說:“他……他不會死吧?”
趙清漪見他昏迷過去,卻沒有在亢奮抽搐了,趙清漪一邊用酒精給細針消毒放扣回特製的鐲子,一邊讓保鏢脫下他的衣服。
然後她頂著使用那根針的疲憊,另取一根普通金針,再快速直扎其脛骨與排骨之間的癲癇穴,深入四厘米許。此穴醒腦開竅,調節神經與神經系統,舒筋和血,理氣和中。
然後,她又以瀉法輔扎了其胸痛穴、醒腦穴等諸穴,病人忽然醒過來,但是實在在虛弱,又昏睡過去。
趙清漪搭他的脈象,只覺這突然發作引起系統性的衰弱,剛才要是沒有她在,這人真危險了。
他總是在課堂上被高逐小流氓刺激後發作的,到時高逐這個巨嬰扛上人命,也是說不清楚了。
趙清漪取了那幾針,又取出他口中咬著的木尺,拿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說:“把人抬長桌上去躺好。”
她自己卻在一旁的椅子上緩口氣,再不緩緩她現在是站不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恢復些氣力,才起來拿著針包過去,先給他以扎心經和肺經。
羊癲瘋病患會引發心臟驟停、呼吸衰竭等症狀,這個要人命太快了,她覺得還是扎一紮好。
趙清漪再一針接一針以補法紮下,以補其體虛衰弱的正氣。這時扎得尚是得心應手,只讓人覺得極是神奇,美妙如藝術一樣。
扎完心經、肺經上的穴道,她才扎肝經和腎經,羊癲瘋會引起系統性的疾病,他這樣重症發作臟腑都受影響,身體虛弱,此時不及時治療,影響到他今後的身體健康。
趙清漪扎完了針,又在座位上坐下來,這時聽到門外的救護車聲音,羅堅讓傭人引救護醫生進門來。
只見湧進了三個醫生和四個抬擔架的人,其中一個領頭的醫生一見,驚道:“是誰施的針?”
趙清漪這時極為疲憊,但還是起身來,說:“是我。”
忽聽一聲驚叫:“趙清漪?怎麼是你?!”
趙清漪一見,正是她的同學和室友王詠梅,羅堅打了急救電話,這是市人院派出的救護車,王詠梅選的方向是中西醫結合,在市人院實習也先被分到了最缺人的急診科。
趙清漪因為太累這時才看到她,淡淡道:“是詠梅呀,真巧。”
王詠梅看著那昏迷的病患身上扎滿了細針,說:“趙清漪,你膽子太大了,你是實習醫生,你無權針灸,你是非法行醫,你可能得不到中醫師執照!”
高逐不禁有點惱,說:“喂,她在救人!”
王詠梅說:“只有畢業後一年才能考各種執照,考得出來才有權開處方和給人針灸。”
領頭的醫生說:“小王,別吵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趙清漪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走了過去,一根根收起金針,動作極是熟稔,而她的針是金針,比一般針要細軟,急診醫生見也暗自稱奇。
王詠梅也吃驚,她在醫學院的老師也用不了這種針,作為一個本科中醫大五學生,就算選的不是這個方向,什麼樣的針難這種常識當然是知道的。
“趙清漪,這是你的針?”
趙清漪收起針,點點頭。
王詠梅說:“錢雲帆不是不要你了嗎,你哪來的錢買金針?”
現在班上討論這些的人很多。
任何專業的學生,有那種苦心埋頭專業水平的,也有平常愛道人是非才舒爽的人。
趙清漪除了交了男朋友之外,熟一點的就是室友——因為不得不見,倒也不是她全班都是壞人。而是原主本身因為心理陰影不太愛和人深交,同時她一邊苦讀、一邊勤工儉學、一邊戀愛,也沒有時間社交。
但是程娟把她的事傳得班上所有人都知道,任誰聽到這種八卦問一兩句也是很正常的,大家都有好奇心和八卦心,也不一定全是壞心。
因為這時傳的不是趙清漪不認父母不孝,而是她被男友背棄,是受害方,有是非觀和同情心的同學也有不少,有真替她不值的。
替她不值的人不包括程娟和王詠梅,這兩人是那種喜歡挑撥是非的人,脾氣又不好,從前才能吵起來半年互相看不順眼。
這時因為程娟不能和陳薇八卦了,而除了陳薇之外,王詠梅對趙清漪最熟悉,王詠梅又恰巧是深市人,是程娟最佳的談論對象。她還想王詠梅有什麼最新消息可以分享。
兩人竟然因此而和好了,趙清漪對她們的友誼貢獻不小。
趙清漪說:“你猜?”
王詠梅忙說:“呃,你別難過,看你現在挺好的,我也替你高興。”
趙清漪說:“你不去看看病人嗎?”
王詠梅這才過去,心中猜測著趙清漪和這家大富豪是什麼關係。
是這麼快又傍上大老闆了?她想起趙清漪去了聖瑪麗醫院,去那裡的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難道她選擇去哪裡就是為了傍有錢人?
醫生們先檢查了一遍脈膊呼吸都正常,舌頭有傷,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此時要帶到醫院去。
醫生說:“誰是病人家屬?”
羅堅說:“他是我家的家教,上課時突然發病,我們並不是他的家屬。”